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艱難的解釋,“我沒有故意逃避責任,我是有些事情……”“我不想聽你的理由,你隻要知道好好照顧陳畫就是。”他沒有耐心聽完我的解釋,冷冷的打斷了我的話。看著我的眼神令我心中發冷。他回了病房,走廊裡就剩下我一個人,路過的護士有些擔心的看著我。“你沒事吧?”我怔怔的搖了搖頭。“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如果不舒服就去找醫生看一下。”“謝謝。”就連素不相識的護士都知道關心我一下。前男友卻冷漠如冰,還斥責我。真是……悲慘啊。有了這次教訓,我也不敢再離開陳畫半步。但令我沒想到的是,第2天中午我去買午餐的路上,又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你趕緊來醫院一趟吧,你奶奶性命垂危,正在搶救。”一句話令我神魂俱喪,手中的仿佛直接掉在地上。顧不得許多,我捏著手機匆匆叫車趕往醫院。搶救室裡。奶奶正在搶救,出來的護士跟我說了奶奶病情。“你奶奶是從四樓跳了下去,老人家傷的很重,現在還在搶救中,是否能活下來,還得看搶救結果……”我腦子裡嗡的一聲。此時此刻我什麼都想不起來,隻期盼著奶奶能夠活下來,這已然成為我最大的期盼。漫長的兩個小時過去。奶奶依舊沒有出來,看著進進出出的護士凝重的臉色,我心中一陣無法抑製的驚恐。同時,我心中也升起疑惑。奶奶為什麼跳樓?這時,警察來了。從他們口中,我才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根據我們調查,是你的父親為了躲避債主,回到家裡,那些人在你家大鬨,逼你奶奶還錢,現在我們已經將那些人拘留,你……”警察同情的看著我。“本來是要叫你去錄個口供,不過看你現在這個情況,恐怕也離不開,你最近先不要離開本市,等這件事情出結果之後再說。”我麻木的點點頭。警察們走了之後,我這才想起我給陳畫買飯還沒回去,說來也巧,奶奶和陳畫住的是同一家醫院。可我現在也暫時走不開。隻能給陳畫發消息。我沒說我為什麼回不去,隻是簡單說了一下有事,陳畫也特彆體貼的表示沒有關係。【沒事何姐,你忙你的。】放下手機,我開始專心的盯著手術室門口的燈。一心期盼著奶奶快些出來。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這時一個醫生路過走廊,他正低聲和身側的小護士說話。我隨意的瞟了一眼。卻聽那醫生說道:“趕緊去看看502病房的病人,那位是慕先生送來的,可不能有半點馬虎。”502,是陳畫的病房。“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吃錯藥呢?照顧他的人是怎麼想的都不盯著點,這吃錯藥一個弄不好也是要命的!”聽到那小護士的埋怨,我才意識到出了什麼事,趕忙起身追了過去,可是我沒追上醫生和護士,反而迎麵遇到了臉色極為難看陰沉的慕北川。我驟然停下腳步。慕北川走到我麵前,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冷冰冰的質問,“你知不知道她吃錯了藥而導致暈厥?”我呐呐的點頭。“那你還杵在這裡乾什麼?”他眉頭緊擰,眼神晦澀,蘊含怒火,“這就是你照顧人的態度?幾次三番把病人一個人丟在病房,如此不負責任,還敢跟我保證?”我們相識六年,交往三年,可我從沒見他為什麼是這樣生氣。不,也是有的。三年前我提出分手,他捏著我的下巴,惡狠狠的警告時,眼中也充滿了冰冷與質疑。仿佛我是什麼肮臟虛偽的東西。令他厭惡且鄙夷。我想解釋,卻又無從開口。跟他說是因為奶奶出事,恐怕會他覺得我是在賣慘。所以我沉默了。可我不反駁,似乎又激怒了他,他點燃香煙,一口煙圈吐在空氣中,煙霧繚繞彌漫在我鼻息間。我不由屏息後退。卻被他一把捏住下顎,不疼,但力道不容置疑,我無法掙脫。煙草氣息越發濃烈,混合著他身上的清冽氣息,充滿了侵略感,讓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渾身都有些戰栗。是怕的。我得罪不起他。“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有事才離開的。”“什麼事能比病人更重要?”如此冷冰冰的一句話,卻讓我心頭彌漫出巨大的委屈。我抬眸,到底是沒有壓抑住眼底彌漫出來的水光。“是,在你心中,當然是你的心上人最重要。”可是在我心中。奶奶最重要。“有長進,學會陰陽怪氣了。”他幽幽的道了一句,眼底的怒火漸漸沉澱為寒冷的冰霜。他的聲音也愈發嚴肅冰冷。“你在委屈什麼?”我一怔。不願意讓他看到我隱藏在內心的委屈和難過。“我沒有。”見我嘴硬,他臉色更差,指腹在我的眼角輕輕撫過,似乎殘留了一抹灼熱的溫度。我心猛然一跳。“放開我!”說出這句話,我以為他還要與我糾纏,可他突然分手,我怔忪一瞬,再抬眼望他。他的表情已恢複尋常。“為了防止你日後再犯,今天的事就給你一個小小懲罰。”不知道是不是我對他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聽到這話心裡也是一陣麻木。“隨你。”就在這時,護士拍了下我的肩膀。“何小姐,剛才太忙了,忘了把手術同意書拿來給你簽,另外你簽完字記得去樓下交一下費用。”我低頭簽字,應了聲好。護士一走,慕北川擰眉看著我,“手術同意書,誰在做手術?”我不想理他。他不依不饒,“何歡,我在問你,回答。”我咬咬牙,心頭的煩躁無處傾瀉,一股火氣直衝頭頂。“這好像不關你的事。”慕北川被我激怒,冷哼一聲,“你不說我可以查,在這裡沒有什麼事情能瞞過我,但如果讓我發現你在說謊,試圖來逃避責任……”他眼中是滿滿的威脅。我慘淡一笑:“你是把我當成那種滿嘴謊言的下三濫嗎?”慕北川眉頭一擰,竟斥責道,“不要胡說八道。”我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他亦步亦趨。我終於忍無可忍,帶著鋒芒的話語脫口而出。“慕總,你這麼閒嗎?難道不應該去陪伴你的心上人嗎?跟著我這個下三濫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