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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兄友弟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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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芻緊皺著眉頭,一臉肅穆,壓低聲音說道:“那時李園為黃歇之舍人,詐稱齊王求娶其妹,黃歇果然為之好奇,見了以後驚為天人,李園便順勢將妹妹獻給了黃歇。”

“在其有了身孕以後,李園讓其妹妹勸說黃歇將其獻給父王,為保日後之富貴,行偷天換日之策!”

“當時父王無子,因黃歇進獻美人,若是有了兒子,也必然會更寵信黃歇,而黃歇更能行雀占鳩巢之事。”

“隻是黃歇萬萬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李園平日裡侍奉他恭謹有加,然而卻更是野心勃勃。”

“李園借妹妹之姿容,得信於黃歇,又借黃歇光大自己之前途。”

“李園妹妹姿容絕色,再加上好像入宮便有孕,更是貌似為父王誕下了長子,自然受寵,李園也為之受到父王重用,脫離了黃歇自為一方勢力。”

“在那孽種行使卑鄙手段繼位後,李園更是毫不猶疑的為了爭奪黃歇之權,同樣為了殺人滅口,悍然滅了黃歇全族。”

“最令人心寒的就是那孽種,在明知黃歇為之親父的情況下,仍舊默許李園動手!一切都是為了王位!”

“那孽種也擔心事情敗漏,他本就不得人心,為了王位,竟然連親父也下得去手,簡直是大逆不道!無情無義至極!”

昌平君哪怕明知道這是負芻在扯淡,依舊是目瞪口呆,這個故事乍一聽有可能,而且很利於傳播,這種事最是街頭百姓津津樂道的,但是隻要稍微想想就知道這完全不可能。

彆說春申君這等人,隻要是個正常人,也不可能給主上獻美人,先自己睡了再獻,那簡直是找死。

其次,春申君在大楚本就是已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完全沒有必要行使這種一旦暴露出來就會死全家的計策,他已經不可能再往上了。

再者說,這計策第一無法隱藏,第二無法保證。

女的若是不怕死,還能想辦法早產。

可是想要延後,讓孩子足月生產,而且起碼要延後兩個月,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難了,幾乎不可能。

而且又怎麼保證生下的孩子一定是兒子?

若是女兒呢?

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和不確定,重點是也得不到什麼更高的富貴和穩定,即便是瘋子也不可能做。

而春申君很明顯,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瘋子。

春申君一直是實乾派,他有那個功夫,再多去修建幾條水道不好嗎?穩穩的做出來成績,不比冒這種死全家的風險好太多了嗎?

再說了,自家父王可不是能輕易糊弄的人,自家父王可是在七國之中縱橫捭闔那麼多年的君主,在自家父王麵前用這種小伎倆,簡直是找死。

還有一個重點,一個最大的漏洞!

那就是在有大哥的時候,父王還沒繼位呢!

父王那時候隻是太子!而且大哥是父王入秦為質,在秦國生的!

父王入秦為質九年,兄弟幾個都是在秦國生的!

春申君那時候就更是不值一提,他也不可能那時候就開啟這種謀劃,這時間就對不上!徹底是亂的。

春申君眼光再怎麼長遠也不至於長遠到這般情況,這太離譜了。

昌平君心裡是真的發寒,大哥心狠手辣,二哥更是無恥之尤,為了抹黑大哥,找好反叛理由,就連父王的聲譽都不要了。

春申君更是不值,一生兢兢業業為了大楚,冤死後還要被再毀了名聲利用。

但是昌平君也決定默認。

畢竟反叛還是需要理由的,再也沒有比血統有問題這個理由更合適,更天經地義的了。

昌平君是巴不得兩位哥哥打起來,隻有他們打起來,打的頭破血流他才會有機會。

昌平君眉頭擰在一起,滿臉的不可思議,急促問道:“兄長此言是真是假?可有證據?”

負芻深歎一聲,說道:“唉,這件事我也不敢置信,隻是通報我此事的乃是李園之心腹,李園殺了黃歇,掌握大權以後,卻是沒有厚待他這名心腹,待他輕薄,這才投效了我,告知了此事。”

“黃歇雖死,但是他的心腹門客尚存,我苦心尋找數人,再三印證,確有此事,這才不得不信啊。”

“想想也是啊,若非心中有鬼,而且是事關生死的大事。李園原本是黃歇的舍人,可謂是心腹,兩人關係一向親密,即便是為了得權,也不至於滅黃歇全族。”

“而且那孽種也不傻,黃歇位高權重,威望極高,可謂是乾係重大。若非為了滅口,即便再急著奪權,總也不至於還沒正式繼位就動手,引得朝野動蕩。”

“現在想來,這就是殺人滅口啊!”

昌平君心裡暗自啐了一口,暗罵胡說八道。

不過既然人證都炮製好了,再加上這麼一個街頭百姓喜聞樂見的故事,現在還開啟亂殺的李園,若是不再進行下去,還真就太可惜了。

昌平君猛的一拍桌案,滿麵怒色,厲聲喝道:“兄長,既然此事為真,那麼就絕不可姑息!”

“祖宗基業豈可陰謀淪落賊人之手?也怪不得為何賊人合夥大開殺戒,凡有異議格殺勿論,想不到竟是賊子心虛!”

“這些年賊子殺戮極盛,也不知多少忠臣乾將因各種理由亡於非命,致使我大楚江河日下,逐日衰敗!”

“為了祖宗基業,為了大楚江山,為了社稷存亡,必須儘快撥亂反正!”

昌平君起身,對著負芻深深一拜:“兄長!”

“那賊子既然非是父王血脈,那麼有資格承繼大統的就隻有兄長了!弟弟願意全力支持兄長,唯兄長之命是從!請兄長決斷!”

負芻一直小心觀察著昌平君,聽聞昌平君此話,心中大喜,然而麵上卻是隻有憂愁,滿麵的悲色。

負芻悲聲道:“愚兄駑馬鉛刀,豈能擔此大任?而且那孽種雖然不是父王血裔,然而我終究與他多年兄弟相稱,感情至篤,我又豈忍心與之刀兵相向?”

“況且一旦動了刀兵,必然朝局動蕩。那孽種雖然不是父王血脈,然而其親弟,卻是父王親子,為了朝局穩定,不若請大哥禪位於四弟,如此既可保祖宗基業,又能全了兄弟圓滿,豈不最好?”

這是非要讓昌平君也沾一身屎,昌平君心中一時間罵的很難聽。

但是麵上卻是由激憤自然的變成了無奈與愁苦。

昌平君歎息道:“兄長仁善。”

“然而賊子君臣皆是毫無人性心狠手辣之徒,心中隻有權勢,怕是不能像兄長一樣心懷仁善。若是不動強,賊子絕不會輕易妥協,若是兄長遇害,那時候隻怕江山社稷,祖宗基業頃刻顛覆啊。”

“再者說,太後對於此間內因也絕非毫不知情,並非無辜之人,又豈能依舊貴為國母?”

“而且四弟一向無心政事,如今大楚風雨飄搖,又如何擔當大任?再加上四弟的身份,他們畢竟是一母同胞之兄弟,一個不成,怕是大楚還是危在旦夕啊。”

負芻聽聞此言,皺眉猶疑不定,良久歎息道:“賢弟所言也卻是有理,看來為兄確實還是要以祖宗基業為重。”

昌平君點頭認可。

負芻接著說道:“隻是,唉,為兄願意為了大楚大義滅親,然而為兄若做了如此不義之事,又豈能再恬顏繼承大統,賢弟良才美玉,不若事成以後,請賢弟繼位,如此最為圓滿。”

負芻說罷這話,便暗暗盯著昌平君的反應。

昌平君聽聞此話,大受打擊,滿臉的悲痛,第一時間跪倒,大禮拜下,淚目道:

“兄長,愚弟才疏學淺,德薄能鮮,豈配擔此大任?如今祖宗基業風雨飄搖,論才論德,也隻有兄長可以擔當大任,可以護住祖宗基業啊!”

“愚弟一向最是尊敬兄長,欽仰不已,愚弟能伴隨兄長左右輔佐一二,已經是慶幸滿足至極,豈敢有狼子野心,貪天之望?”

“愚弟定以兄長馬首是瞻,竭力助兄長成事,保我大楚祖宗社稷,隻願兄長事成之後,依舊許愚弟伴隨輔佐左右,愚弟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昌平君說著哭著,涕淚俱下膝行上前,抱住負芻小腿,悲泣不已。

負芻連忙攙扶昌平君,可是昌平君就是不起,負芻也跟著跪下,兩人相擁而泣,負芻泣道:“賢弟義舉,愚兄有愧啊!”

“事關重大,為了祖宗基業,也確實不能耽擱。既如此,愚兄也隻能暫且恬居王位,日後若賢弟有意,愚兄願將王位隨時拱手相讓!”

昌平君緊緊摟著負芻,哭泣道:“兄長這是哪裡話,愚弟絕無此念!”

“兄長若是再提此事,愚弟唯有一死以證心意了!愚弟隻想日後伴隨兄長左右,為兄長牽馬執鞭,可以輔佐兄長匡扶大楚,就已經再無他念了!”

負芻也緊緊抱著昌平君,動情至極,斷然道:“好弟弟,好,待撥亂反正,為兄一定不會辜負你,請賢弟擔任大楚令尹,與為兄一同治理大楚,更壯祖宗社稷!”

兩人抱頭痛哭,好一陣才平息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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