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跟李家相關的人是意外之喜,杜安饒雖然也覺得太巧,可最近巧的事也不是一兩件了,不差這一件。
想明白這一點,杜安饒開始在心裡盤算著怎麼借由席璟越這座橋梁跟李家人搭上線,幫助四姐和真正的親人相認。
與機靈有餘,經驗欠缺的杜安饒不同,杜赫軒卻一下子察覺到了不對勁,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次提起。
看向席璟越的目光當即便多了幾分探究與防備,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但不得不說,有些人的運氣生來就特彆好。
杜赫軒這邊正想著怎麼儘早結束飯局,帶妹妹離開以隔斷兩人間不必要的聯係。
一道突兀的聲音便先一步打破包廂內莫名熱烈的氛圍。
“席總,真是你啊。”
杜安饒抬頭望去,正見到一個化著精致濃妝,風情萬種卻又不失乾練的女人跟在送菜的服務員之後走了進來。
席璟越看到來人挑了挑眉,卻還是起身同對方握了手:“江總,好久不見。”
“是挺久沒見了,剛剛我在樓下問老板定包廂,才知道這最後一個包廂竟是被席總您給定了。想來席總今天應該是有重要客人要招待,我冒昧前來,不算打擾吧?”
江總這話雖是對席璟越說的,眼神卻掃向了屋內眾人。
認出對方身份的高導和周順轍同時僵住,艱難的擠出笑容:“不打擾不打擾。”
不知是不是杜安饒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女人一出現,她二哥整個都有些應激,瞧著倒是比剛剛見到席璟越時還要凶一些。
聽到二人的話,江總立馬就坡下驢:“那介意拚個桌嗎?老板說今天店裡的包廂都已經滿了,我又實在不想一個人在外麵吃,不知道各位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跟你們一起拚個桌?”
此話一出,包廂內死寂一片。
江總略一挑眉,疑惑的掃了高導等人一眼:“嗯?”
周順轍二人立馬像是被什麼東西刺到了一樣,一邊抖一邊擺手:“不介意不介意!”
江總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席總的意思呢?”
席璟越雙眸微凜,卻到底礙於杜安饒等人在場,不冷不熱道:“客人都不介意,我自然不好說什麼。”
江總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踩著高跟鞋在屋內轉了一圈,最終坐到了……杜赫軒身邊。
杜安饒正尋思這女人究竟什麼來頭,導演跟周順轍都好像很怕她的樣子,誰曾想這人說著說著就跑他們身邊來了。
杜安饒驚訝的瞪大雙眼,後知後覺。
【壞了,這女人該不會是衝我二哥來的吧?我二哥是什麼香餑餑嗎?怎麼一個個都跟狗似的聞著味就追過來了?】
香餑餑杜赫軒:……
味?什麼味?狗喜歡什麼味?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
原本還有些膈應的杜影帝成功被妹妹帶偏,同樣被帶偏的還有席璟越。
他看了眼神情呆滯的杜赫軒,嘴角微微揚起又被扯平。
本就尷尬的飯局因為江總的加入更加微妙起來,高導演跟周順轍一開始還試圖硬著頭皮找點話題緩和氣氛,最後也不得不躺平擺爛埋頭苦吃。
轉折點出在席璟越突然接到的一通電話上。
看得出來這通電話很重要,席璟越隻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起身衝眾人丟下一句:“抱歉,失陪一下。”
隨後快速離席,消失在了包廂門外。
而他這一走,某人當即便蠢蠢欲動了。
“杜先生,又見麵了。兩個月前在X城電影節上短短一見,可是讓我想念了很久呢。杜先生呢?這兩個月來有沒有想起過我?”
這話說得實在曖昧,杜安饒都驚呆了,不是吧,這女人真的跟她二哥……有一腿?
剛想開口問點什麼,杜安饒就感覺左腿被撞了一下。
下意識低頭望去,就瞧見一雙豔麗的高跟鞋順著她二哥的西裝褲有一下沒一下的上下滑動,極儘挑/逗。
啪嗒——
杜安饒夾菜的筷子一抖,掉到了桌上。
【起猛了,看到我二哥被霸總女色狼調戲了!啊不對,這應該算是X騷擾吧?二哥嚇得整個人都快趴我身上來了!】
早在江總落座時便已經有所預料的杜赫軒,眼皮狠狠一跳,不著痕跡的又往妹妹的方向躲了躲,冷聲道:“江總,請自重。”
“自重?”江總似是被杜赫軒這著急躲閃的青澀模樣逗樂,笑得愈發花枝亂顫起來,“食色性也,本就是人之常情。再說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人總是抗拒不了對美好事物的向往,我也不例外。”
江總說著還用那染了大紅指甲的指尖輕點杜赫軒手背,極具暗示。
“這倒也不能全怪我,要知道太耀眼的東西,是會讓人忍不住想要摘在手裡好好欣賞把玩的。隻要你願意,我會竭儘所能,讓你成為我捧在手心裡最亮的那盞燈。”
杜安饒被江總那甜得發膩的語調肉麻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什麼“我隻是犯了全世界女人/男人都會犯的錯”的海王言論?席總,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跟這個女人比起來,你簡直就是謙謙君子。她看我哥的眼神簡直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太可怕了嚶嚶嚶!】
接完電話匆匆趕回的席璟越腳步一頓,覺得自己可以晚點再回包廂。
杜赫軒同樣被惡心得夠嗆,想到這人在圈內的輝煌戰績,整個人往後一仰,避開女人的觸碰。
同時取出紙巾擦拭手背,將對眼前之人的排斥與嫌棄徹底放到明麵上。
“不是什麼東西都適合被捧在手心裡,就像在夜裡發光發亮的除了燈以外還有火。江總眼花可彆把火看成了燈,屆時要隻是燒傷了手還好,引火燒身可就難收場了。”
江總在看到杜赫軒拿紙巾擦手時已經變了臉色,聽完後更是神情陰鬱,隱隱透露出幾分狠色。
“年輕人有氣性是好的,可惜太過年輕氣盛總是要吃點苦頭的,等到撞牆撞疼了自然就懂得該如何服軟了。”
話音才落,包廂內便突然多了六七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烏泱泱將整個屋子擠得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