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解回來後,莫曉曉就被單獨關押在一間牢房裡,房間裡除了一張鐵架床,就什麼也沒有了。
莫曉曉抱膝坐在床上,手上和腳上都戴著冰冷的銬鏈,隻見她眼瞼浮腫,頭發淩亂,看起來狼狽極了。
她的身體抖動得厲害,眼睛不停地左顧右盼,像時刻預防著什麼東西攻擊自己一樣,嘴裡還在不停地自言自語著:
“我才不怕你,你不是真的,你們都不是真的!這裡也不是真的!我馬上就要回去了!”
隻見她眼睛裡布滿紅血絲,一臉的疲憊,精神卻又高度緊張,看起來都有些瘋魔了。
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
隻要她一閉上眼睛,眼前都是蘇向西慘死的樣子,耳邊也不停地重複著他推開自己前,在耳邊給自己說的那句話。
在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下,她的精神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自從清白和臉都被毀了以後,她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再沒了資本,就想著回到現世裡去。
她覺得自己現在有了留學經曆,又學會了彈鋼琴,再也不會像以前那麼自卑了。
隻要回到現世以後,她就會覺得,這裡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睜開眼她還是莫春曉。
為了回去,她甚至想過自殺後穿回去,但是真正要對自己動手時,卻完全沒有那個勇氣。
於是給自己找理由:要看到x國打過來,將整個軍區被夷為平地,暫時還不能死。
就在莫曉曉瑟瑟發抖的時候,牢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開門的“吱呀”聲並不大,但是莫曉曉卻驚得臉立刻白了,發出“啊”的一聲尖叫,身體也本能地往後麵的牆壁靠去,看起來害怕極了。
片刻之後,隻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走進了牢房,手裡拿著一個鋁製飯盒,正是蘇雲飛的小兒子,蘇家的老幺——蘇向北。
蘇向北身上透露出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冷漠和老成,隻見他不慌不忙地走近莫曉曉,沉默著看著她。
見莫曉曉用手捂住臉,半點也不敢看自己,那還害怕的樣子,忽然讓他感到厭惡又氣憤,片刻之後,隻聽他開口嘲諷道:
“你在害怕什麼?”問完以後,靠她更近一些,故意有所指地問:
“怕他半夜來找你嗎?”
莫曉曉自然知道蘇向北口裡的“他”,指的是誰,臉唰地一下就白了,為了掩飾內心的害怕,提高了聲音心虛地大聲吼道:
“是他自己要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他憑什麼要來找我?”
這話聽著是在反駁蘇向北,其實更多的是因為心裡害怕,說出來安慰自己的。
“憑什麼?”蘇向北見她到現在,還沒有一絲悔意,眼裡全是憤怒,一把抓住莫曉曉的胳膊,逼近她:
“要不是你誘惑他,蠱惑他,他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也不會自我了斷!”
“和我有什麼關係!他就是那樣的性格,沒有我,他照樣會賣guo。”莫曉曉立刻反駁道。
聽了莫曉曉推脫責任的話,蘇向北冷哼了一聲,隻見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莫曉曉,一針見血地說道:
“你少自欺欺人了,你接近他,就是想要利用他,你說和你沒關係,其實就是想要為自己開脫,我告訴你,他就是被你害死的!”
說到這裡,蘇向北忽然將手裡的鋁製飯盒放到了她麵前,並揭開了上麵的蓋子。
莫曉曉不明白他要做什麼,疑惑地看過來,就見那飯盒裡,放著幾塊生肉塊,肉上血淋淋的,看起來有些讓人不適。
在莫曉曉疑惑的眼神裡,蘇向北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他死得有多慘,身子都被火車壓碎了,一塊好肉都沒有,他到死都沒舍得把你帶走,可見是有多愛你了。”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看向了,擺在莫曉曉麵前的飯盒裡:
“既然這麼愛你,自然不想和你分開,所以我就把他帶到你身邊來了。”說話間,他忽然抓住莫曉曉,將她的身體推到飯盒前,迫使她看向飯盒裡的肉,大聲道:
“你給我看清楚,他就在這裡,這就是他”
聽完蘇向北的話,莫曉曉現在才反應過來,飯盒裡那血淋淋的東西是什麼。
隻見她嚇得連連尖叫起來,死死地閉著眼睛,一眼也不敢看,手腳一通亂舞,奮力地掙紮著,想要擺脫蘇向北的牽製。
但是蘇向北卻用了全力,死死地壓著她,不讓她動彈,莫曉曉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但是卻因為最近幾天,吃得太少,什麼也吐不出來,隻能用手撐著床,不停地乾嘔著。
過了好一會兒,蘇向北才放鬆開了手。
沒了鉗製,莫曉曉立刻連滾帶爬地往後退去,直到身體撞到牆壁,退無可退才停下來,整個人已經抖成篩糠,顯然害怕到了極點。
“你不是說他的死,不關你的事嗎?怎麼怕成這樣。”蘇向北見她這樣,故作疑惑地問?
莫曉曉已經被嚇得神誌不清,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見她這樣,蘇向北很是滿意,十分嫌棄地拍了拍自己的手,像是不想沾到任何莫曉曉身上的東西,聲音冷漠地道:
“他這個人特彆記仇,你就等著他半夜來找你算賬吧!”
說完沒再停留,抬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