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國嗯了一聲,沒再多管。趙振國邁開長腿走出屋子,從井裡打來一盆水,清洗掉手上的汙漬。
宋婉清抱著貓咪也跟著出來,她問趙振國:“怎麼處理它?”
“隨便,”趙振國瞥了它一眼,毫不留情地說,“殺了或者吃了都行。”
貓咪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小小的身子瑟縮了一下,用腦袋蹭了蹭宋婉清的手背,小聲地嗷嗚著,像是在求饒。
宋婉清於心不忍:“就不能放了它嗎?我聽說貓肉是酸的”
趙振國聳了聳肩,歎了口氣:“隨便你。”
“好,”宋婉清突然笑了,眼睛彎成了月牙狀,“那我給它包好傷口,就放了它。”
媳婦兒也太心善了。
宋婉清沒有回應,而是蹲下身子,用手帕蘸了些水,開始細心地為小貓咪清洗。
趙振國見狀,無奈地搖搖頭,沒再多說什麼,直接轉身去上廁所。
等他回來的時候,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咬自己的褲腿。他低頭沉默地看著那個正在咬他褲腿的小家夥。
那是一團花斑色的毛茸茸。
趙振國一時有些恍惚,不清楚這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來不及多想,就從空間裡掏出槍,槍口對準這隻小老虎。
此時,宋婉清提著一桶水從門外走進來,看到這一幕,笑著走近,用手指輕輕撥弄著那團毛茸茸:“貓貓,彆咬你主人的褲腿哦,咬壞了,他一生氣,可就要把你殺了吃肉了。”
趙振國聽到宋婉清的話,麵色一沉:“這是什麼東西?”
“不認識了吧,”宋婉清輕笑一聲,解釋道,“就是之前那隻灰貓咪呀,我給它洗乾淨後,才發現它原來還挺漂亮的?”
趙振國皺了皺眉:“媳婦兒,這哪裡是貓啊,這可是老虎。”
宋婉清驚訝地看向“小橘貓”,經趙振國這麼一提醒,她才注意到小貓生身上黑色的暗紋,等長再大一點,可不就是老虎麼。
“不行,萬一它爸媽來找它,進來村裡把我們都吃了,就壞了,你先睡,我把它送到後山上去。”
宋婉清撓撓頭,有些無奈地說:“我幫它洗乾淨之後,找了些草藥搗碎幫它止了血,本打算就此放手讓它離開,可這家夥就像黏了膠一樣,怎麼趕都不走。我一趕它,它就死咬著你的衣服不放。”
趙振國果然發現晾在院子裡自己的衣服上上留下了幾個明顯的咬痕。
他的目光轉向那隻小老虎,它先是害怕地縮了縮身子,然後小聲地嗚咽了一聲:“嗷嗚~”
趙振國沉默不語。
宋婉清用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滿懷期待地看著趙振國:“要不,你就養它吧?”
趙振國看看小老虎,又看看宋婉清,覺得他們倆現在就像是一夥兒的,他抿了抿薄唇,冷漠地拒絕:“不養。”
趙振國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宋婉清還站在一旁,剛要開口說話,卻見小老虎崽又開始咬他的褲腿。
趙振國輕輕地把小老虎崽踢開,它在地上打了個滾,站起來後,又繼續來咬他的褲腿。
趙振國又要去踢,宋婉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阻止道:“它好像有什麼事想找你。”
趙振國聽了,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看了一眼正在獨自“表演”的小老虎崽。
小老虎崽咬著趙振國的褲腿,見趙振國不再踢它,就扯著他的褲腿往門外走。
趙振國麵色不悅地跟著小老虎崽走了兩步,小老虎崽驚喜地“嗷嗚”一聲,徹底放開了趙振國的褲腿,往前走兩步,又回頭看一眼趙振國,見趙振國還跟著它,才放心地繼續往前走。
趙振國見小老虎崽的方向是往山上去的,他停下腳步,轉身對宋婉清說:“你把門鎖好,彆等我,先睡吧,我去看看。”
剛一轉身,小老虎崽又急著跑回來咬他的褲腿,趙振國無奈,隻好加快腳步跟上它。
宋婉清雖然好奇小老虎找趙振國有什麼事,但趙振國讓她看家,她也隻能壓下好奇心,目送他們遠去。
小老虎崽走的不是人走的山路,一路上茅草叢生,它身材小巧,從草叢裡一鑽就過,趙振國卻得費不少勁才能穿過。
若不是小老虎崽時不時地回頭示好地舔舔趙振國的腳,就這難走的路,趙振國早就轉身回去了。
當趙振國的耐心快要耗儘時,小老虎崽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那是一片四周都是灌木的山林裡,一棵老枯樹下,躺著一匹鮮血淋漓、奄奄一息、幾乎看不出原樣的老虎。
它身上的肉似乎還被某種生物啃食了,皮毛和鮮血混在一起,散落一地,依稀還能看出原來的模樣。
小老虎崽悲愴地叫了一聲,小腿一蹬一蹬地跑過去,傷心地蹭了蹭虎頭。
等它悲傷夠了,趙振國走了過去,看了看母狼身上的咬痕,應該是棕熊咬傷的。
他朝小老虎嗤了一聲:“大老遠把我叫過來,就是讓我來給你母親收屍的?”
小老虎不明白趙振國在說什麼,動了動耳朵又繼續嗚嗚地舔著虎頭。
就在這時,讓趙振國震驚不已的事情發生了——那隻原本看似已經失去生命的老虎,竟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小老虎立刻興奮地“嗷嗚、嗷嗚”叫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驚喜與激動。老虎媽媽則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眼神望著趙振國,那眼神中流露出的無助與期盼,讓趙振國感到異常熟悉。
他猛地一愣,心中湧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不會吧?這隻小老虎,竟然是他之前救過的那一隻?而現在,小老虎又帶著他來到了這裡,難道是為了救它的母親嗎?
他是欠這母子倆的麼?
母老虎看起來比上次小老虎傷的重太多了,趙振國注意到她的腹部有一處深可見骨的傷口,不斷有血液滲出,顯然是棕熊的利爪留下的。這是一處致命傷。
四肢的一些擦傷和咬傷,看著嚇人,倒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