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肯定也注意到了‘亞羅·加納’的反應速度，他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比不上，所以用這種辦法彌補。
可這種機械性的、無差彆的基礎預警魔陣，配合無法控製方向、僵硬化的招式，真的能有什麼用嗎？
亞羅表示很懷疑。
對此，伊恩卻有不同的理解：
“這個基礎預警魔陣也不會一直開啟，可以在發現了敵人之後，再主動選擇是不是激活它。
至於招式僵硬的問題……沒錯，確實是沒辦法自由控製，畢竟我自己沒有掌握劍招，一旦改變，設計的所有招式都會亂套。
可不能調整招式，那就調整飛行的角度和方向嘛。
招式固定往前麵釋放，那就將自身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移動上麵，保證敵人一直都在自己的正前方，不就行了嗎？”
伊恩說得有些抽象，亞羅卻聽明白了。
‘基礎預警魔陣’配合‘招式’可以整體視為一個技能，技能效果就是：‘當敵人靠近身體兩米範圍，就會立即釋放劍招’。
伊恩對風係戰甲的整體戰術安排，類似於某些半空戰鬥背景的遊戲一樣，需要‘對準’敵人，按鍵釋放招式。
如果沒對準，對著空氣打了連招，那就馬上跑路，打斷‘連招’重新移動。
如果敵人速度過快、力量過強、又或者戰鬥經驗非常老辣……總之，用各種方式突破了兵鋒，自身的風罩就會將彈開敵人，又或者彈開自己。
——單從理論上來說，如果不進行飽和攻擊，好似還真拿不下來？
亞羅對這套戰甲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所以，即便知道那套風係戰甲可能就是引發問題的關鍵，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我看你的材料架都空了，你的……戰甲呢？”
“被莫頓拿走了。”伊恩臉色格外難看。
亞羅抬起手，做出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等等……你們家有多少人叫莫頓？”
伊恩冷笑了幾聲：“沒錯，就是我所謂的哥哥，那個連‘布恩’姓氏都沒有的雜種！”
伊恩根本就不知道亞羅更深層次的用意，反而還誤以為，亞羅隻是不相信‘莫頓’會做出這種事。
亞羅呢喃低語：“真的是他？”
那個殘忍無情的任務說明，指的真是英俊帥氣、開朗和善的莫頓大哥？
莫頓大哥=三個技能點？
亞羅依舊有些猶豫，他不太相信，莫頓會是那種殘酷無情的人。
——看著也不像啊。
以至於亞羅馬上就幫莫頓找到了一個借口：即便任務說明是真的，莫頓難道就不能是欺詐了壞人，將真正血腥無情的巫師學徒騙成了花肥？
還彆說，這個理由真是越想越有道理……巫師們能有多少良善之輩？
可也正因為這個理由太有道理，以至於亞羅再次猶豫：巫師學徒本就沒有多少良善之輩，殘魂指認的莫頓難道就能例外？
但……萬一呢？
就比如亞羅殺的人，差不多都死有餘辜，可如果他們的殘魂有機會聚集在一起，難道還能說亞羅的好？還能不報複亞羅？
亞羅的猶豫，綜合起來就隻有一個原因：他不偏信，即便這些信息出自於‘係統’。
係統讓殺就殺，讓救就救，那麼，到底是亞羅帶了一個係統，還是係統指揮了一個傀儡？
相比於‘專職完成任務，不管任務目標是誰的職業殺手’，亞羅更希望是‘自己想殺什麼人，係統就配合的下達任務’。
——以前模式就挺好，就是沒任務，獎勵太低了。
想到這裡，亞羅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心中暗暗禱告：
“係統大人，如果真是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有什麼事你就直接和我說，我絕對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可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你隻是單純的係統，又或者大多數任務目標隻是你隨意挑的。
那麼，請準許我確認一下，那個人是否該死。
想來您能理解吧？
畢竟，您是武道係統，而不是殺手係統……不是嗎？”
武道係統雖然沒有發布過什麼任務，可單單就‘武道’兩個字，其實就一直在不知不覺的影響著亞羅。
為了激活係統，為了開啟任務，亞羅時常在思索什麼叫‘武道’。
從戰鬥方式、從行為模式、從思想角度等等，多方麵、長久的探索。
思維有慣性、肌肉有記憶。
長久思索什麼叫‘武道’，多次試探著做出符合‘武道’的行為。
性格組成的三方麵：遺傳、思想、經曆，這裡就占據了兩個部分。
武道，又怎麼可能不影響亞羅？
……
伊恩根本就不知道亞羅激蕩的心緒。
當他聽到亞羅那句好似質疑的‘真的是他’後，整個人居然氣到發抖。
沉默了許久，伊恩轟然起身，雙目通紅地吼道：
“不是他還能有誰？之前那個小偷？他也配？那個小偷即便偷走了我的戰甲，也帶不出伊恩家族的領地！可現在呢？那個小偷，帶著五十多枚魔石，瀟瀟灑灑離開了！”
伊恩的爆發喚醒了沉思的亞羅，他抬起頭，疑惑地問：“小偷？你說的是誰？”
“還能有誰！就是我之前的巫術老師！就是他，偷走了我的東西，然後送給了莫頓！”
伊恩狠得咬牙切齒：“不然他憑什麼能憑空偷走我的東西？甚至之後還能得到五十枚魔石？就憑我攻擊了他，所以要送他五十枚魔石作為歉禮？”
“呸！”
伊恩的嗓音越發大聲：“誰都知道我沒有傷到他！反倒是那個小偷，在外麵的街道把我反吊起來抽打，讓我在家族領地裡丟人現眼！就這樣，他居然還能拿五十枚魔石順利離開，這合理嗎？”
亞羅順著伊恩的說法思考了一下，隨即拋出了一個疑點：
“依照你的說法，你當時已經被他控製住了，並且錯的還是你……你先彆急著辯解，你說他偷了你的戰甲，可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件事，不是嗎？”
見伊恩默認，亞羅繼續道：“那麼，有沒有這麼一個可能……莫頓，是在用五十枚魔石，贖你的命？”
“嗬，嗬！哈，哈？哈哈哈……！”
伊恩癲狂地笑聲戛然而止。
“他？贖我的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