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羅疑惑地抬頭:“老師,你說什麼?”
博斯科回過神來,灑脫一笑:“人一旦要死了,就容易陷入自我的回憶,即便是身為正式巫師的我,也不能例外。”
博斯科:“彆管那些,你能說說,你選那的原因嗎?”
亞羅不由一愣,聽博斯科這些話的意思,這個地方難道有什麼問題?
亞羅連忙解釋:“我查看資料,知道其他方向的出口,距離人類城鎮都很近,隻有四號出口周圍沒有太近的城鎮,在四號出口的周圍,最合適的位置就是這裡了。”
亞羅:“火山口的最大直徑差不多是五公裡,我可以沿著火山口隨意調整實驗中間的距離,上麵又沒有上麵動植物,器械和實驗進行的時候,不會遇到什麼乾擾……”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那裡距離寂靜深林很近,如果遇到危險,可以得到博斯科巫師最快的救援。
“好了,好了,”博克斯連連擺手,打斷了亞羅喋喋不休的解釋,笑著打趣道,“我就問了一句,你回這麼多話做什麼?”
博斯科:“彆和我說那些原理了,你就說什麼時候開始實驗,我直接去看實物。”
位置沒有問題嗎?
亞羅看著博斯科滿臉的期待,隻能壓下心中疑慮,說出了大致的時間:“我明天將器具搬過去,然後調整實驗器材,天黑了就能進行實驗,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當天晚上就能出結果。”
之所以能一天出結果,很大的原因就在於這個環形的火山口。如果是以前世的方式,在不同的山峰進行實驗的話,光是來回奔波調整器械,都不知道會浪費多少時間。
博斯科直接拍板:“好,我明天晚上就過來,你趕緊回去準備器具!”
亞羅隻得應聲離去。
看著亞羅的背影,博斯科褶皺的眼角泛起一絲笑意,低聲自語著:“老夥計,你也是有眼緣……”
……
回到實驗室,亞羅緊鑼密鼓的忙活了起來。
他需要抓緊時間弄好這一切,然後早些休息,等明天開啟實驗之後,從白天到夜晚,他肯定沒有時間休息,但實驗的時候又必須要有不錯的狀態,才能保證不會錯過,實驗中發生的任何變化。
就在亞羅忙碌這些事宜的時候,另一夥人也沒有休息。
奧利夫維持著自己高手姿態,雙臂抱在胸前,背靠在石洞之外閉目養神著,兩個呆滯的骷髏眼眶中燃燒著綠光,雙手持握著破舊的骨斧,圍著他環繞著警戒。
而在石洞深處,本做主人狀的吉達,正被少年模樣的‘瘦猴’譏諷:“我們和你都簽訂過公正契約,這樣你都不能放心,還想放心外麵那個人?”
吉達喝下一瓶瓶‘血液補充藥劑’,任由手腕上的血液不斷低落著,臉色比奧利夫還更為蒼白。
看著那些血液逐漸浸透著身前的魔紋圖案,吉達不為所動的回道:“突然尋到我,將我最大的秘密直接說破,緊接著就拿出公正契約,這樣的事情,你認為值得信任嗎?”
‘瘦猴’看了看安靜的外界,回頭問道:“我們之間根本沒有利益衝突,你需要你曾祖父的空間戒指,我需要這個孕育的異空間,有公正契約的保證,為什麼不值得信任?。”
吉達語氣平淡:“因為隻有力量的平等,才能維持契約的正常運行,強大者無心之舉,也可以讓弱小者萬劫不複。你彆想瞞過我,我知道你是高級學徒。不管是麵對你們,還是麵對學院,我都是弱者。但對於學院而言,你們又是弱者,所以隻有借助學院的力量,才能維持我們之間,力量的平等。”
吉達:“對於奧利夫,他不敢在學院的門口殺死我,這裡不比詭異空間,隻要我死了,學院有的是辦法從我身上提取信息,他不一定逃脫得了責任。”
吉達:“你們自然可以輕易解決我,但你們解決不了奧利夫……不,應該是解決不了奧利夫身後的正式巫師,這樣,我們才能達成平衡。”
‘瘦猴’輕輕鼓掌,幼嫩的臉頰帶著詭異的笑容,用欣賞的語氣誇讚道:“這就是正式巫師的血裔嗎?真是優秀啊!”
吉達搖頭否認:“不,這隻是弱者的求生之道。”
……
學院導師層,一處星空閃耀之地,清脆的女孩聲正在述說著。
“……博斯科太老了,都已經老到了壽元的極限,我不否認他曾經英武不凡,但此時的他,也走入了凡人老者的舊路,不辨彆真假、不明是非、心慈手軟……他居然在庇護一些,本不該庇護的東西!”
語言的魅力就在於此。
很多時候,即便不能說某些東西,也可以環繞著描述。
朵拉想針對亞羅,但受困於公正之獸的契約不能直接描述,於是她將目標針對博斯科,述說其昏庸無能,其他人自然能理解其中的寓意。
“嗬~”嫵媚的輕笑聲突然響起,陰影中突然照下一豎燈光,將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展露無遺。
清脆的女聲嚴肅地道:“阿麗斯,你難道不知道密會的規矩嗎?你展露自己的時候,就將被驅逐,密會也不會再接收你!”
“我實在厭倦這種無聊的聚會了,”燈光下的阿麗斯眯著眼,看了周圍一圈神秘的陰影,紅唇上帶著似有似無的譏諷,“博斯科已經放權,也不再強製管控你們,而你們呢?還習慣的躲在陰影的角落中,習慣的享受著陰影帶給自己的少許安全。”
“現在,你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嗎?”
阿麗斯探出潔白的玉臂,白嫩的指尖輕點了一下虛空,臉上得著絲許嗤笑,卻又如同情人間的打趣,令人難生反感。
“我將退出這種毫無意義的密會,在博斯科還未死的時候,給他沉重的打擊,而不是再與你們一般,隻知道玩這種躲貓貓的小遊戲。”
“又或者……”阿麗斯看向了主位中的一個陰影,“用可笑的手段,針對那反手可握的小學徒?”
阿麗斯除了第一次的招攬,之後幾次都是她的女兒自作主張所謂,所以這句話並無什麼問題。
更彆說,有的時候各自所說的話,都有其目的,隻要能達成目的,說了幾句謊言又如何?
“再見了,各位~”
阿麗斯嬌笑不已,丟出一個飛吻,身影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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