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西南,大明在西南的軍隊整裝待戈。
巡查貴州禦史錢鉞親自披掛上陣,在這個時間節點內,貴州土司內部本在內亂,得知大明軍隊意圖鎮壓土司。
以女首領米魯為首的貴州土司諸部立刻勠力同心,各部落談和,嚴陣以待,準備應對錢鉞的大明軍隊到來。
雙方都有不敗的理由。
錢鉞勢必要拿下這場戰爭的勝利,他收到了老師焦芳的信,焦芳在信件上叮囑錢鉞,此戰隻許勝不許敗。
畢竟是焦芳親自擔保的錢鉞,戰爭若勝利了,他有信心推錢鉞升都察院左僉都禦史!
所以錢鉞無論如何要打贏這場戰爭!
錢鉞是自負的儒生,雖然巡查貴州有些年頭,但一直瞧不上西南的這些土司,他不認為這群土人有什麼戰鬥力,能擋得住如鋼鐵洪流一般的大明精銳之師。
一支裝備良好,盔甲完整,武器精良的軍隊,對付一群如同原始人的土司部落,這讓錢鉞天真的認為從任何角度都沒有輸的可能。
米魯也很興奮,土司內部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這場戰爭如同及時雨一般,可以掩蓋土司內部太多矛盾。
隻要米魯帶領土司打贏了這場戰爭,她完全可以統一整個土司各大家族部落,成為西南土司真正的掌舵人!
錢鉞有必勝的理由,米魯又何嘗不是。
雙方這次在西南投入的戰爭,勢必不死不休,不分個高下生死,這場戰爭絕不會輕易結束。
自從入秋之後,西南便連綿陰雨,這樣的天氣不利於開戰,西南大明軍隊都司給錢鉞提醒過,但錢鉞一意孤行,他的想法是對付一群土雞瓦狗,大明完全可以速戰速決,於是他剛愎自用,也不聽軍方的意見,憑著自己對兵書的分析,當即命令大軍毅然決然的朝土司部落發動了第一場戰爭!
……
到十月初,北平已經開始下起了第一場小雪。
陳伯炘和陳正業已經在北平待了一個月有餘,而順天快遞也已對陳伯炘做好了該有的指點。
這是陳伯炘簽好契約的第二十八天。
陳伯炘渾然還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今日宴請了寧誠,想找寧誠商討商討關於陳正業和寧知君的婚事。
不過結果有些不儘如人意,寧誠委婉的對陳伯炘說自家小女心高氣傲,恐配不上陳正業。
陳伯炘知道這自然是說辭,寧知君心高氣傲,說明她沒看上陳正業,他還打算替自己兒子爭取一下。
這一份香火情,他不想白白丟失,若是兩家結成姻親,陳家勢必能做大。
但寧誠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拒絕這門婚事,不免讓陳伯炘有些為難。
“陳兄,當初我寧家是和陳策定下的親。”
陳伯炘有些尷尬的拱手道:“這老夫自是知曉的,但策兒這個情況你也看到了。”
寧誠道:“是啊,看到了。”
“但小女長大了,我這個做父親的也難理解她的心思了。”
陳伯炘道:“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寧誠微微蹙眉。
陳伯炘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自己明明是弱勢那一方,現在說話好像在逼婚一般。
對此他也隻能苦笑道:“犬子無福,老夫方才唐突,寧大人勿要朝心裡去。”
寧誠頷首道:“總之陳兄,日後有什麼困難還可以來找老夫,你打算何時回杭州府?”
既然陳正業和寧知君的婚事已經沒希望,他也不打算逗留,便道:“就這幾日吧。”
寧誠道:“好!屆時老夫替你送行。”
“多謝寧大人。”
陳伯炘無奈的折返回邸舍,看了一眼一臉期待的陳正業,微微搖頭道:“寧大人那意思,他的女兒並未看上伱。”
陳正業咬牙道:“一定是陳策!那日害我在臨湖翠微樓丟了臉,不然寧知君怎會看不上我?”
陳伯炘無奈的道:“罷了,陳家的商業要緊,老二留下的產業已經快不行了,我們需要快些回杭州府,將快遞給經營起來。”
淅淅瀝瀝的小雪花中,唐寅撐著雨傘,旁邊跟著的是吳娘子和兩名小吏,幾人一同找到了陳伯炘。
陳伯炘父子看到吳娘子後,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最後才恍然知曉這是陳策的鄰居。
不過一股不祥的預感卻在陳家父子心頭隱隱升起,但轉念一想,對方似乎也玩不出什麼花樣,陳伯炘便拱手對唐寅道:“唐東家此來所為何事?”
唐寅微笑著搖頭道:“陳老爺客氣,我也不算什麼東家,替人辦事而已。”
嗯?
你不是順天快遞的東家?
唐寅依舊帶著笑容,語氣很是和藹,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對陳伯炘道:“陳老爺,你欠我們的加盟費,到現在還沒付呢,何時付啊?”
陳伯炘微微一愣,道:“不是已經付完了嗎?”
一共五百兩的加盟費,大概在第九天的時候就支付完了,唐寅後麵也沒來要錢,現在什麼意思?
陳伯炘有些不解。
唐寅搖搖頭道:“沒有,契約上寫著你們每日都要支付二兩銀子的倍數,現在第二十天了,按照契約約定,你們該支付我們一百萬兩白銀了。”
聽到這麼龐大的數據,陳伯炘和陳正業頓時倒吸涼氣。
開什麼玩笑!
我和你簽訂的是快遞加盟契約,不是典賣家產的契約,什麼一百萬兩銀子?他們陳家整個身價現在也不過數萬兩白銀而已!
陳伯炘冷笑道:“唐老爺彆說笑,這笑話不好笑。”
唐寅搖頭道:“我沒說笑。”
陳伯炘哼了一聲,道:“契約上白紙黑字都寫著呢,你還要耍賴不成?”
“真當大明官府是擺設?還是你真敢在天子腳下欺負我們這個外來商賈?”
唐寅道:“是啊,契約上白紙黑字都寫著呢,你們就是要每天支付我們這麼多錢,今天都第二十天了,你還沒支付。”
陳伯炘怒火中燒道:“付完為止!你還要我們一輩子支付?”
唐寅迷茫的道:“什麼付完為止?”
陳伯炘冷笑道:“正業,你去將契約拿來!”
這份契約,陳伯炘一直好好收藏著,不可能出現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