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浮現出的第一念頭就是:薛泠冰果然知道顏汐月。
可轉念就想起了此刻最重要的問題,顏汐月欺負薛泠冰了?
“發生什麼了?”江洋帶著擔憂以及疑惑的開口問道。
雖然薛泠冰不像有什麼事,但顏汐月的手段江洋是有了解的。
所以他還是本能的有點擔心。
薛泠冰感覺到江洋有些擔憂她的目光,頗有點可憐兮兮的說道:“她說我壞話。”
江洋是委實沒有想到薛泠冰說的受欺負了是這個。
這種好像小朋友吵架,找家長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說……你壞話?”
麵對江洋顯然帶著一種,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薛泠冰很肯定的點點頭:“嗯,她說我壞話。”
江洋心中有種無力吐槽的感覺:她說你什麼壞話?
和誰說?
還有,她認識你?
怎麼認識的?
江洋覺得有一堆更重要的問題值得問。
不過還是頗為不解的先問道:“她說什麼了?”
薛泠冰癟著嘴,搖了搖頭。
江洋本能的將薛泠冰搖動的發絲挽了一下,才開口問道:“你不知道她說了什麼?”
“嗯,不知道。”
聽著薛泠冰這無語的回答,但又頗為可憐的小表情,江洋無奈道:“那你怎麼知道她說了?”
“而且,你和她認識?怎麼認識的?”
薛泠冰帶上幽怨的說道:“我自然知道,因為顧叔叔對我的態度變了。
算認識吧,其實我沒見過她,不過也算打過招呼了,至於為什麼認識她?
你問我嗎?”
江洋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回應哪個。
不過最後那句話,以及薛泠冰幽幽目光,讓江洋一陣心虛,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薛泠冰的話裡,她和顏汐月的“認識”,顯然是因為江洋。
江洋忽然的覺得心裡有點亂,顏汐月也出問題了?
不然她為什麼會認識薛泠冰?
可顏汐月這個女人,不太可能啊。
最起碼不會和薛泠冰她們一樣。
顏汐月是那種對什麼都感興趣的人,所以她會嘗試所有她想嘗試的東西。
但她又對什麼都無所謂,包括錢,有時候江洋覺得顏汐月不是在賺錢,隻是在滿足那種贏的感覺。
甚至是她的生命,她也無所謂。
如果有一天,江洋聽到顏汐月發生了事故,他覺得自己一定不會驚訝。
因為那些讓人腎上腺飆升的極限運動,實在是太過危險。
他完全不能理解顏汐月穿著翼裝服從山穀飛下,圖的是什麼。
好好活著不好嗎?
那種生死之間的刺激感又真的值得嗎?
他是真的不懂、不理解,但他能感覺的到那時候顏汐月臉上洋溢的笑容。
就像在享受著生命的絢爛。
如煙花一般的絢麗人生,多姿多彩。
江洋一直覺得他和顏汐月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包括對生活的態度。
可能他的生活,是為了生,為了活。
而顏汐月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
大約就像,一個是生存,一個才是真正的生活。
顏汐月想到什麼就會做什麼,也完全有能力去做。
可能一個午後在安靜畫畫的顏汐月就會突然讓江洋帶著她去射擊場。
那樣的顏汐月其實真的很有魅力,特彆是她用十萬讓江洋陪著她從萬米高空跳下去的時候。
江洋被顏汐月從後麵抱著從飛機上一躍而下的瞬間,他說不清自己那激動澎湃的心,是因為那筆巨款,還是因為跳傘這件事本身。
但確實讓他有種從未有體驗過的感覺。
甚至也會冒出一種,人生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感慨。
略微有些無力的腳踩在草地上之後,也會冒出,人生的意義是什麼這種問題。
不過,更多的是,我要是剛才掛掉了,我爺爺奶奶怎麼辦?
我還沒享受過生活呢。
甚至還沒有過一份愛情或者女人。
總之,不論是什麼感觸對他都是一時的,這種運動,不是為了錢打死他也不會做第二次。
當然,如果有錢,他也不會拒絕。
但不能否認的是,顏汐月帶著他平穩落地,拆下一身裝備,整理發絲看著他的時候。
剛剛經曆過心跳加速的江洋會刻意的規避顏汐月的目光。
因為他發覺,他的心臟依然在加速跳動,分不清是萬米高空跳下來的餘韻。
還是在草地上,迎著微風簡單整理發絲的顏汐月實在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魅力。
不單單是一份美麗,還有一種帥氣。
顏汐月有時候真的很瀟灑,也很吸引人,讓人止不住心生向往。
就像他們跳下來之前的對話。
“我說過,不用擔心,很安全,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降落傘。”
“放心,它們公司沒有差評。”
“它們公司很難有差評。”
顏汐月看著江洋那副提心吊膽的樣子,忍不住嘴角含笑說道:“你真的怕死。”
江洋為了舒緩壓力,難得的回懟道:“誰不怕死?”
顏汐月想了一下,才平靜的說道:“怕不怕,人都要死。”
“死是死,找死是另一回事,我說,你為什麼喜歡玩這些啊?”
“因為無聊。”
江洋對顏汐月的回答實在是無語,不過隨著艙門被打開,感受著風聲掠過耳旁。
江洋為了分散注意力,隨意說道:“幸好你沒說為了人生的意義。”
顏汐月已經走到江洋身後,將主副鉤連接好。
口中回答道:“人生沒有意義。”
江洋感受著身後的顏汐月帶著他挪到門口,略微有點緊張的說道:“現在反悔行嗎?”
“可以。”
“啊,可以?”
“對啊,你現在還能反悔。”
江洋苦笑一下,他就是隨口一說,十萬塊,要是他反悔了,睡覺都能給自己一巴掌。
隨後江洋就感覺腦袋上的帽子被敲了敲:“深呼吸,準備跳了。”
江洋點點頭,調整了一下呼吸,說道:“好。”
他也就是吐槽放鬆一下,該跳的時候絕對不會遲疑。
之後,江洋就感受到顏汐月從後麵緊緊攬住了他,耳邊是顏汐月不小的聲音:“彆擔心,交給我。”
然後不等江洋回答,他就感覺自己好像不會飛翔的鳥兒被丟向高空。
那種感覺讓他很是緊張,特彆是身體快速下降的時候。
這時候,江洋才明白,自己好像多少是有點恐高的。
最起碼,他戴著護目鏡的眼睛完全不敢往下看。
偏偏顏汐月還帶著他保持著俯衝的姿勢。
讓他真切的感覺到腎上腺素加劇的刺激感。
好在,他能感受到身後的顏汐月,這多少讓他的緊張舒緩一下。
顏汐月在他身後。
一個在他眼裡看不懂,但又好像無所不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