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宋婉清趴在趙振國懷裡。
趙振國瞧瞧神遊天外的宋婉清。
本想乾點什麼的,等啊等,再一看,她睡著了。
趙振國給她掖掖被角,黑暗中思索一些事情。
早上天蒙蒙亮,兩口子起來了
祭品又出現了,宋婉清看看趙振國,勾了勾嘴角。
“我看著現場,你去找村長跟大隊長。”
沒一會該到場的人都來了,村長跟大隊長瞧著地上的鞋印倆人對視一眼。
“看看是那個缺德鬼乾的,抓住定要嚴懲不貸。”
昨天宋婉清拍圍裙上的麵粉,沒拍掉,然後她就想到用麵粉抓賊的辦法
十二點多夜深人靜的時候在他家大門口撒的麵粉,隻要使用者來,鞋底必會留來下麵粉。
挨家挨戶查找,最後這雙鞋是在張德柱找到的。
鞋子跟鞋印完全吻合,一絲不差。
張德柱就是潑皮無賴,拒不承認事情是他乾的。
“說是我乾的?證據呢?沒有證據我不認罪。”
村長跟大隊長拿張德柱沒招,這種人死不要臉,砍一刀都不見得會流血,他親爹就是被他活活氣死的。
大隊長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全村人就你鞋底上有麵粉,你還想抵賴?”
張德柱吊兒郎當聳了聳肩:"大隊長,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家昨晚吃的麵條,在自己家踩上的不行嗎?難道村裡就趙振國家能吃得起白麵?我家就不配?”
這?
村長跟大隊長對視一眼,趙振國眯著眼睛在旁聽。
最後也沒奈何了張德柱,死不承認,跟你耍無賴,這種人十分難纏。
張德柱走了,大隊長沒忍住衝著他背影呸了一口。
“什麼玩意,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村長王栓住開口了:“振國啊,那不是個好東西,除非抓到現行,不然張德柱是不會認罪的,你可千萬彆衝動。”
王栓住想不明白了,是趙振國最近不渾了嗎?怎麼會有人敢招惹他。
趙振國深知這個道理,回去的路上目睹張德柱去了李甜甜屋裡頭。
一大清早去個隻有女人的屋裡頭?
這正常麼?
那晚宋婉清把矛頭指向李甜甜,趙振國還說不會是她。
如今想想好像不會是那麼回事。
趙振國回去把事情大概跟宋婉清說了一遍,說讓她放心,他自己在心裡琢磨怎麼收拾張德柱。
次日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趙振國便一骨碌從床上爬起。
儘管折騰了大半夜,他卻顯得格外精神,將昨晚不經意間遺落在地上的襯衫拾起,整齊地放在床頭,然後輕悄悄地打開房門,步入院子進行晨間洗漱。
趙振國捧起一捧井水洗臉,刷了刷牙,聽見那兩隻小豬崽子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他不禁笑道:“小聲點,彆吵醒了我媳婦兒,不然今晚上就安排吃烤乳豬。”
趙振國半開玩笑地威脅道,不論小豬仔是否聽懂,他自己則迅速完成了洗漱。
走進廚房,他發現櫃子裡放著一大盆涼掉的粥,昨晚上回來晚了,吃完忘了收拾,經過一夜,已經略帶酸味。
趙振國直接端著盆子倒給了兩隻小豬仔。他要不喂豬,媳婦兒肯定舍不得,會自己吃掉的。
酸了又不是不能吃。但他舍不得讓媳婦兒吃。
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飯,趙振國上山了。
他選擇走後山那條熟悉的小路,或許是今天運氣特彆好,剛進山不久,他就在一棵樹上發現了一條盤繞的竹葉青蛇。
竹葉青蛇,以其通身碧綠的色澤,常被戲稱為“美女蛇”。這名字雖美,但其毒性卻不容小覷。
它若隱匿於綠草叢中,稍不留神便能給人致命一擊。趙振國在山林間行走時,腳步突然一頓,憑借著敏銳的直覺,他迅速探出右手,在那條試圖偷襲的竹葉青張口之際,準確無誤地捏住了它的七寸。
蛇身瞬間纏繞上他的手臂,宛如一圈圈碧綠的玉鐲,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趙振國心中冷笑,決定給這突如其來的“禮物”找個好去處。
他改變路線,穿過草叢,悄悄向村子進發。
天色未明,村莊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村裡的狗對趙振國的氣息再熟悉不過,它們經常循著味道找到趙家,享受他慷慨給予的骨頭。
張德柱家沒有養狗,但鄰居家的大黃狗卻警覺地豎起了耳朵。當它嗅到熟悉的氣息,並聽到那熟悉的口哨聲時,立刻搖起了尾巴,仿佛是在歡迎一位老朋友。
趙振國繞著張德柱家的院牆走了一圈,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輕而易舉地翻牆而入。他對村裡的每一戶人家都了如指掌,連張家院牆的每一處落腳點都銘記於心。
他悄無聲息地來到張德柱的屋外,隔著窗戶便能聽到屋內傳來的鼾聲。
也是辛苦張德柱天天半夜去給他家送“祭品”了,趙振國決定給這對夫婦一個“驚喜”。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村民們紛紛打開院門,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張德柱家的院子裡卻傳來了一陣陣驚恐的尖叫。
“啊啊啊啊!!!”
“救命啊!!!”
張德柱在睡夢中感覺自己抱住了一塊冰涼的“美玉”,手感極佳,讓他愛不釋手。然而,當他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懷裡竟然盤著一條竹葉青蛇!
驚恐之下,張德柱尖叫連連,最終因毒性發作而暈倒在地。
村民們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都驚得目瞪口呆。而趙振國則站在不遠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一大早,宋婉清就覺得村子裡今天的氣氛不太對。
張桂蘭扯了扯她胳膊,瞅了瞅四周,一臉興奮道:“清清啊,你住在村邊上,怕是不知道咱們村裡四隊出稀罕事兒了,那個張德栓家裡出大亂子了。”
語氣要多興奮有多興奮,滿臉的幸災樂禍。
宋婉清被激起了好奇心,不由追問:“咋回事兒?說說唄。”
“那個張德栓,怕是招惹了山裡的精怪,人家來報仇了,他昨晚上抱著一條竹葉青睡了半晚上。”
謔!
宋婉清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可是毒蛇,張德栓居然就抱著睡了半晚上?
“劉爺爺說,他是進山招惹了精怪,被纏上了!”
村裡沒秘密,誰家喝粥加了米,誰家吃了糖這種芝麻綠豆大的破事兒都藏不住,何況張德栓早上那一嗓子,附近十幾戶人家都聽見了。
張德栓雖然暈了,但被毒蛇咬到的傷口不會消失,張德栓他娘逼張德栓婆娘李苗花把兒子的毒血給吸出來,李苗花看張德栓嘴巴都白了,直接收拾了個包袱回娘家了。
這張德栓就不是個好東西,平時也沒少打李苗花,她恨不得張德栓死,又怎麼可能給他吸毒。
眼見張德栓有進氣沒出氣了,張德栓他娘嚎啕大哭要帶兒子去鎮上醫院,臨走的時候還去村長家哭了一場,要借牛車。
大清早,張德栓加鬨了好打一場笑話。
這事情越傳越邪乎,都說張德栓進山招惹了精怪,要不然蛇怎麼會爬到他懷裡睡了大半夜,還隻咬他不咬他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