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
那神態語調不像在問一個人，而像是在打量詢問一件物品，
孟舟有些不開心，嘴裡想要說什麼話，可與蕭笑對視間，口中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這個陌生又驚豔的女人實在讓她有些心虛。
江洋自然注意到了，開口道“都是我同學，還有朋友。”
突然的蕭笑就想起曾經和江洋隨口聊天的時候，他說起過他沒什麼朋友。
不由自主的就問道“那我呢？”
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呢？
江洋。
顧客？冤大頭？還是傻子？
不論是什麼，是不是都可有可無？
所以你會招呼都不打就離職，就刪掉我？
蕭笑突然就很不開心，一些她從沒有體驗過的情緒開始侵染著她的心緒。
這個問話，讓江洋愣住了，他頭也昏昏沉沉，蕭笑在他眼裡是什麼呢？
老板是一定的。
不論哪份工作，他總是會這麼提醒自己，
老板就是老板，工作就是工作。
可其中終究也包含了其他，
江洋發沉的腦海中，最終還是說道“是朋友。”
蕭笑因為江洋的話，終於緩和了一些，不過她還是說道“朋友？”
江洋甚至已經做好了蕭笑說出下麵話的準備。
朋友？你也配。
他知道，蕭笑說得出來，她從不在意彆人的感受，而且，蕭家千金大小姐的朋友？
他可能真的不配。
不過也無所謂的，不過是這幫同學知道自己在夜色這種地方兼職的事，
也沒什麼丟人的，賺錢嘛，不寒磣，最多會在學校裡引起又一個話題。
可讓他沒預料到的是，蕭笑後麵的話是“那電話是怎麼回事？你就是這麼對待朋友的？”
江洋麵對蕭笑的詢問，沉默一下，他沒法解釋這個，
他不過是想和過往做個告彆，而且在他看來，他和蕭笑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他們的世界太過遙遠，之間的差距是無法用言語去衡量的。
蕭家的大小姐和一個窮小子。
天與地，也不過如此。
斟酌半天，江洋也說不出一個理由，輕輕歎了口氣，他說道“對不起。”
蕭笑還是很生氣的，可是相較於之前知道江洋消失後的感受，她心底多少是輕快的。
雖然還是想罵他，但她注意到，這屋裡一群人的目光好像都在看著他們，
她其實很想說“無關的人都給我滾出去。”
可江洋之前說，這些是他的同學，還是朋友，所以蕭笑忍下來了。
她不想因為一點小事，讓江洋不愉快，
輕輕哼了一聲，蕭笑還是沒忍住撅了下嘴“加回來。”
江洋隻能點了下頭。
蕭笑看見江洋的樣子，心情好了一些，事實上，看見他之後，她的心情就開始變好了。
沒有看她身後的服務生，隻是平淡的說了一句“再上一份套餐。”
跟著她的服務生點頭過後，就直接離開包廂。
蕭笑麵對江洋有點不解的目光，勾了下嘴角，她其實挺喜歡江洋發呆的神情，隨口道“很久沒見了，不介意我過來坐一會吧？”
江洋還沒說話，梁一圍已經緩過神，他不知道蕭笑是誰，但對奢侈品他是有研究的，
不說蕭笑身上那股子長年累月養成的氣場，就是那項鏈還有耳環等配飾，他也在暗暗心驚。
對於他這種習慣於獵豔的成功男士，對女生的奢侈品了解不會比女人少多少。
趕忙道“不介意，不介意。”
他甚至忘了這種時候，這種話應該江洋回答才合適。
可他在震驚之中已經想不起太多，雖然此時此刻，江洋在他眼中的形象已經無限拔高。
短短幾句話，他無法捋清了江洋和蕭笑的關係，但他們一定是認識，並且很熟的。
所以雖然可能有些小問題，但不是他該打聽的，他隻要知道，應承下來是沒錯的就行。
有些猶豫該怎麼稱呼蕭笑，讓他看起來，緊張又滑稽。
蕭笑已經將目光轉向他，“蕭笑。”
說完之後，才在一個停頓間繼續說道“江洋的朋友。”
“啊，我叫梁一圍，也是江洋的朋友，你好，你好，蕭小姐。”
梁一圍很自覺的連手都沒有伸，
蕭笑沒什麼反應，和她說話的人大多是這副麵孔，她甚至懶得再多看他一眼，不過後麵她就對梁一圍有些滿意了。
“蕭小姐，你坐，坐這裡，”順著梁一圍的手勢，蕭笑坐在江洋的身側。
“叫我名字就好，沒必要這麼客氣。”蕭笑坐下之後，隨口說道。
梁一圍臉上掛著笑容“好的，好的，蕭笑。”
說著給蕭笑介紹起幾個人的名字，明明方振等人他不過是第一次見麵，不過他說的非常熟稔，甚至還會帶上一兩句玩笑。
蕭笑沒什麼表情，至多點下頭，她其實有些不耐的，可她忍了下來，
她不願意去思考很多事，是因為對她來說沒必要，她不需要去顧及彆人的想法還有感受。
可這一刻，她不由自主去思考了，
就像關於江洋在這打工這件事，她潛意識就避開了，
因為她覺得江洋應該不會願意他的同學，朋友知道這件事。
這時候，服務員已經重新上了酒還有各色果盤，點心。
看著忙忙碌碌的服務生，其他人眼睛也睜的老大，就算不知道價位。
光是看著這架勢，也知道絕對不會便宜。
梁一圍自然早就意識到，嘴裡說著漂亮話，其他人都是偷偷眼神交流。
對普通人來說，這種更為直觀的衝擊，讓他們印象更深刻。
蕭笑要的這個套餐，應該是他們不敢想的價錢。
除了對蕭笑，對江洋也更加的好奇。
多少知道價位的李東更是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喝多了，在做夢。
先是包廂裡來了一個漂亮到不像真人的女人，隨後又點了一套夜色最貴的套餐，重點是，這個女人明顯是認識江洋。
可這怎麼可能？
江洋以前吃饅頭的樣子他不是沒見過。
所以他覺得這一刻發生的事，極為虛幻，
李賀偉甚至還拍了拍自己的臉。
方振也偷摸的拿著送上來的酒水，看著上麵的標簽，努力的回憶，他腦中的價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