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吊墜看著成色就不錯,價格應該不菲。但出現在他手裡就很奇怪。這些年我對他再了解不過,什麼好東西在他手裡都存不到三天,就會被他轉手賣掉。我第一想法就是他偷來的。“我不管這個吊墜你是從哪裡弄來的,現在立刻帶著它離開,你的事情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闖下的禍你自己承擔!”何誌勇嘖了一聲,把吊墜放在手心上下拋著,“你對我也太沒信心,這吊墜是正當來路,你難道不想知道它是從哪兒來的嗎?”“不想。”“如果他對應你的身世呢?”“你什麼意思?”難道我的身世另有緣由?我的心跳開始加快。“你不讓我進去說嗎?”他嬉皮笑臉的,“這種事最好不要在這講吧,萬一被彆人聽去……”最終我還是打開了房門。何誌勇在客廳裡四處打量,歎了一口氣,“真懷念啊,說起來我也在這住過好幾年……”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吊墜。”“我的女兒真是無情,咱們父女倆也有一段日子不見,你竟然一點都不想我……”我忍無可忍,打開房門。“不說你可以走。”我甚至懷疑他剛才說那些話,不過是又一次騙我的謊言,開始後悔,不該相信他。他將吊墜放在茶幾上,“彆,我跟你說還不行嗎,其實啊,你不是我跟你媽生的。”“什麼意思?”明明每個字我都認識,和組合在一起,怎麼就讓我聽不懂了。“不是你們生的,難道是撿來的嗎?”“答對了。”何誌勇給我講了一個故事。這故事非常簡單,男人和女人一見鐘情,雖然雙方的家庭都不算富裕,但也算小康結婚之後日子也算美滿。可惜,好景不長。女人遲遲沒有身孕,男人漸漸開始著急,直到後來去醫院查出女人不孕體質。男人徹底絕望。大概是那幾年為了要孩子要的瘋魔,女人也不知從哪裡撿來了一個孩子。執意要收養。男人最開始也挺開心,覺得也算是有孩子了,雖然是個女兒,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是親生的,就永遠無法變成親生。那點可憐的父愛,漸漸變質。女人對孩子一如既往的嗬護。男人卻開始不回家了。“當初見到你時,你的繈褓裡就有這麼一個吊墜,你媽媽一直把它當成寶貝,還說將來有一天你可能靠著這個玉墜找到你的親生父母。”何誌勇咧嘴笑了笑,在嘲諷我媽媽的天真。“你看這個女人多蠢,從外麵撿來的孩子,為什麼要讓你找到自己的父母?那不是在給彆人養孩子嗎?她把這個玉墜寶貝一樣藏起來,我偏偏不能讓她如意。”“所以你把它偷出來了。”我啞聲道。“對啊,不過就算我再窮,這個玉墜我都沒有賣掉,因為我後來有點理解你媽媽了。”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他把玩著玉墜,“我覺得是我誤會你媽媽了,這個玉墜好啊,留著當然有用,比如現在,你想要這個玉墜,用它來找到你的親生父母,那你就得付出一些代價。”貪得無厭的嘴臉,讓他詮釋的淋漓儘致。“你想怎麼樣?”“給我錢,我給你吊墜,讓你去找你的親生父母。”“你隻要錢?”“當然!”“我不會去找我的父母,但我為不是你的女兒而感到開心,我會永遠守著我的媽媽,你也永遠彆想,再找我親生父母要錢。”我冷笑著道。何誌勇使勁一拍桌子,臉色猙獰。“你這個死丫頭,難道老子養你一場,不應該跟你父母要點錢嗎?要不是老子把你養大,你早就餓死在路邊了!”看。就知道他沒那好心,更不可能滿足於一筆錢。“你也說了,你們撿到了我,就說明他們並不想要我,這樣的父母我沒有必要去認,我現在隻需要奉養媽媽和奶奶,我很開心,也很滿足,我不會滿足你的貪欲!”“所以這吊墜你不想要了?”“當然要,這是我的東西,就算要賣了,也一定是我來賣。”我伸出手。“還我。”他緊緊攥著吊墜,作勢要摔掉。“你先給錢,這次我要一百萬,錢到賬,吊墜我就還你,以後我都不會再來煩你。”這個條件於我而言,吸引力實在有點大。“可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何誌勇得意地笑起來,“小丫頭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說不找,可心裡不還是惦記。”“不然呢?給你用來忽悠我那個未曾蒙麵的父母?我拿到手,才算斷了你的念想!”他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了我。“你這不孝女!”“你可以走了。”我不願再看他令人作嘔的嘴臉,將門打開。他憤憤離開。我坐在沙發上,內心一陣無力。媽媽和奶奶那邊一切順利,手中也還有些餘錢,但想要湊夠100萬還是不夠。除非能再有一個高難度任務。但是像給這麼多獎金的任務,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大概是上天也終於眷顧我一次,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接到了公司劉姐打給我的電話。我匆匆趕到公司。“咱們公司馬上要舉辦周年慶,這次會邀請很多業界大佬,因為今年跟慕氏財團團有合作,慕總也會來參加。”劉姐給我看了一份名單。名單上的人物都是業界大佬,是以前的公司不能高攀的。多多少少沾了慕北川的光。“我希望你能夠去找韓董,爭取成為布置周年慶典的負責人。”成為負責人有很多好處。雖然前期布置場地,可能要付出許多心力,但是作為負責人,是可以隨意接觸任何一位老總的。這是一次擴展人脈的機會,如果能借此拉到一些投資或合作,那更是事半功倍。可以說這位置是個香餑餑。越是好處多,爭搶的人就越多。但我還是決定試一試。我直接去了韓董辦公室。不出意料,我剛一提出此事,他就一口回絕。“不可能,關於這件事,我已經有了更好的人選,陳畫的父母也會來,你參加過她們的訂婚宴,應該知道她的身份是你比不了的。”“我打算交給她。”自從上次以後,韓董在我麵前就沒有了任何遮掩,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他這裡沒有公平可言。而我,當然也不是毫無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