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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捕逃兵?”
亞羅終於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克萊爾,神態也多了幾分禮貌,“你說的逃兵,是指前麵傳信說的那些正式騎士嗎?”
“對,”克萊爾肯定地頷首,神情肅穆道,“一共兩名逃兵,都已經成功抓捕。”
亞羅放下重劍,拄著劍柄,玩味地看著他,“既然你已經派人去抓捕他們了,那你為什麼還傳那封信過來?”
“因為按照常理來說,我不可能追上他們。”
克萊爾瞥了一眼後方的大門,壓低了聲音道
“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本應該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了,我第一時間發送信鴿,再去說服那些貴族騎士,還要穿戴鎧甲做戰鬥準備……各種時間算下來,我怎麼可能追上他們?”
亞羅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克萊爾遲疑了片刻,微微搖頭,苦澀地道
“首先是數量眾多的農奴,用來消耗守城器械,疲倦士兵的氣力。”
“等完全填平了接近城牆的道路,正規軍才會踩著無數農奴用血肉填平的道路衝向牆頭。”
克萊爾能想明白的事,女伯爵不可能想不到。
何況,女伯爵應該也明白,無端得罪亞羅巫師的風險……吧?
亞羅回眸了一眼,輕笑著道
“他們不是在利用我,他們是在利用這件事。”
“強攻要塞,一般會將軍隊分成四部分。”
如果不是克萊爾男爵傳來了信,這件事,完全可以在亞羅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解決。
克萊爾又感覺說得不夠清楚,緊接著又補充道
那叫諸侯!
但這也恰恰說明,現在的他,很認可亞羅這位老師。
正式騎士就是大殺器呀。
克萊爾的權力都是女伯爵給的,沒有女伯爵的準許,直接分權?
誰給你權力的?
“我會請求她的寬恕,而且……她應該也能理解我。”
“是的,您隻是一個引子,他們的目的,一開始就不在您身上。”克萊爾麵色有些難看。
“非常感謝!”
“能說說,你付出了什麼代價嗎?”亞羅說著,倒上了一杯茶,隨後遞給了克萊爾男爵。
“基本上,到了這一步就已經沒有意外了,因為守城的正式騎士肯定是從頭戰鬥到最後,一旦敵方正式騎士上來,基本就可以宣告城已經破了。”
“好的,老師!我這就去!”貝文轉身離開。
克萊爾越想越沒信心,神色也開始有些複雜。
“女伯爵知道了嗎?”亞羅突然問。
克萊爾男爵是擔心激怒了亞羅,而其他人卻是在用他的兒子做要挾。
“再之後,才是正式騎士出擊。”
名義上的屬下?
指揮不動的屬下,能叫屬下?
亞羅沒打算告訴他真相,微笑著道
“沒事,既然你父親能領著他們過來,並且將那些出逃的騎士抓住,就說明整個事情已經解決了,其他的事,不用我們操心。”
其他人或許不明白亞羅巫師的實力,但他們知道,貝文就在亞羅的身旁。
克萊爾端端正正地坐了下去,後背筆挺如槍,像是坐著,又像是騎在戰馬上。
“好了,你也彆在這杵著,去幫我們取幾瓶果酒來吧,這裡的茶水,喝著沒一點滋味。”
貝文平常時候挺溫和,可一旦觸碰了他注重的事,就有些易燃易爆。
怎麼解釋?
“能說說,你們一個王國裡小小的伯爵領地,怎麼抗住一個帝國攻勢的嗎?”
等到貝文背影消失不見後,亞羅將重劍放到了一旁的桌上,轉身坐在了沙發上,輕抬下巴示意道
“先坐吧,我們聊聊。”
知道了這一點,其他人即便不知道克萊爾男爵對亞羅有多看重,也不擔心克萊爾男爵不答應。
亞羅失笑著搖了搖頭,卻也沒多說,轉而吩咐道
奪權嘛,多簡單的事。
直到這一刻,整個會客廳的氣氛才完全緩和了下來。
“等越來越多正規軍上來後,緊接著就是騎士扈從,騎士扈從的責任就是拖住守城的正式騎士。”
“那真是太好了!”貝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畢竟,最先說,亞羅巫師隻是用了小手段欺騙他,其實隻要有光就能清理陰影怪物的人,就是女伯爵。
亞羅也看出他的底氣有些不足,抿茶思索了片刻,問道
亞羅單手拄劍,摩挲著自己光滑的下巴,逐漸品出了其中的意思。
回過神來的克萊爾男爵,明白了這一點後,怎麼會有什麼好心情?
“但偏偏,我就是追上了。”
“主要還是借助了要塞城牆的便利,正式騎士穿上重甲就不好登城,不穿重甲,在騎士對戰中就陷入了巨大劣勢。”
難道……你也想做諸侯?
克萊爾態度誠懇
亞羅疑惑地問“有正式騎士守城,還能讓士兵們衝上城牆?”
“走得急,隻來得及留了一份口信,具體的事情……等我回去再和她解釋。”
“並且在幾名騎士的幫助下,輕鬆製服了他們。”
克萊爾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起身接過,卻也沒著急喝,而是將茶杯放在了一旁,再次看向了亞羅,輕描淡寫道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隻不過,今後在名義上,他們就是我的屬下了。”
“恐怕,你不太好解釋啊。”
畢竟,公開會議中,就提及了這件事。
“目的不是老師,那為什麼說他們要來刺殺老師?”貝文還是有些懵懂。
“老師,他們在利用你!”貝文的情緒稍有些激動。
亞羅慢悠悠地,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
敵方正式騎士不出動,他們一個個都是能在戰場上縱橫的萬人敵,普通士兵豈不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克萊爾男爵搖了搖頭,表情肅穆道
“先鋒士兵基本上都會帶牛筋網以及其他束縛的器械,而且一旦他們和我們士兵混在了一起,我們也不好魯莽發力。”
“不過整體來說,確實是我們占優。這樣的攻城就是在兌子,等他們將我們普通士兵磨得差不多了,單憑我們也守不住這麼大個城。”
“前些日子,就是在進行這種兌子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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