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趙振國身下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是——是王大海!
“大海?你怎麼會在這裡?”趙振國驚呼出聲,同時連忙從王大海身上爬起,生怕自己壓傷了這位意外的“救星”。
王大海躺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著,但聽到趙振國的聲音後,他強忍著疼痛笑了起來:“振國哥,你沒事吧?”
趙振國心中一陣感動,他沒想到王大海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更沒想到他會成為自己落地的“肉墊”。
他連忙將王大海扶了起來,仔細檢查他的傷勢:“大海,你、沒事吧?”
王大海畢竟也是血肉之軀,被趙振國這一摔,讓他感覺渾身都散了架。他揉了揉被砸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振國哥,你彆擔心我。我皮糙肉厚的,摔一下不礙事。倒是你,從那麼高的樹上掉下來,沒受傷吧?”
趙振國搖了搖頭,“兄弟,我沒事,多虧了你。謝謝你,大海。”
“彆謝了振國哥,今晚上你救我兩次了,我救你這一次,算什麼?”
其他幾個民兵也各有不同程度的外傷。有的手臂被樹枝劃傷,有的膝蓋擦破了皮,還有的腳踝扭傷,腫得像個饅頭。
“大家都沒事吧?”趙振國問,“有受傷的趕緊說出來,我們得趕緊處理一下。”
王大海第一個響應:“我沒事,就是屁股有點疼,哈哈,振國哥你這一摔,可真是夠重的。”
其他民兵也紛紛表示自己還能堅持,傷勢並不嚴重。
趙振國拍了拍手,站起身來:“好了,既然大家都沒事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回村裡。”
今晚上總共打死了九隻野豬,這是一份不小的收獲。
望著眼前這些龐大的野豬屍體,趙振國卻犯了難。他們現在體力已經嚴重透支,再加上夜色已深,山路崎嶇難行,根本沒辦法將這些野豬帶下山去。
他皺了皺眉,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最終做出了決定:“大家辛苦了,今晚我們就把野豬留在這裡吧。等明天天亮了,再帶人上來收拾,大家覺得怎麼樣?”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讚同。他們確實已經筋疲力儘,再強行帶野豬下山,隻怕會力不從心,甚至可能發生意外。
他們互相攙扶著踏上了歸途。
下山路上,趙振國又想起了另一件讓他頭疼的事情。
他轉頭看向王大海,低聲叮囑道:“大海,今晚上這麼凶險,你可千萬彆跟你嫂子說啊。她膽子小,知道了,非得擔心死不可。”
王大海聞言,連連點頭。
他暗暗慶幸,自己今晚雖然也經曆了生死一線,但總算是平安無事。他也不想讓老娘知道自己差點就被野豬給啃了,差點就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振國哥,你放心吧。今晚上這事兒,咱們就報喜不報憂。”王大海拍了拍胸脯,鄭重地承諾道。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讚同,他們都知道,有時候,為了家人的安心,有些事情還是不說為妙。
幾個人相互約定,今晚上的驚險經曆,就隻當作是他們之間的小秘密,不向外界透露半分。
進了村,他們相互道彆,然後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趙振國到家門口的時候,六點多,天還沒亮。
客廳裡的燈亮著,明明他走的時候關上了。
看來他走後,被他哄睡的媳婦兒又起來了。
趙振國輕輕推開家門,儘量不發出聲響。
踏入屋內,眼前的一幕還是讓他心頭一暖——媳婦兒正坐在昏黃的燈光下,手中拿著針線,一針一線地織著線衣,頭卻不由自主地一點一點,顯然已經困到了極點。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媳婦兒身邊,蹲下身子,靜靜地看著她。
他輕輕伸出手,想要接過媳婦兒手中的線衣,抱他去床上。
手剛觸碰到線衣,宋婉清就猛地驚醒了。
她睜開眼,看到是趙振國回來了,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你回來了,振國!”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驚喜和疲憊,“怎麼這麼晚?”
趙振國把媳婦攬在自己懷裡,宋婉清有點不好意思地推了他一下,沒推開,索性就不再推了。
垂眸看著身側的媳婦,趙振國見她臉頰異常的紅潤,擰眉問道:
“臉怎麼這麼紅?不舒服?”說著低頭貼上她額頭。
宋婉清壓根兒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漲紅著臉。
這才壓低音量,拽著趙振國腰間的毛衣說道。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倒是你,趕緊去洗澡換衣服吧,都濕透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涼了,感覺有些頭昏腦漲,以前再冷也沒這樣生過病,現在被他照顧得這麼好,反而身體變得嬌氣了起來。
通過額頭觸碰感知,趙振國確定媳婦這是發燒了,抱著她人就上了樓。
懊惱自責,他不該急著上山打野豬報仇的,她那麼膽小,應該留在家裡陪她的!
盯著媳婦上床休息。
找來溫度計,給她夾在腋下,坐在床頭,摸了摸她發燙的臉頰,帶著擔心說道。
“不舒服要跟我說,不要自己扛著,明白嗎?”
天氣這麼冷,村子裡的衛生所藥品醫療非常也有限,如果難受,必須得提早帶她去鎮上衛生所!
靠在床頭的宋婉清,目光與他四目相對,其實除了腦袋有些發脹難受之外,倒沒有覺得其它地方不舒服,隻是身子這些日子下來,被他養得太嬌氣了!
拉下他放在臉頰的手,柔聲說道。
“好了,我沒關係的,你快去洗澡換衣服吧,你彆感冒了!”
坐在床邊的趙振國,並沒有著急下去,而是等拿出溫度計,看了看上麵的溫度,確實發燒了,蹙眉問道。
“要不要去鎮上衛生所?”
見他如此緊張的樣子,宋婉清帶著無奈的笑容說道。
“真沒事,睡一下就好了,你快去洗澡吧!你要是病了,誰照顧我。”說著躺了下來,閉眼準備睡覺。
宋婉清現在知道說什麼,趙振國才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