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亞敏聽了女兒的話,眼裡的疑惑更深,開口詢問道:
“小新,他是故意推你到水裡的嗎?”
“你胡說八道,我家平平怎麼會推你下水?要是他推你,他自己怎麼會掉進湖裡?”聽了兩人的對話,做賊心虛的黃彩萍,明顯有些慌張,立刻就看著蘇新大聲嗬斥道。
蘇新被她的嗬斥聲一嚇,下意識地往媽媽懷裡縮了縮,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在被拐賣的日子裡,她長期生活在打罵和怒吼聲中,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聽到訓斥聲本能地感到害怕。
石亞敏不滿地看了一眼黃彩萍,緊了緊抱著女兒的手,用鼓勵的眼神看著蘇新道:
“小新,彆害怕,當時是怎麼回事?你告訴媽媽。”
蘇新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平平,魚發光,來水裡看,不要哥哥看,推我到水裡”
因為太久沒開口說過話了,蘇新說得還不是很利索,雖然她努力地表達著自己的意思,但說出來的卻不成句子,大家聽得都十分不解。
這時候旁邊有小朋友開口小聲對大家說道:
“平平說湖裡有一種會發光的魚,我們都想來看,但他說就隻能給蘇新看,然後就帶著蘇新來湖邊了,我們也想看,就偷偷地跟了過來,然後就看到平平站在蘇新後麵,蘇新一下子就掉湖裡去了。”
這時候旁邊的其他幾個小孩,也跟著附和了起來:
“對對對,我們都看到了,就是這樣的。”
聽了孩子的話,石亞敏臉色立刻變得憤怒起來,猛地轉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黃彩萍,開口質問道:
“你們家平平為什麼要故意推小新?”
在對待孩子的事情上石亞敏從來都是不留任何情麵的,更何況他們說的話,聽起來就像是平平故意要害蘇新一樣,這她怎麼能不氣憤。
“你們亂說,我們家平平才不會故意推人!”黃彩萍立刻否認道,然後瞪著眼,麵目扭曲地看著站著的那些小孩,尖著嗓子問道:
“你們親眼看到我家平平推她了?看到了嗎?”
那些小孩被黃彩萍可怕的模樣嚇住了,都不敢再說話,黃彩萍臉上是無比猙獰恐怖的表情,看著大家說道:
“現在他都死了,你們還要冤枉他,就不怕他晚上來找你們喊冤嗎?”
大家看著精神有些瘋魔的黃彩萍,雖然她的話有些偏激,但顧及著她剛剛失去了孩子,都沒有再和她計較。
畢竟出了人命,大家心裡都瘮得慌,也不想在這裡多留,陸續往前走去。
陸驚蟄也對夏青檸道:
“我們回去吧。”說著就來扶了她,心裡擔心剛剛媳婦兒那麼急地趕過來,一會兒會不會不舒服。
青草衣服還濕著了,夏青檸也怕她感冒,她自己也感覺到肚子一陣陣發緊,於是點了點頭,準備轉身離開。
石亞敏不滿地看了黃彩萍一眼,明顯心裡對平平推蘇新下水的事還有芥蒂,但是現在孩子已經死了,追究起來也沒什麼意義了,於是抱著蘇新就要邁步往前走。
這時候黃彩萍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石亞敏的肩膀,大聲地說道:
“話還沒說清楚,你不許走。”隻見她死死盯著石亞敏懷裡的蘇新,厲聲問道:
“你說平平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們推的?”
石亞敏已經在努力克製自己了,見黃彩萍如此胡攪蠻纏,也沒了耐心,一把揮開她的手,就要往前走。
在黃彩萍的手被打出去的一瞬間,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從她的手上傳了出來,聽到鈴鐺聲,原本要邁步離開的石亞明卻忽然頓住了腳步,臉上的表情也隨即變得複雜起來,在黃彩萍再次伸手要來抓她時,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仔細地看了起來。
隻看黃彩萍的手腕上,戴著一條有些粗糙的,用線編成的紅色手繩,繩子上麵套了幾個銀色鈴鐺,剛剛那清脆的聲音,就是鈴鐺發出來的。
這種鈴鐺十分廉價,也不是很美觀,幾乎都是小朋友玩兒的東西,很少有大人會戴在手上做裝飾。
石亞敏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情肉眼可見地變了,驚訝過後,便滿是憤怒,隻見她一瞬不瞬地盯著黃彩萍,質問道:
“我們是手帕交,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想讓我死?”
正準備離開的眾人,聽到石亞敏忽然冒出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都很是疑惑,紛紛停住了腳步,想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中,石亞敏抓著石亞敏的手,十分肯定地說道:
“把我推到池塘裡的那個人,就是你!”
石亞敏上次掉進池塘,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所以這件事大家都還沒有忘記,當時大家都覺得她是不小心,或者自己跳下池塘的。
現在聽到她指控是黃彩萍推的她,大家又驚訝又意外,紛紛把目光集中在了黃彩萍身上。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推過你。”黃彩萍立刻出言反駁道,她掙紮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來,但臉上明顯心虛的表情,已經暴露了一切。
“你手上的鈴鐺就是證據。”石亞敏哪裡肯放手,隻見她死死地抓著黃彩萍,舉起了她的手,然後繼續說道:
“那天晚上我被人推下去的時候,就聽到了鈴鐺的響聲。”
“就憑一個鈴鐺,你就斷定是我推的?那麼多人帶這種鈴鐺,你怎麼不去說是他們推的?”黃彩萍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努力地為自己辯解道,然後又反問道:
“要是你真是被人推下的,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當時我是不確定”
“你自己都說不確定了,怎麼能賴在我頭上?”還沒等石亞敏說完,黃彩萍立刻反駁道,然後繼續問道:
“再說我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推你?你說我想讓你死,你死了我有什麼好處?”
“你”石亞敏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畢竟在大家看來,她和黃彩萍是很好的朋友,黃彩萍確實沒有理由推她,要她的命,就在她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弄錯的時候,一個不疾不徐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她死了對你自然是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