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魔王仰天咆哮,聲音中滿是叫囂,絲毫不將謝玄放在眼中。
陽神真人又能如何?
如果是天地秩序完好時期,他遇見陽神真人自然是要退避三舍,但現在天地間法則秩序紊亂,修為越高受到的約束也就越大,陽神真人膽敢出手撥動天地法則,最先死的就是陽神真人自己。
“謝玄,我今日就當著你的麵,嘗嘗這隻小母羊的靈魂味道。”熊魔王仰天叫囂,一巴掌向謝靈蘊的魂魄拍去。
此時此刻,就算是謝玄怒火衝天,但其身在數百裡外,也是無可奈何。
而檢校司的高手也不過是階的異能者罷了,哪裡會被熊魔王放在眼中?
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高手!謝靈蘊就已經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惜遇見了熊魔王這個變態,一時間失了算計落入下風。
檢校司等高手呲目欲裂,而遠處的平邊王府眾人卻是一雙雙眼睛看向平邊王,等候平邊王的指示。
孰料平邊王靜靜的坐在馬上,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謝靈蘊的危機一樣。
眼見著熊魔王就要出手將謝靈蘊的魂魄湮滅,暗中圍觀的張諶坐不住了,謝靈蘊可是自己的大腿,豈能叫謝靈蘊就這麼死了?
下一刻玉磚脫手而出,那玉磚呼吸間化作一個廂貨大小,還不待熊魔王反應過來,就已經裹挾著一萬兩千斤的力量,砸在了熊魔王的後腦勺上。
若說那玉磚的重量,確實是奈何不得六十多米高的熊魔王。那熊魔王六十多米高,玉磚化作廂貨大小,對他來說也不過是相當於一塊磚頭罷了。
被磚頭砸中腦袋,雖然會頭破血流,但並不能被砸死。玉磚雖然砸不死熊魔王,但玉磚上籠罩的殘缺神威,直接無視了其肉身防禦,撼動了熊魔王的靈魂。
就見熊魔王動作頓在原地,腦瓜子嗡嗡作響,刹那間大腦一片空白,隻覺得天旋地轉,忘記了一切。
其周身籠罩的磁場,失去意識主導,此時也開始崩散掉。
謝靈蘊得了機會,趁著那熊魔王周身大地元磁消散的時候,身形一閃已經回歸肉身。
而那玉磚砸了熊魔王腦袋一下後,直接化作米粒大小隱入虛空,被張諶拿在手中,誰也沒有發現張諶出手的過程。
那熊魔王腦瓜子嗡嗡的,呆呆的愣在那裡沒有動彈。
張諶見此心中暗笑:“就算是那大黑狗,被我的玉磚砸一下,也要暈厥個半日,更何況是你這螻蟻?”
那邊謝靈蘊靈魂回歸肉身,其周身侍衛連忙麵色關切的湊上前來:“大人,您怎麼樣?沒事吧?”
謝靈蘊聞言擺擺手,示意眾人止住慌亂,然後抬起頭看向呆呆站在那裡的大狗熊,眼神中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之前是什麼東西砸落,將我救了出來,你們可看清楚那物件的來曆,是誰出手了?”
“回稟大人,似乎是一方玉印,砸了那大狗熊的腦袋一下,將大狗熊周身的大地磁場砸散,給了大人您逃回來的機會。隻是是誰砸下來的,我等卻沒有看清。”一旁侍衛道。
謝靈蘊聞言目光掃過周圍,卻不見那相助之人,隻能將目光落在了那大狗熊的身上:“現在該如何是好?陽神強者不出,誰能降服那大狗熊?我記得以前大狗熊並無這等實力啊。”
聽聞此言,一旁有侍衛道:“莫不是這大狗熊吞了蛇血發生蛻變?”
此言倒也有理!
“隻是如今大狗熊擋在上麵,咱們想要奪取造化,還要將其想辦法除去。否則有大狗熊擋路,咱們想要奪取造化的計劃怕是落空了。”身旁有檢校司的人分析道。
謝靈蘊看著那大狗熊,不由得麵露難色:“他若是在地麵,憑借咱們五千士兵組成陣勢,彙聚王朝之氣,可以將其屠了。但現在那廝占據蛇軀之上,咱們雖然有五千大軍,但卻也難以攀登靠近,根本就奈何不得那大狗熊。”
若是大狗熊在地麵和自己等人作戰,自己或許利用王朝龍氣的壓製,可以斬了對方,但現在對方居高臨下,大軍無法攀登巴蛇身軀,根本就靠近不了。
此時軍隊沒用,唯有差遣高手,才能登臨巴蛇鱗片,將其斬殺。
可惜眼下檢校司所有高手加起來,唯有謝靈蘊一人可以陰神出竅登臨巴蛇身軀。
所以謝靈蘊看向了平邊王府:“王爺,是否合作一把,誅殺了此孽畜?”
平邊王聞言若有所思,他雖然和妖族合作,但也僅僅隻是合作罷了,這等好處在前,妖族那些畜生可不會白白讓給他。他想要獲得眼前神物造化,也是要和妖族爭鬥的,唯有增強自己手下之人的實力,日後才能有和妖族平等對話的底氣。就算是日後和朝廷割裂,也不會被妖族製約,成為妖族的附庸。
最關鍵的是,眼下妖族出現在北地,他如果毫無表態,反而不好,被朝廷給看出什麼可就麻煩了。
平邊王將目光看向了身旁的道士:黃黎觀新觀主徐威,然後開口道了句:“觀主何以教我?”
徐威知曉平邊王話語中的涵義,對著平邊王搖了搖頭:“神道執掌天地律令,如今北方天地法則紊亂,神靈出手不得。”
聽聞徐威的話,平邊王不置可否,扭頭看向周邊各大家族的能人異士:“諸位,太古神魔血液關乎大造化,此時有妖族孽障擋在前方,不將其趕走,我等休想享用那造化,勞煩諸位出手將那畜生趕走,或者是將其趕下大山,到時候我自然可以率領大軍將其斬殺。”
“王爺此言不差,那畜生擋在那裡,我等萬萬不是其對手,哪裡有機會吞噬其造化,理應大夥聯手,將那畜生趕下來才是。”此時有一雄姿英發的中年男子走出來,對著周圍的各路貴族高手道了句。
平邊王看著那中年男子,臉上露出溫和笑容:“若論識大體,還得是你宮家。既然如此,就有勞各位了!”
宮家男子連忙對著平邊王起手一禮:“在下宮男,王爺您瞧好吧,那大熊若是清醒著,咱們或許戰勝不了那廝,但此時趁其暈厥,將其斬殺還是沒問題的。”
宮男說完話扭頭對著周圍的各大家族高手道:“諸位,出手吧!斬了這畜生,咱們才有機會得利,若不然全都要被那畜生給在造化之外,什麼好處也得不到。”
聽聞宮男的話,眾人沒有反駁,就見十幾道人影縱身而起,腳踏著巴蛇鱗片,身輕如燕猶如一片柳絮,手中駕馭著風雷、火焰、激光,向著那熊魔王殺了過去。
遠處隱身狀態中的張諶看著那十幾道人影,心中暗自驚訝:“這些人都可以稱得上是高手了!雖然等級不高,但掌握的都是殺伐之力,不愧是大家族出身。也不知這十幾人聯手,能不能斬了巴蛇那廝。”
張諶心中閃爍著一道道念頭,暗自觀察著屬於異能者的爭鬥。
那十幾道人影周身神秘氣息流轉,攻向黑熊的咽喉、眼睛、嘴巴等致命關竅,此時有雷火之力先一步降臨大狗熊的眼睛上,疼得大狗熊一聲慘叫,竟然在那危機的刺激下蘇醒了過來。
大狗熊雙眼流出血淚,聲音中滿是怒火:“混賬!爾等螻蟻膽敢偷襲我!”
伴隨著其回過神來,周身大地磁場複蘇,眾人的攻擊尚未降臨大狗熊的身上,就見那大地磁場扭曲,直接將那攻擊分解攪碎掉。
而那十幾位高手的身形也是不由得一沉,被那大地重力捕捉,刹那間猶如背負一座大山,那輕如柳絮的身軀,也是被壓落。
“不好!”
十幾人立即察覺到了不妙,這大狗熊的大地元磁實在是太恐怖了,那大地元磁籠罩其周身,猶如是一道領域,所有神通進入其中都會被大地元磁鎮壓,被那股重力壓製住。
“快撤!”
眾人見機不妙,二話不說掉頭就跑,尤其是那宮家的高手宮男,更是跑得飛快,第一個就失去了蹤跡。
大狗熊一隻爪子猶如一棟房子大小砸了下來,推動空氣浪潮,響起道道嘶鳴,可見這一巴掌威力之強盛。
隻是這大狗熊雙眼遭受了創傷睜不開,一巴掌隻是胡亂在空氣中拍打,叫那眾世家的高手僥幸躲過。
“王爺,這大狗熊的實力驚天動地,更掌握大地元磁之力,非我等所能敵,怕是唯有陽神級彆的高手才能將其斬殺。”宮男落在平邊王身前,此時其頭上發髻破碎,被那熊爪罡風刮到,整個發髻破碎得不成樣子,就連其半邊身子都紅腫起來。
高處的張諶看著宮男,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剛剛宮男施展神通,駕馭的隻是普通風力異能,而並非是贔風。難道說同一個血脈世家,掌握的風力異能也不相同嗎?”
此時平邊王麵色難看:“可否將那大狗熊打落下來,若能將其從大蛇的身軀上打下來,或許可以一戰。”
“我等連靠近那大狗熊的機會都沒有,更何談將其打下來?”宮男聞言苦笑。
平邊王扭頭看向謝靈蘊,謝靈蘊見此搖了搖頭:“檢校司也束手無策,唯今之計我等隻能在巴蛇的身上再開一條口子,想辦法開辟新的源泉,將巴蛇血液取出來。”
說到這裡謝靈蘊目光看向各大世家的高手:“諸位都是人中龍鳳,可否將巴蛇的身軀破個口子?”
聽了這話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露出躍躍欲試之色。
“我來試試!”此時有人心中躁動,邁步走出來。
然後就見其掌心火焰流轉,向著那巴蛇鱗片燒去,隻是那蛇鱗麵對著火焰毫無反應,任憑其如何催動,卻奈何不得那火焰分毫。
“我來!”
有人手中雷光化作一把鑿子,在巴蛇的蛇鱗上鑿來鑿去,隻見火光迸射,但卻依舊奈何不得那巴蛇鱗片分毫。
場中眾人陸續施展手段,但見那巴蛇鱗片上一道印子都沒有留下。
此時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麵帶無奈之色。
平邊王道:“隻能等天地法則恢複平穩,然後請神靈出手,圍殺這頭畜生了。”
然後眾人立於原地,吸納著巴蛇散發出的精氣,用來壯大自己的實力。
山巔
那熊魔王因為眼睛遭受創傷,所在依舊在山巔站定,並沒有胡亂動彈,腳下巴蛇鱗片光滑無比,自己現在看不清外界的環境,稍有不慎滑落下去怕是唯有被人族大軍五馬分屍的份。
那大狗熊拚了命的調動氣血,努力恢複自家的眼睛傷勢,隻是過了一會不見好轉,隻能對著血池吼了一聲:“老馬!老馬!快來幫我,我的眼睛看不清了。”
大黑狗熊一聲怒吼猶如驚雷,惹來山下眾人的目光,然後在眾人驚悚的眼神中,山巔出現了一匹閃爍著土黃色光澤的馬兒:“老熊,你叫我作甚?”
“我的眼睛被人給害了,快給我幾滴馬奶,助我療傷。”熊魔王連忙道。
那馬兒看著雙眼流著血淚的熊魔王,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悚:“好家夥,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然後幾滴馬奶飛出,落在了熊魔王的眼睛裡,說來也奇怪,伴隨著熊奶落入熊魔王的眼睛,隻見那大狗熊的眼睛竟然逐漸好轉。
而山下眾人看著忽然出現的馬匹,又是心頭一驚,謝靈蘊訝然道:“又是一頭大妖?這些畜生好大膽子,真當我人族的地盤是他老巢嗎?居然敢隨意出入?”
然後謝靈蘊看向平邊王:“王爺,那些畜生是如何通過白骨長城關隘,進入北地的?”
平邊王聞言心中有些發虛,那些妖獸就是他有意放進來的,等著關鍵時刻做自己的援兵,是以此時撓了撓頭:“我也不知!許是白骨長城出現什麼紕漏,回去我就好生調查一番。”
“這些畜生竟然敢來人族地盤,那就不要叫他們走了,非要叫他們知道厲害不可,咱們一起聯合起來,將所有的畜生儘數斬殺。”謝靈蘊對著平邊王道。
平邊王聞言點點頭,麵色鄭重道:“理應如此!”
心中卻暗自道:“將你檢校司斬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