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羅並不奇怪德西知道自己成了博斯科的學生,這件事情本來就在學員中傳得很廣。
很多學員也是第一次聽說,居然有學徒,能被不是導師的巫師收為學生,相互議論之下,亞羅在學院中也算是出名了。
此時亞羅的思緒有點亂。
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德西的話。
你既然之前能被控製,現在就不能被控製了?
可是……凱塔恩和迪莉婭是他少有的好友。
並且,如果德西所說都是真的,那麼自己之前還誤解了他們,還在特意遠離了他們!
如果自己不遠離他們,借助博斯科的威勢,或許他們也不會出事?
博斯科早就說過,學院其他巫師都與他不對付,但即便如此,也沒有哪個巫師敢在他麵前太過造次。
亞羅未想過,阿麗斯導師既然敢做這種事情,自然已經做好了與博斯科撕破臉的準備。
反正都要撕破臉,亞羅即便在那裡又如何?
說不得也要將亞羅拉去,作為血祭的又一個基本材料。
對博斯科威勢的迷信,更是加深了亞羅心中的愧疚。
“我不該那麼膽小,覺得有異樣就逃跑。”
“昨天察覺自己的好友有異樣,就遠離好友,讓好友步入死境,明天又會是誰?”
發現不對就跑,發現不對就跑,今天是這個,明天是那個……然後呢?
自己相識的人全死光?
這樣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嗎?
凱塔恩小胖子……
迪莉婭學姐……
一條名為悔恨的毒蛇,正在狠狠地吞噬著,亞羅的內心。
“你……說的……都是真的?”
亞**澀地問著,他還抱著少許的期望,希望這隻是一個……不太好笑的玩笑。
德西抬起頭,絕望地慘笑:“是,我知道,你察覺了我前段日子不對勁,我也不指望你相信我,但是你可以去問博斯科啊!”
“我求求你,看在迪莉婭往日對你的照顧,救救我的妹妹吧!”
妹妹?
迪莉婭是德西的妹妹?
平時也沒見他們說起過。
不過,這隻是一個小事。
亞羅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看了看左右,先將德西拉回的院內。
如果時間太遠,那就不用準備救援,可以直接考慮報仇的方式了。而在報複之前,首先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自己準備報仇。
掩住了鐵門,亞羅這才回頭問道:“領他們進去有多久了?那所謂的血祭,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聽亞羅的語氣好像準備救援,德西的情緒也穩定了不少,強打著精神,激動地解釋道:“昨天,領進去沒多久,我再次被指派要召集更多的學徒,出來的時候就遇上了地震,然後我就暈了過去。”
昨天?
地震?
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亞羅快言快語道:“你先在房間裡麵洗漱休息,我這就去找博斯克老師!”
“我和你一起去!”
德西作勢就想起身,卻被亞羅一把攔住:“德西大哥,嗯……博斯科老師喜歡乾淨,您這個樣子去,也怕會誤事,這個事情全部交給我好了,你就安心休息。”
亞羅不想帶著德西招搖過市,他想將自己隱藏在暗處,看後續是否需要報仇。
另外,德西此時的麵色實在太差了,亞羅也擔心他會在半途中猝死。
德西緊盯著亞羅的眼睛,惶恐的眼神中,閃爍著祈求的微光。
亞羅態度異常地誠懇:“德西大哥,凱塔恩和迪莉婭學姐與我的關係有多好,你應該也知道。”
“我對他們的感情不比你弱!”
“既然你能想到我,就說明你願意相信我。之後的事你反正也幫不上忙,就不要多想了!”
說完亞羅就去拽那雙,緊握自己胳膊的手。
德西的手在微微地顫抖,他好像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根本不敢放手。
亞羅也不敢太過用力,隻得再次抬頭看向德西。
隻是片刻,德西好似觸電般收手,急切地催促:“快去,你快點去!”
不做詞義。甚至也沒有和。德西行禮。告彆。亞羅立即轉身,快速向外。走去。
亞羅腳下生風,無視周圍的情況,沿著熟悉的道路迅速往轉角路趕去。
亞羅此時的腦海中,不斷閃爍著德西的麵容和剛才所說的話。
警惕的本性,讓亞羅依舊對德西有著幾分質疑。
但很快,亞羅心中閃過一絲慚愧。
“德西來通知我了,完全能說明,他已經不再被控製,自己卻依舊放不下對他的懷疑。”
“仔細想想,前幾個月,德西大哥的態度變化,完全對得上他所說的情況。”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亞羅強迫著自己,將心思放在凱塔恩和迪莉婭的事情上。
“一天的時間。”
“昨天,學院還產生了震蕩感。”
“今天周圍的守衛軍也多了很多。”
“可能學院也知道了這個事,正在進行解決也說不定。”
阿麗斯做這種事,學院總不可能沒得到半分消息吧?
而且恰好也是昨天,學院還有那麼明顯的震動,再加之德西也在這兩天脫離的控製。
這麼多巧合聚在一塊,怎麼想,都隻有學院出手這種可能信最大。
“或許不用自己去求,博斯科老師現在就在處理這件事,甚至可能都已經解決好了?”
亞羅樂觀的想著,身形消失在了教學層的轉角路。
……
“快讓一讓,這個昏迷很長時間了!”兩名執法員抬著一個昏迷的學員,快速地跑了轉角路。
“四號、四號城學徒又有人發瘋了!快來一隊人馬!”一隊隊執法隊和守衛軍,急匆匆地出入著不同的轉角路。
“想想辦法,救救我的兄弟吧,他被帶進了迷霧空間好久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了!”戰鬥轉角街兩旁的道路上,幾名哀嚎著的學員神情慌亂,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攔住來往的執法隊員。
“走開!”最難處的執法隊員神色有些不忍,卻毫不客氣將伸來的手直接打開。
“彆殺他好不好,彆殺他,他沒瘋,他隻是被嚇到了……”一名神情癲狂的學徒被人用法術固定著拖著走,另外一名女子在後麵跟著奔跑著,一邊不停地做著解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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