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昨天的收獲,你看能不能幫忙找個路子出手,等賺到了魔石,你直接從中間扣除之前我在你這裡使用的那些材料費。”
除了一枚狂獅紋章被亞羅留著作為戰術補充,從莫頓那裡收獲的秘寶都在這了。
這些秘寶中最強的也隻能用出二級戲法,遠遠不如亞羅曾經遇到的那個陰影狼吊墜,陰影狼吊墜都隻賣出了80魔石,對比下來,這些半殘不殘的秘寶正常出手的話,應該是在500枚魔石左右。
哈維店主了然。
其實就是找上自己處理臟貨,那所謂的‘還錢’,不就是給自己的中介費嗎?
可麵對可以收獲百多枚魔石的‘生意’,他確實也很無法拒絕。
隻是一眼,哈維店主便突然咦了一聲
“詛咒魔晶靴?”
仔細打量了一番後,哈維店主確定“不錯,確實是詛咒魔晶靴。”
沿著哈維店主的目光看去,亞羅不解地問“怎麼?這雙水晶靴很有名?”
哈維店主沒有多嘴的問這些秘寶的來曆,點了點頭,解釋道
“傳聞這是一件被詛咒的魔器,據說穿上它的女人,很快就迎來命運的終點。”
亞羅詫異地看向那雙華麗的水晶靴“命運的終點?一個低級的附魔秘寶而已,有這麼誇張嗎?”
哈維店主撓了撓自己所剩無幾的頭發
“傳聞就是這樣,黑市的拍賣行裡麵也經常出現它的身影,而且每一次出現的時候,價值都會更貴,據我了解,最近的一次的價格,已經漲到了300多枚魔石。”
“它還要漲價?”亞羅有些無法理解,“這種帶有明顯負麵作用的秘寶,不是應該直接摧毀嗎?”
哈維店主攤了攤手,道“怎麼可能摧毀?這種針對性非常明顯的寶物,可是有不小的受眾。”
“受眾?毒蘋果的故事嗎?”亞羅若有所思。
哈維店主點了點頭“沒錯,就像國王打扮成流浪巫師,毒死可憐的小王子的童話故事一樣,家族內部爭鬥的時候,這樣一件詛咒水晶靴可比什麼強大的寶物都要好用。”
“哈?國王毒死小王子?”
亞羅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回憶起了,今生幼年時,在城堡中看到的那些故事。
“哦,對,沒錯,就是那個故事,哈維,你也看過那個故事?”
說起來,既然莫頓收藏有這件寶物,說不定伊恩的母親還真是被他害死的呢。
“這很正常,很多巫師家族裡都有這類書籍,因為這些童話故事是由一位偉大的星辰巫師創作的。不會被詭異力量侵染,非常適合孩童們閱讀,已經流傳了很多年了,被廣泛傳頌和喜愛。”哈維店主理所應當道。
沒想到小小的幾本童話書還有這麼大的來曆。
亞羅正有些感慨,卻聽到哈維店主問道“月……師兄,你要摧毀它嗎?”
“當然不,就像我之前說的,這些秘寶都拿去賣了吧。”
費爾南多巫師家族開價一年兩千魔石都打動不了哈維,亞羅自然也不擔心哈維捐款跑路。
哈維店主這才環顧周圍其他秘寶,眸光微動,不動聲色的道“這些秘寶的威力雖然不強,可在這周圍也算有名,隻能走平原內部的黑市渠道,可這樣一來,至少會有五折的損耗……”
亞羅點頭道“這事我都交給你了,你自己看著安排吧……對了,哈維,你這裡有風碟金、風鈴石、邪靈抑製石嗎?”
哈維店主一怔“您得到了伊恩製作的那套風龍戰甲?”
他很快又回過神來,連忙致歉“請原諒我的冒昧,那件風龍戰甲的許多材料就是在我這裡訂購的,所以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亞羅擺了擺手“沒事,後續應該很快就有消息傳開,你到時候自然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對了,我的事不要告訴伊恩。”
伊恩沒有死嗎?
哈維點了點頭,收斂心神,帶著亞羅走向了材料庫,一邊解釋道
“風碟金材料輕盈,並且自帶一股風係魔力,我仿製的盔甲裡麵也會加入一些。
風鈴石,可以調整盔甲上的風碟金。
這些材料庫房中都有存貨。
至於邪靈抑製石,這種材料雖然不算高級,可用途實在有限,除了用於調整魔神骨粉外,也就一些實力比較弱的狩獵隊會用這類石頭作為武器,大人需要的量如果不大的話,我可以叫旁邊的狩獵用品店幫忙調一些過來。”
“可以,”亞羅隨後又道,“能不能再幫我準備銀精、釩化石、魚人膠、沙漠火蜥的血……這些材料嗎?我會按照市價付給你魔石。”
……
有了空間手環作為掩護,亞羅的行事風格也稍稍放開了一些,稍稍離開曼海姆集市一段距離後,就將購買的材料全都收到了空間戒指裡,然後騎著輕快的駿馬趕向了子爵領地。
亞羅本來是打算直接去樹妖森林去,但當他抵達利克斯城附近的時候,卻有人傳訊過來。
“領主大人,有三位相貌奇特的客人在子爵府裡等您,天還沒亮就到的,已經等了大半天了。”
相貌奇特的客人?
亞羅心頭一動,那些獵魔人終於來了?不知道帶來了多少魔植?
“帶我過去。”
子爵府曾經華麗的裝飾不複存在,隻留下了殘缺不全的痕跡和淳樸色的雕刻。
金銀被剝離之後,府邸的外觀多了幾分蒼涼,卻因為人來人往卻又熱鬨。
花園中嬌嫩的花朵早已不見蹤跡,一朵朵生命力頑強的小黃花疏疏落落地占領了這片肥沃的土地,仿佛是火山中孕育出的新生機。
當亞羅走過時,過往的仆人、工匠紛紛停下來,虔誠而感激地行禮。
“讚美您,願您的力量無窮無儘,榮耀永存,偉大的領主大人!”
“讚美您,願您的劍鋒閃耀無敵,您的魔法驅散一切邪惡,偉大的領主大人!”
“讚美您,願您的勝利無可阻擋,您的名字永遠被歌頌,偉大的領主大人!”
“感謝你們的祝福。”亞羅微笑著回禮。
就這樣一路走到了子爵府的會客廳附。
“月大人。”身形高挑的迪倫馬上行禮。
亞羅點了點頭,旁邊的阿納貝也馬上迎了上來,行禮道
“下午好,月先生。”
這次他不再稱呼‘月小先生’了。
“下午好,阿納貝先生,嗯,還有這兩位不知道名字的先生。”說著,亞羅將視線投向了在阿納貝身旁的兩人。
“下午好,尊貴的子爵,我是弗朗西斯,很榮幸能見到您。”弗朗西斯撫胸鞠躬,乾淨利落的行禮。
他高大而魁梧,肌肉結實而有力,有著一頭濃密的銀白色短發,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銳利的藍色眼睛,左側臉頰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疤,麵容剛毅,下巴上略帶胡須,給人一種堅定而果敢的感覺。
身穿半邊金屬半邊皮甲的奇怪戰甲,背負著一把大劍和一支強力的弩。
“埃德加!”
埃德加言簡意賅地行禮。
他相貌俊朗眼眸深邃,高挑的鼻梁下,有著一副打理得非常整齊的八字胡,身材勻稱而靈活,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皮衣,在旁邊巨熊般的身形下襯托得有些瘦弱。
攜帶著一把雙刃匕首和一柄精心打造的短弓。
狂戰士和刺客?
嗯……還有旁邊的老油條傭兵。
這是亞羅對他們的第一印象。
不過這三人雖然風格不同,可相貌中都有著一種古怪的感覺,就像做了太多整容手術,並且打了很多的玻尿酸,給人一種虛假古怪的感覺。
“月領主,這兩位就是和我一樣放棄了獵魔人身份的傭兵,這次過來,就是為了交付我們之前的約定。”滿臉絡腮胡的阿納貝在旁邊介紹道。
“歡迎你們來到我的領地做客……哦對了,迪倫,我的會客廳還可以接待這些貴客嗎?”亞羅說著,看向了旁邊的迪倫。
亞羅可沒有忘記上次在會客廳看到的那副狼藉的模樣。
身穿黑色正裝的迪倫推開了旁邊客廳的大門,撫胸優雅地鞠躬道“大人,會客廳上的金銀裝飾短時間還無法彌補。
不過客廳的家具和陳設已經重新布置,確保了整潔和舒適,牆壁和地板也經過仔細清潔和護理。
同時,我們還為客人準備好了茶水和小吃,希望客人們不要見怪。”
“這樣已經很好了。”
亞羅笑了笑,隨後向旁邊的幾名曾經的獵魔人解釋道“子爵領地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故,整個子爵府差不多都被人洗劫一空了,真要有什麼問題,還請你們見諒。”
雖然幾人的旁邊就是一個大口袋,看上去裝的一個都是魔植,可亞羅卻一字都沒有提及魔植的事。
‘狂戰士’弗朗西斯像是有些忍不住了“月先生,我們是來……”
沒等他說完,老油條阿納貝搶先邁出了一步,同時高聲道“這樣說我們是月先生第一個客人?哦,弗朗西斯、埃德加,我們真是太榮幸了!”
說著便邁過大門。
會客廳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明亮的光線,柔和的陽光透過大窗戶灑進來,照亮了整個空間。
呈淺色調的帷幔為光線添加了一抹溫馨,地板鋪設著光滑的木地板,散發出自然舒適的氣息。
中央擺放著一組周正的木椅,木椅上覆蓋著一層綿柔的織物,隻是看上一眼都感覺柔軟舒適,周圍點綴著一些綠植,讓整個會客廳顯得更加的簡潔自然。
不同於曾經的酒醉燈迷、糜爛不堪,也不像之前的破敗蕭條。
同樣附有韻味,具有美感。
可算下來,不過就是用了子爵府中早些的一些帷幔,讓木匠做了一組椅子,外加稍作裝飾,整個會客廳就完全變了個模樣。
“很不錯!迪倫,你是專業的!”亞羅毫不吝嗇的誇讚。
“謝謝您的誇獎。”
迪倫禮貌地頷首,隨後問道“月大人,需要為您另外準備什麼茶嗎?我們現在準備有西冷紅茶、檬草茶,昨天還到了一些咖啡,如果需要的話,可以馬上碾磨。”
“藍莓果酒還有嗎?”
“有的。”迪倫點頭。
“給我一瓶果酒,已經是傍晚了,我可不想一晚上睡不著,”亞羅笑了笑,隨後又看向了旁邊的幾名客人,“你們呢?”
弗朗西斯“西冷紅茶。”
埃德加“咖啡,兩勺糖,不加牛奶。”
阿納貝大大方方坐到了軟椅上,招手道“有啤酒嗎?沒有?好吧,那給我也來一瓶果酒。”
很快,酒水就端了上來。
亞羅示意著那些侍女們退下,而後把玩著酒杯,嘴角微微上翹,好似隨意地問“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們今天突然到訪嗎?”
阿納貝隨手塞了一塊糕點,吃得碎屑橫飛,同時毫不在意地道“因為他們之前就不打算理你,可突然知道了昨天的事,所以才著急找叫著我過來找你。”
弗朗西斯平靜地喝著茶,就好像說的不是他一樣。
埃德加卻是在皺眉看著阿納貝的吃相,甚至於忍不住道“阿納貝,你吃東西的時候,能不能注意一點。”
“有什麼好注意的,每次有東西吃的時候不多吃點,等沒東西吃了,你就知道餓了……來,弗朗西斯,你也試試,這糕點挺不錯的。”
亞羅見阿納貝吃得香,也同樣拿起了一塊糕點。
嗯……味道不是說不好,正常的糕點味,遠不如阿納貝之前的那次烤肉。
吃完了一塊後,亞羅便不再動手,轉而拿起酒杯,慢慢喝起了杯中的果酒,將目光投向了另外兩人“你們是因為什麼原因改變主意的?”
阿納貝用力吞咽下口中食物,不等緩氣,便搶答道“反正不是因為你的實力。”
亞羅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句話,你們自己相信嗎?”
“不單單因為你的實力。”埃德加平靜地補充道。
看似粗魯的弗朗西斯點頭道“你實力再強,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答應你的事?那是阿納貝答應的,我們都已經脫離了獵魔人的身份,和他最多算是朋友關係。
我可沒聽過,可以幫朋友應下什麼事的道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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