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他說得比較小聲,夏青檸聽不太清,疑惑地看向陸驚蟄,陸驚蟄自然知道他話裡的安撫是什麼意思,對上媳婦兒“純良”的眼神時,閃過一絲不自然,耳朵甚至有些微紅。
蘇向南看著陸驚蟄微紅的耳朵,調侃夠了這個四弟,笑了笑,沒再說下去,而是道:
“你們先聊,我去找莫雅一起回部隊了。”
等蘇向南走後,陸驚蟄坐到了夏青檸身邊,詢問道:
“頭怎麼受傷的?”
剛剛之所以沒有問蘇向南,是覺得問他會顯得是在責怪他。
雖然嘴上叮囑一定要保證安全,但是陸驚蟄也經常練兵,知道在訓練時候,發生意外情況是難免的,所以媳婦兒受傷,他並沒有責怪蘇向南。
“接力跑的時候,被其他人絆了一下,摔倒以後,磕破的。”夏青檸如實地回答道。
現在吃飯時間,醫生護士都不在,房間裡就他們兩個人,陸驚蟄為了讓夏青檸坐得舒服一些,將她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然後抬起胳膊摟住了她的肩。
兩人離得很近,隻要陸驚蟄一偏頭,就能吻到夏青檸的額頭,有一瞬間,他都有偏頭的動作了,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
“醫生說,需要換藥嗎?”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輕聲問。
夏青檸靠在陸驚蟄肩膀上,感受著那一份熟悉的,獨屬於他的氣息,柔聲回答道:
“不需要,放心,醫生說,傷口沒多深的。”
其實夏青檸心裡知道自己受得這點傷,比那些士兵平時受的傷來,簡直不值一提,要是放在陸驚蟄自己身上,他可能都不會來醫院包紮。
而現在他這麼緊張,完全是因為太擔心自己了!想到這裡心裡不禁溫暖起來,有人關心,無疑是一件特彆幸福的事情。
“嗯。”陸驚蟄沉聲應了一聲,然後十分自然地抬手幫夏青檸理了理散落下來的頭發,繼續說道:
“下去你不用去訓練了,蘇向南剛剛說給你放半天假,一會觀察的瞬間完了,我們就回家。”
看來他來見自己之前,已經先去問過醫生自己的情況了,不然也不會知道,自己是在這裡觀察的,夏青檸猶豫了一會,還是好奇地問道:
“剛剛三哥走的時候,給你說了什麼?”
當時蘇向南說得比較小聲,她沒怎麼聽見,但是看陸驚蟄的反應,她不禁有些好奇,所以現在才追問。
問完沒一會兒,夏青檸的臉也像剛剛陸驚蟄那樣,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因為她聽到陸驚蟄毫不避諱地對自己說:
“他叫我晚上好好安撫安撫你。”
*
莫雅從病房裡出來時,本來是想去給夏青檸接點水喝的,但是看已經到了吃飯時間,便想著幫她把飯打過去,順便再弄些燙,她就不會渴了,於是就直接去了食堂。
她沒有帶飯盒,就隻能在窗口登記了信息,借了兩個出來,一個打飯菜,一個裝湯。
她當她提著打好的飯菜,回到醫院,要往病走時,迎麵便遇上了正準備去吃飯的黃彩萍和孫麗幾人。
再次見到莫雅幾個護士都很驚訝,有的已經露出了羨慕之色,隻見她穿著板正的綠色軍裝,戴著無簷帽,走路時再也不像以往那麼喜歡低頭了,現在的她不隻是穿著有很大改變,就連身形和氣質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大丫。”有和她比較熟的女護士停住腳步叫住她,驚訝地問道:
“你真去文工團了?”
“嗯,最近已經開始體能訓練了。”莫雅沒有像以前那樣唯唯諾諾,而是自然大方地回答她的問題。
“還叫人家大丫呢?”這時站在一旁的孫麗癟了癟嘴,一開口依舊是那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
“人家現在叫莫雅了,你再叫以前的土名字,都配不上彆人的身份了。”
上次莫雅辭職那天,她和莫雅“交鋒”時,看到蘇向南那邊維護她,孫麗心裡特彆不滿。
在她看來,莫雅做了清潔工,這一輩子都應該是清潔工,現在又看到她身上穿的這一身綠色軍裝,嫉妒和瞬間就占據了她的胸腔,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所以對她說話,自然也沒什麼好語氣,說白了就是嫉妒心在作祟。
“哦,對哦,你現在叫莫雅了。”小護士這才記起來,然後誇道:
“這名字改得可真好聽,也很適合你。”
“謝謝。”莫雅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對方善意的讚美,她原本不想搭理孫麗,正想要告彆立刻,就聽到孫麗忽然插話進來道:
“嗬嗬,人家以前在我們這裡當清潔工,就是來體驗體驗下等人的疾苦,畢竟人家可是莫副參謀長的女兒,彆說去文工團了,就算是要去更好的部門,也不就是莫副參謀長一句話的事情嗎?”
孫麗這些話,明擺著是在告訴大家,莫雅不是憑自己的能力,而是走後麵才進的文工團,諷刺意味再明顯不過。
直到現在孫麗依舊覺得,眼前的女人,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可以隨便諷刺,任意拿捏的低等清潔工,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人都是會改變的。
在夏青檸的影響之下,現在的莫雅,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由她擺布的懦弱女工了。
而她上麵說的那些話,也正好被從病房裡走出來的蘇向南聽到了。
他剛剛出來,倒不是真是要去找莫雅,隻是不想吃那兩人的“狗糧”,也不想當兩人的電燈泡,找個借口從房間裡出來罷了。
但沒想到,剛走過走廊,準備下樓,就看到莫雅和幾個人站在一起,還聽到了孫麗說的那些話。
他皺了皺眉,剛想去幫莫雅解圍,在他眼裡,莫雅還是像以前一樣不善言辭,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說什麼來回擊,就在他準備走上去時,忽然聽到莫雅用不卑不亢的聲音說道:
“不管以前在這裡做清潔工,還是現在進文工團,都是我憑自己的本事應聘上的,與莫副參謀長毫無關係,孫護士你要不相信,可以去問永遠的院長,和文工團的團長。”說這些話時,莫雅一瞬不瞬地看著孫麗,絲毫沒有退縮,繼續說道:
“還有,你剛剛說,我來醫院當清潔工,是來體驗下等人的疾苦的?原來在孫護士眼裡清潔工就是下等人?我想問問孫護士?光榮的勞動人民什麼時候就成了你口裡的下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