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趙振國推開他,牙齒打顫地說,“這裡血腥味太重,會引來其他獵物。”
趙振國的手剛才被頭狼抓傷,又忍著痛開槍,現在一放鬆下來,整個手臂都疼得無法動彈。
如果待會有其他獵物聞到血腥味靠近,他沒有餘力去抵抗,那才是致命的。
王大海又看了眼趙振國肩上的傷,咬咬嘴唇,一狠心還是聽從了趙振國的話。
天邊有一團烏雲正朝他們這邊湧來,急忙說道,“哥,看住要下雨了,我們趕緊找個地方躲一躲。”
趙振國本就受了傷,如果再沾上雨水,在這山林間後果不堪設想。
王大海說完,抱起腳邊的小老虎,上前攙扶起趙振國就去找躲雨的地方。
“不用,我可以自己……”趙振國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大海堅決地打斷了:“彆逞強了,你現在需要休息。”
在現代都市的一隅,趙振國輕輕推開了王大海想要攙扶的手。他的手雖然受了傷,但腿腳依舊靈便,行走並無大礙。
兩人頗為幸運,在附近找到了一處隱蔽的小洞穴。趙振國步入其中,尋得一塊乾淨之地坐下,默默承受著肩膀上的傷痛。
王大海放下手中的背包,也顧不得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急忙從包裡翻出一係列急救用品。“我買了傷藥,我幫你把衣服脫了上藥吧?”他看向趙振國,語氣中滿是關切。
趙振國瞥了一眼那些藥瓶,點了點頭。王大海小心翼翼地解開他腰間的帶子,輕輕脫下他被血染紅的衣物,露出了肩膀上那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我先給你止血,可能會有點疼,哥你咬點東西會好些。”王大海說著,就要往傷口上倒藥粉,卻又突然停下,提議道。
趙振國沒有多言,隻是默默地從旁邊撿起一根樹枝橫咬在口中,向王大海示意可以開始。
隨著藥粉的灑落,趙振國肩上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他咬緊牙關,眉頭微微皺起。
王大海見趙振國始終一聲不吭,心中更是敬佩。上好止血藥後,他又迅速將傷藥塗抹在傷口上,並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小心翼翼地為他包紮好。
“好了。”一番忙碌之後,王大海也是滿頭大汗,衣服背後都濕透了。
此時,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王大海剛想去外麵撿些柴火生火,卻不料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豆大的雨點打在洞口,濺得他一臉水花。
雨水如簾幕般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洞內也變得漆黑一片。王大海心中一緊,一股恐懼感油然而生。
他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借著最後一絲光線,摸索著回到趙振國身邊,緩緩坐下。
他拉過趙振國的手,將自己的溫度傳遞給他,一邊顫抖,一邊安慰道:“哥,你彆怕,我在這裡陪著你。”
趙振國正靠著洞壁閉目養神,被王大海的動作驚醒。
“你怎麼……”趙振國剛開口,就發現王大海的手在不停地顫抖,聲音也越來越顫抖,就連原本溫熱的手心也變得冰涼。
趙振國心中一暖,又有些無奈。他輕輕按了按王大海的手背,問道:“大海,你怕黑嗎?”
王大海安慰的聲音停了下來,過了許久,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趙振國從包裡翻出兩個饅頭,他跟王大海一人一個,抹黑啃了起來。
洞裡,趙振國和王大海度過了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趙振國肩膀上的傷口時不時傳來陣陣抽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黑暗中,角落裡的小老虎發出可憐的嗚咽聲,幼年期的森林之主打不過狼,被教育的很慘。
洞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停歇,天空如洗,清澈得仿佛能洗淨人心中的塵埃。
隨著旭日的升起,一縷陽光慷慨地灑進山洞,照亮了相互依靠的兩人。
趙振國首先醒來,刺眼的光芒讓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王大海這家夥,又縮在他懷裡隨著了,他伸手推開他,發現對方也在陽光的照射下皺起了眉頭。
王大海醒來後,從趙振國的懷裡坐起,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後才眯著眼睛看向趙振國,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趙振國從容地回答:“剛醒不久。”
王大海聽了,微微鬆了口氣。自己的睡相並不雅觀,幸好趙振國沒看到他那不雅的一麵。
揉好眼睛後,王大海突然想起了趙振國身上的傷,他急忙轉過頭去查看。隻見昨天還潔白的布條,此時已經被血染成了暗紅色。他心中一緊,焦急地問道:“哥,你傷口昨晚又流血了?疼不疼?”
趙振國聞言,才想起自己身上的傷。他轉過頭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還好,沒什麼感覺。”
對於趙振國來說,這樣的傷痛並不算什麼。上輩子因為投一個標,他得罪了當地的一個地頭蛇,一個保鏢被砍死,他自己也被人砍了十幾刀。
這次隻是皮外傷而已,經過一夜的恢複和藥物的調養,已經感覺好多了。
王大海卻不信趙振國的話。他認為趙振國隻是在勉強自己,於是急忙說道:“被狼抓了怎麼可能不疼呢?我給你看看。”
王大海就小心翼翼地拆開了綁在趙振國肩上的布條。儘管趙振國儘量保持不動,但王大海還是擔心會扯到他的傷口,不停地詢問他疼不疼。
當王大海看到傷口並沒有惡化,隻是昨晚滲出的血跡已經乾涸時,他才稍微鬆了口氣。他扔掉帶有血跡的布條,重新從自己的衣服裡撕下一塊布條來,對趙振國說道:“哥,我現在要給你重新上藥,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趙振國點了點頭。
王大海開始小心地清理傷口,並重新撒上藥粉。他一邊撒藥一邊皺著眉問道:“疼嗎?”
“不疼。”
大哥嘴真硬,除了佩服彆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