陳麟風一聽就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了，這不就是後世寫日記的那位嗎。
“我都沒見過他，唯一有交集的一次，還是在新概念大賽，我記得她應該是評委之一吧。”
趙長田一拍腦袋，“啊，我想起來了，她那時候就對你的參賽文章很不滿意，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惦記上了。”
這時，成永新也敲門進來，他也是聽到了消息，過來通知陳麟風的。
得知了圓圓和陳麟風的瓜葛之後。
成永新麵露不虞，“這個圓圓，怎麼一點作為前輩的包容都沒有，對彆人的理念不認可，也不用下死手啊。”
陳麟風竭力保持冷靜，問道，“成主編，咱們國內小說一般歸哪些部門管著？”
成永新想了想，“能說的上話的還挺多的，不過比較有名義的，還是出版總署和文聯。”
陳麟風繼續問，“所以隻要這兩個部門不下達禁令，我的小說目前就不會有大問題？”
“照理說，是這樣。”
“那這事還有操作空間。”
趙長田道，“你想的太簡單了，人日都發文批評，其他的媒體輿論很有可能一擁而上，文化相關部門會不會被輿論影響，真不好說。”
“他們能影響，我們也能啊。”
成永新聽出了陳麟風的意思，“小風，你的意思是在這裡打開局麵？”
他手指了指外麵霓虹燈光閃爍的夜景。
“沒錯，隻要在霓虹這邊打開局麵，牆內開花牆外香，文化相關部門總不好，封禁一本在其他國家闖出名聲，本身又沒有原則性問題的小說吧。”
趙主編眼神一亮，“是這個道理，”
接著他又想到了新的問題，“但是咱們沒法保證，小說一定能在霓虹火起來啊。”
陳麟風輕笑一聲，“輿論是可以引導的，片麵的報道彙總起來，有時看起來會比真相更真。
過兩天小說發售，如果真的大受歡迎，那自然是最好，將消息傳到國內，輿情就能解一大半了。”
“如果沒有出現預想的結果呢？”成永新好奇的問道。
“如果銷售情況比較一般，那麼我們就可以選取部分真相發回國內。
比如隻報紙上正麵的評論，在書店附近選取買書人群，詢問對書的看法等等，隻要樣本足夠多，總能選到讚賞的言論。
當隻出現一篇兩篇報道或者讀者好評的時候，人們可能以為是個例，出現的數量多了，人們就會認為，這是霓虹人的普遍看法。”
成永新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小子出這麼個主意，
他不置可否，隻是道，“伱這是在欺騙大眾。”
這才哪到哪，不過是後世學新聞學的初級手段。
陳麟風振振有詞，“我又沒有偽造真相，充其量是在選取真相。
再說了，那個圓圓先不講規矩的，亞瑟王本就是傳說故事，談不上什麼曆史真相，其他的人物我可沒有改變設定，怎麼也算不上歪曲曆史人物，篡改曆史吧。”
陳麟風臉上充滿了委屈，“我一個未成年人，不懂這些東西，被人這麼上綱上線，我還不能采取點辦法，挽回一下啦？”
趙主編一錘定音，“就這麼乾，總不能坐以待斃。
成主編，你可不能坐視不理，交流會的重點成果被封禁，你這個帶隊隊長的麵子上也不好看吧。”
趙主編也不管這麼乾是不是欺騙大眾，文人的那點事誰不清楚，這種小操作跟那些破事比起來，算的了什麼。
陳麟風是他推出來的，也是萌芽雜誌目前最知名的兩個青年作家之一，他不能允許一個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斷在這種文人的攻訐上。
成永新噎了一下，“我來給你們通報消息、出主意，怎麼你老趙還賴上我了。”
趙主編一臉嚴肅的看著成主編，沉聲道，“這種因為一些理念不和，就封彆人口的行為，是你所樂見的嗎？”
成永新也認真起來，他當然不樂見，甚至極度的厭惡這種做法。
“你放心吧，咱們這次來的幾家雜誌社主編，我都會去做工作，咱們這些搞文學雜誌的，彆的不說，比嗓門，就沒怕過誰。”
最後，趙長田給陳麟風下了一顆定心丸，
“你不用太擔心這事，實在不行，我回國去找巴老，讓他出麵，咱們萌芽總不至於連自己人都護不住。”
陳麟風嚇了一跳，“沒必要這麼大動靜，巴先生年紀大了，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
看來國內這次輿論確實鬨的挺大，沒過兩天，陳父陳母都打過來越洋電話，擔心他的心理狀態。
甚至連石小龍這個心大的都來詢問，
“小風，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我怎麼看報紙上好多人在批評你啊？”
“沒事，正常的文學交流，你不用擔心。”
石小龍猶豫了一會，說道，“要不我也找記者幫你說說話吧。”
陳麟風趕忙製止，“千萬彆，龍哥，你一個演員，根本摻和不進來，說話也沒人聽的。”
這種事不是一個小童星能插手的，國內各個圈子也有鄙視鏈，現如今文學圈對影視圈明顯是呈俯視態度。
一個演員插嘴文學領域，很可能招來批評反擊，甚至會影響他的演繹事業也說不定。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注意啊。”對於弟弟的話，石小龍還是聽勸的。
“哦，對了，舒唱電話給我問你的事，她也比較擔心你的情況。”
“行，我知道了，你幫忙轉達一下，都沒事的。”
……
萌芽雜誌社，鄭玉玲正在給自己負責的作者通話。
“對，王哥，你能幫忙說話就最好了，咱們拿筆杆子的，誰不討厭這種打不過就捂嘴的人啊。”
“李姐，萌芽絕不會看著彆人肆意欺負自己人，今天陳麟風的事是這樣，明天如果李姐遇到事，也是這樣。”
……
鄭玉玲掛斷電話，有些憂愁，如今這情況有些不妙，輿論已經從文學評論界開始外溢。
有些社會新聞評論，在報道這次傳統媒體和網絡新媒體的互相對立。
儼然將這次事件看作是媒體新勢力與舊勢力的初次摩擦。
也有媒體將其視為八零後的第一次發聲。
這樣一上價值，意義就不一樣了，陳麟風的小說正在被更多人審視。
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上頭直接封禁，想要從源頭切斷這次輿情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