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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昌平君隻能是個閒散公子,那才能容得了我們!
有了我們,你在秦楚才都能混得開,大家相互依靠。
而嬴政也完全沒有現在就派兵介入楚國內亂的想法。
道理也很簡單,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
外在壓力很容易就讓內部人團結起來,還不如暫時坐視楚國打出狗腦子來,反正楚國隻要亂起來,就已經是對秦國最大的利好了。
隻是悄悄在上蔡、舞陽、召陵附近分散布下伏兵,確保隨時可以強力介入。
楚幽王真正的對手還是隻有負芻。
這個一直和楚幽王都是競爭對手,野心勃勃的弟弟。
而且他也確實有著可以與楚幽王相爭的實力。
法理上,他有著充分的繼承權。
實際上,他有著景氏明牌全力的支持,景氏勢力之強,近二十年已是三家之首。
暗地裡負芻還有項氏的支持,以及朝堂地方眾多貴族官員或明或暗的支持。
在發布撥亂反正的檄文以後,整個江東地區,乃至於江淮地區,都是群起響應,一時之間竟然召集到十餘萬人馬。
隻能說楚幽王是真的不得人心。
現在負芻已經領軍在向壽春進發,手底下這十幾萬人讓他有信心用強爭一爭,最重要的是,有這十幾萬大軍做引子,真正的殺招就可以得到機會了。
負芻這一路上進軍可謂是極為順利,沿途貴族官員哪怕是不投降效忠,可是也根本沒人阻擋。
笑話,這終究是王室家務事,外人瞎摻和什麼?
除非死心效忠某人,否則根本不摻和,且觀望著吧,形勢明朗了再說。
負芻一路順風順水的率領大軍到了居巢,這距離壽春隻剩下了區區百裡。
負芻暫且在居巢安頓下來,對於強攻壽春,他還是沒什麼信心。
畢竟壽春是多年辛苦建設的都城,不是那麼容易攻打的。
而且楚幽王還手握整個楚國最精銳的中央軍,足足五萬精銳,這不是負芻手底下這些臨時征召的平庸之輩可比的。再加上這段時間勤王的人,以及多征集的士卒,楚幽王手下怎麼也有十餘萬人,這麼算起來,負芻並沒有實力優勢。
不過負芻原本也就沒想強攻壽春,這是下下策。
這場王位爭奪的關鍵,從不在於戰場上,也絕不是雙方擺明車馬開戰那麼簡單與愚蠢。
要讓對方跟著自己的節奏走,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
負芻對自己的優勢看的十分分明,那就是人心,以及,耗得起。
楚幽王早就沒了大多數臣民之心,而且,楚幽王耗不起!
負芻不需要強攻壽春,他隻需要等著,楚幽王也必須主動出城,出兵平叛!
自古以來,但凡內亂,中央朝廷就必須以雷霆萬鈞之勢迅速碾碎反賊,否則就一定會政權不穩。
尤其是王室同族相爭,楚幽王根本不敢拖,否則他這本就搖搖欲墜的王位,就真的要沒了。
天無二日,至高權力隻容得下一人掌握。
楚幽王本就是靠強權統治,如果讓人發現,他的強權並沒有強悍的力量支持,那瞬間就成了紙老虎,紙老虎是一戳就破的。
而且楚幽王也輸不起,一次也不行,輸一次就完了,道理一樣。
而負芻雖然也耗不起輸不起,但是主要是後勤的問題,他咬著牙怎麼都還能堅持,比好大哥更耗得起就行。
至於輸不起,是因為牆頭草很容易就順風倒,觀望的人看到負芻撐不起來,自然立刻轉投楚幽王開始表露忠心。
但是,輸個一兩次沒問題,因為負芻手下的人已經沒了退路。
而楚幽王手下的人,很明顯有退路。
負芻也不需要主動攻城,他都領兵到壽春附近了,這就已經夠了,隻要不撤,就這麼對峙下去,就已經可以逐漸增長威望了。
楚幽王也看得出優劣勢,但是他沒得選。
各方都在觀望,該來的都來了,沒來的也不可能在情況不明朗的情況下來了,這種局麵下,他沒得選。
如果坐視負芻大搖大擺就在壽春附近待著,那麼毫無疑問的,自己這個王的威嚴要逐漸,甚至會迅速消亡,而投向負芻的也會越來越多,此消彼長,有死無生。
尤其是當楚幽王得知,負芻已經開始代行楚王之權,開始行使政令,對四方進行政務管理的時候,他就徹底坐不住了。
要知道,現在很多人本就是兩不得罪,那麼既然如此,誰的政令都聽嘛,也不怕大王不滿。反正理由現成的,對方勢大嘛,大家也是被逼迫的,而且政務也不能不做嘛,總不能停擺吧?
至於負芻,負芻根本不在乎自己行使楚王的權力地方聽不聽,反正隻要這麼做了,楚幽王就必須要做出反應,否則這算什麼事?
果然,楚幽王出兵了。
他不出手不行了,再耗下去,他這個王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李園想勸阻也不能勸阻。
局勢如此,不得不為。
即便失去戰略主動權,那也無可奈何。
事已至此什麼都是虛的,還是拳頭大是真的!
政權是宣稱唯一合法使用暴力統治的團夥。
政權是一個宣稱壟斷了正當的暴力使用以維持治安,並付諸實際的實體。
如果政權內部出現了第二個合法使用暴力統治的團夥,那就必須分出勝負。
一山不容二虎。
身為目前法理上的最高統治者,楚幽王必須出手,否則他就將失去統治根基,不戰而潰。
李園即便已經花甲之年,還是親自領兵出征。
他可太清楚了,以目前的謠言,根本沒有投降的餘地,敗者必將全家被殺,就像他殺春申君一樣,他沒有任何僥幸心理。
這段時間經過對軍中的精耕細作,對大軍的掌控力是大大提高。
楚王的王卒親軍加上城防禁軍,再加上四方勤王之君,新征召的士卒,現在手下也有著十二三萬人。
當然,烏合之眾不足為重,主要還是核心的五萬王卒親軍和禁軍。
隻可惜為了穩定人心,同樣鎮守情況複雜的壽春,楚王最精銳的八千兩廣親軍精銳不能動,要留守壽春,避免被偷家。
若是壽春被拿下,那時候誰是正統可就真是難說了,這是絕對不能發生的事。
但是即便如此也是夠的,十二萬大軍,其中有著四萬的中央精銳,並且是裝備犀利,利甲堅兵,後勤糧草更是不需要擔憂。這樣的精銳打一群烏合之眾,隻要穩著來,必然是穩操勝券!
對此李園想的並沒有錯,負芻即便是成功逼得楚幽王主動出擊,可是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戰爭不是隻看人數的。
同等人數的軍隊,戰力也許是天差地遠,這也並不稀奇。
魏武卒人數從來不多,可是縱橫天下誰人膽敢小覷?
在這數百年的亂世,楚王憑什麼可以號令楚國那麼多手握私兵的貴族?靠的是人品嗎?
放屁,靠的是他手中直接掌握的中央軍!
是那無論什麼時候也不會放手的直轄的中央軍精銳!是兵精糧足,個個以一當十的精銳!
楚幽王為什麼想殺誰殺誰?強權統治那麼多年殺人無數,可是卻無人敢言?
為什麼輕而易舉就可以殺了春申君全家,那就是因為這手中的五萬精銳!
無論是誰手裡有五萬精銳,他說的話都沒任何人敢輕視。
亂世的中央軍不可能養成廢物的。
這是京畿之地精心挑選的良家子,所有基層軍官是全楚國層層選拔的精英,在這亂世,草包是在軍中混不下去的。
他們的裝備也是最好的,甲堅兵利,更是訓練有素,令行禁止,又不缺後勤糧草,是全楚國最強的軍隊。
至於負芻這邊,貌似人數更多,可這是十幾個貴族湊出來的人,指揮散亂,訓練鬆懈,還各有各的心思,裝備也不好,很多就是最普通的征召兵,是剛剛放下鋤頭拿起長矛的農民。
彆說鐵甲了,有皮甲就不錯了。
毫不客氣的說,甲胄俱全的中央禁軍百人隊就敢衝擊這邊的千人隊,而且必勝。
負芻也從來沒有想過和中央禁軍硬碰硬,第一是打不過。
第二是真把中央禁軍拚完了,那自己以後憑什麼號令楚國?
而且想拚完中央禁軍,自己這邊也必然是死傷慘重,兩敗俱傷,整個楚國都會元氣大傷。
他可沒忘,魏國齊國都在看著呢,尤其是,還有秦國虎視眈眈。
內鬥嘛,還是要靠政治,強攻不該是聰明人所為。
現在大軍出動,殺招也可以出了。
有時候十萬大軍,不如匹夫一劍。
負芻麾下就有這麼一劍。
此人名崖柏。
原本隻是一獵戶之子,家貧卑微。
父親每日外出捕獵,捉些獵物出售,母親辛苦做些手工活,為人漿洗衣物補貼家用,雖說日子清貧,可也無憂無慮。父親護他,母親愛他,其父母苦心將其帶大,原本也隻是平凡一生。
可是突變總是來的那麼快。
他父親活捉了了一隻罕見的火狐,這火狐通體毛色就如烈火燃燒一般,從頭到尾毫無一絲雜色。
全家都是大喜,這樣的狐狸罕見無比,肯定能賣個好價格,讓全家都富裕起來。
然後在街市叫賣的時候就被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