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川溫柔與懷中女孩對視,笑答:“沒問題。”意料之中的回答。他隻是不喜歡熱鬨而已,但他喜歡陳畫,為了給陳畫撐腰,他連彆家公司的內部團建都能參加,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韓董,慕總,我那邊還有工作,沒什麼事我先去忙了。”他們的愛情實在刺眼。我轉身要走,陳畫急急忙忙追在我身後:“何姐,等我一下,我正好有工作上的問想請教你。”接下來的一整天,陳畫總喜歡纏著我,問這問那。我一邊要忙度假村項目,一邊耐著性子給她一一解答。等到下班,我已經是身心俱疲。安旭冬看出我的疲憊:“要不,晚上的聚餐你還是找個借口推掉吧。”我也想推。慕北川現在是公司的甲方爸爸,連我掐點開會都能挑出刺來,還是少招惹為妙。餐廳定在公司對麵的千府會所。我和安旭冬到的時候,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大家已經陸陸續續都到的差不多了。“何姐!”陳畫熱情的迎上我,嘻嘻笑著打趣:“你和安哥每天形影不離的,是不是在談戀愛呀?”陳畫不提不要緊,這一提起,同事們也都若有其事的點頭:“你們兩個關係這麼好,又都是單身,我看挺合適的。”“小安,你是男孩子,應該主動一些,難不成你還要等人家小何主動向你開口啊?”“…”公司氛圍一直都這樣,工作時嚴肅認真,下了班說說笑笑。我沒當回事,隨口就要解釋,卻被安旭冬搶先一步:“我這不是害怕她看不上我嘛,我努力,有好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訴大家啊。”這模棱兩可的回答,我差點都信了。時間差不多了,大家陸續入座。韓明一杯接一杯的向慕北川敬酒,作為渤海的員工,大家也隻能一杯接一杯的陪著。我酒量不好,三兩杯酒下肚,腦子就開始暈暈乎乎的,胃裡也是一陣翻江倒海。再喝下去,恐怕失態。“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我去洗手間了啊。”我對安旭冬說。洗手間裡。離了那刺鼻的煙酒味,我感覺好受多了,背靠在牆壁上,暫時沒有出去的打算。人那麼多,少我一個,也不會有人注意。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準備回去,意外在衛生間門口看見一道筆挺欣長的背影,是慕北川。他像是喝多了,有些站不穩,指縫間夾著的香煙都快燃到手指了,還不曾察覺。我自知自己的身份,就算好心也不該前去提醒,匆匆就要從他身後經過。“歡歡。”男人嗓音低沉暗啞,小聲呢喃。我脊背一僵,兩條腿向灌了鉛似的沉,歡歡?畫畫?是我聽錯了,還是…我下意識看向慕北川,他眼神輕飄飄的落在遠處的花瓶上,半眯的眸子裡散著酒醉的迷離。顯然,他不是叫我的。連喝醉了還這樣心心念念著陳畫,原來他真正愛一個人,是這樣的。片刻後,我收起心中的苦澀往回走,迎麵碰上陳畫正急匆匆的尋找慕北川的影子,我好心告訴她:“慕總在洗手間。”“謝謝何姐呀。”再回到包廂,我發現喝醉的不止是慕北川一個,大家都喝得儘興,歡聲笑語的熱聊著。韓明喝的最多,連聊天的心思都沒有,癱靠在椅背上。“要不今天就先這樣吧?明天還要上班呢,大家都早點回去休息。”劉姐算是清醒的,主動提議。就這樣,一場難熬的酒局終於迎來了尾聲。我喝酒了,不能送安旭冬回去,幫他叫好了代駕就走了。夜晚無人的街道上,我漫步目的的閒晃著,晃著晃著,竟來到了我曾經的家樓下。換句話說,是我和慕北川的‘家’。現在想想,他隻是不愛我而已,但他足夠大方,大手一揮就把上千萬的房產無償贈與我,買斷了我六年的青春。這個地方,我三年沒有來過,我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來。可現在——許是酒精作祟,我鬼使神差的走進門,走進電梯,直達頂層。家門密碼沒有換過,還是慕北川的生日。我開門走進,煙草混合的刺鼻氣味撲麵而來,一道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來不及反應,我突然身陷在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是慕北川!“歡歡,告訴我為什麼…”又是畫畫…他越這樣心裡眼裡都是陳畫,我心裡越是難受。“你喝多了,我扶你進去休息。”我打開燈,把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慕北川扶到沙發上。環顧四周,布局擺設,都和我最後一次離開時一模一樣,隻是多了些灰塵,明顯很長時間沒有打掃了。突然,我看見茶幾上放著一張字條。【我去超市啦!你家裡什麼都沒有,我買些水果和解酒藥,很快回來~愛你。】字跡娟秀,字裡行間都藏著滿滿的愛意。知道陳畫很快就會回來,我一秒鐘都不敢耽擱,把字條小心的放回原位,起身就走。“歡歡,歡歡…”房門打開,屋裡的慕北川喃喃不止,屋外電梯數字正急速攀升。也許是陳畫,又或許不是。我不敢賭,更承擔不起往事大白後,陳畫傷心欲絕所帶來的後果。臨在電梯門開的最後一秒,我一個閃身鑽進了旁邊的樓梯間。“咦?門怎麼開著?北川?北川?”我隔著門聽見陳畫的聲音,慶幸自己反應夠快,蹲坐在台階上沉沉的鬆了口氣。與此同時,一連串的問題萌生在我腦海當中。比如慕北川為什麼回來這裡?又比如陳畫和慕北川正在熱戀當中,怎麼會連他家的地址都不知道,誤以為這裡是他家?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想不通,索性不再想了,起身順著樓梯走到一樓。小區門口。來往車輛匆匆,一輛出租車也沒有,我想叫個車,翻遍了全身上下所有口袋都沒找到手機。什麼時候丟的我都不知道。正在我犯難時,一輛轎車在我麵前停下:“小姑娘,去哪?我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