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永元接過書信看了看,臉上露出疑慮,開口道,
“確實是我的字跡。”
“但這封信並非我所寫。”
幾人麵麵相覷,神色古怪。
蔣永元身為一宗之主,門中弟子平時連接觸他的都很少,誰能模仿他的筆跡?
一旁的邱建元突然道,
“是聶仁仿寫的。”
蔣永元神色微變,眼神嚴厲的看了過去,道,
“休要再提那逆徒!”
“聶仁是誰?”
蔣常見蔣永元如此臉色,便知道有內幕,馬上發問。
邱建元眉宇之間隱有憤怒,硬著頭發道,
“師父,山中能接觸到您書信的人,隻有我和聶仁。”
聶仁,是蓮花派的棄徒,也是蔣永元的義子之一。
“這些年,蓮花法界一直有妖魔禍亂,原本法界內還有許多小門小派。”
“可十幾年過去,十不存一。”
但凡被妖魔入侵的門派,幾乎都逃不了滅門的下場。
而幸存者,蔣永元都會以蓮花派的名義收留,聶仁也是其中之一。
可誰也沒想到,聶仁被收留十年,蔣永元待他如子,甚至親傳他功法。
卻在數天前,毅然叛出蓮花派,還殺了幾位師兄弟。
罪無可恕,如今整個蓮花派,都恨不得殺他而後快。
“早傳聞蔣宗主座下十三義子,如今一看,果真是慈悲心腸。”
蔣常不由感歎道,眉宇之間有些佩服。
白浩眉頭一皺。
還真是鬨了個烏龍?
原本信上所說,蔣永元重傷未愈,密宗叛軍勾結妖魔,局勢緊迫。
可如今蔣永元不但突破神遊,叛軍也被剿滅的七七八八。
至於聶仁,這是人家的家事。
【蔣永元:1987/1987】
一旦打破真罡,突破神遊境界,生命力也會得到質的提升。
武煉一途雖不會延長壽命,可到了這個境界,無病無災,活個一百多歲毫無問題。
“幾位道長白跑一趟,不如休息幾日,也好讓蔣某儘儘地主之誼!”
蔣永元開口笑道,語氣很是隨和。
“建元,給幾位道長安排好住處。”
“是,師父。”
……
……
“咱們難道就這麼回去?”
蔣常語氣頗有些不甘心。
這種級彆的妖禍,若功成,宗門會獎勵寶藥三瓶,凡級法寶一件。
雖危險,茅山卻不會對弟子有絲毫吝嗇。
白浩聽了也頗為心動,若還在古和縣,這是想都不敢想的。
“不回去又能如何?哪有妖?”
“這姓聶的真該死,耽誤我等時間。”
蔣常罵罵咧咧的,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他們被安排的地方,是在山腳下的一個僻靜院子。
不出意外的話,幾人休整一晚上,明日一早便要返程回茅山了。
白浩搓著手指,若有所思。
“你還不回去休息?”
抬起頭,便見到說話的人竟然是柯夢香。
內心有些意外,這娘們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自己了。
“無妖,其實是好事。”
白浩點點頭,突的有些感歎的說道,
“這位蔣宗主還真是奇才,年不過七十便打破真罡,關鍵是他十年前還留下暗疾。”
“如今卻一掃沉屙,破而後立。”
柯夢香微微一怔,一時不知白浩到底是何意思。
要說奇才,你二十出頭,便可斬殺元嬰,將那煞妖踩在腳下。
到底是誰變態啊……
與此同時,白浩卻深深皺眉。
“密宗那位首領被重傷逃竄,如今一頭紮入這山林之中,上哪去尋?”
他此行最大的目的,便是那《龍象般若功》。
“有些麻煩了……”
吐出一口氣,白浩來到門外。
突然,他嗅了嗅鼻子。
抬眼看去,遠處開辟的土路上。
有幾位蓮花派的弟子,幾人合力推著一輛木車,車上是血淋淋的屍體。
蔣常先走出去,與這幾人迎麵撞到,已是大聲開口問道,
“半妖血肉?你們拉這麼多上山作甚,你們蓮花派弟子這麼能吃?”
那蓮花派弟子神色似有驚慌,趕忙說道,
“並非是我等所吃,而是山中圈養了許多靈獸,胃口很大。”
蔣常沒多想,推開便讓幾人上山去了。
可站在遠處的白浩卻分明看到,這幾名弟子冷汗直流,神色躲閃。
若真是圈養靈獸,害怕什麼?
而且這推車上的血肉,起碼也有幾千斤,什麼靈獸這麼能吃?
遠處,山腳真對的下方立著一塊巨石,長年累月下,其上隱隱被磨平的四個工整小字,略有些刺眼。
功德蓮花。
……
……
“啊!”
入夜,正在房中休息的白浩突的聽到一聲輕微的慘叫,猛然睜開眼睛。
他推開門,恰巧便見到黑暗之中遠處的火光一閃即逝。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不可察的血腥味。
即便眼前黢黑一片,但白浩還是分明看到。
那黑夜之中,一對豎瞳與他遙遙對視,其中泛著嗜血和冰冷。
但僅僅片刻,那豎瞳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白浩想也不想,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撲簌簌……”
樹林中,一頭渾身雪白的蟒蛇扭曲著身子,急速在山間行走。
它的腹部處高高鼓起,裂開的巨嘴胖還殘留著血跡。
驀的!
銳利的刀鳴聲卻來自對麵的密林。
璀璨的玄光融為一片,又化作狂風席卷,聲勢絕絕!
身著修長常服的男人眸光銳利,神色平靜,手執黑色玄刀。
“嘶!”
那巨蟒回頭嘶鳴,巨嘴裂到後腦猛然一張,鋒銳的獠牙暴露無遺。
但下一秒,卻被這凜冽刀光狠狠切成兩半,內臟,血肉散落一地。
【-671】
【悟性值+6710】
【蛇妖妖魄:蘊含蛇妖部分妖力,內藏天地精華,刨除雜誌之後有益修行,若煉化有概率感悟妖法,亦可獲得蛇妖生前部分記憶。】
“蓮花峰……果真有妖。”
然而,還不等白浩驚歎,那被切開的蛇腹之中,便咕溜溜滾出一個人影來。
人影身上布滿了淡黃色的蛇妖胃液,已是奄奄一息。
重見天日,他艱難的睜開眼,眼中布滿了茫然和難以置信。
下一秒,冰涼的玄刀已貼在他的脖頸邊緣,引出一道血痕。
他回過神來,神色大駭,卻看不清眼前那道模糊身影,
隻能隱約看見,他並未穿著蓮花峰弟子服飾,急忙喊道,
“彆殺我,我是前蓮花峰親傳弟子,聶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