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大量熒光粉末,你願意幫我收集嗎?”
博斯科剛硬的嘴角,抿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當然,後麵隻會是魔石收購,我可沒那麼多貢獻值揮霍。”
旁邊剛剛抬頭的年輕學徒,突然僵住了。
我看見了什麼?
博斯科大人笑了?
我是不是在做夢?
“啊?”亞羅卻隻是詫異地抬起頭。
熒光粉末還能有什麼奇怪的作用嗎?
“不願意嗎?”
亞羅連忙點頭應道:“願意,願意。”
他本來就想著,後續長久的依靠邪靈來練級,有人願意收購熒光粉末,就能在練級的同時,帶來一定的收入,也算是一件好事。
“今後的熒光粉末,直接送到我的住處來。”
博斯科遞給了亞羅一個卡片,拍了拍亞羅的肩膀,踏著如同被直尺衡量的步伐,走入了神秘大殿的深處。
住處?
你住處在哪裡啊?
亞羅疑惑地看著手中的卡片,實在沒看出什麼東西,於是轉頭詢問:“你知道剛才那位先生的住處嗎?”
年輕學徒神情複雜地看著亞羅,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博斯科大人就住在神秘大殿的後殿。”
聽到年輕學徒的回答,亞羅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好奇的問道:“剛才那是鐵腥之隼,博斯科大人?”
“是的。”
聽到年輕學徒肯定的回答,亞羅莫名想到了博斯科對自己的稱呼。
‘善良的亞羅’?
他怎麼知道我叫亞羅?
還有那個奇怪的前稱。
這是……那件事的善果?
母親不解,珍瑪嗬斥,麥迪文學院拒絕……
飽受質疑的亞羅,不禁心中一暖。
難得啊!
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體會到那件事帶來的正麵效果。
這真是,一飲一啄皆是因果。
亞羅苦笑著搖頭。
拒絕是沒必要拒絕,自己能接受那件事帶來的惡果,自然也能接受其所結的善果。
隻是……巫師中當真會有,這麼好心的人嗎?
更彆說,這位巫師的稱號還是‘鐵腥之隼’!
所以……且行且看吧。
……
踏出神秘大殿的大門,亞羅看著戰鬥轉角街來往的行人,聽著周圍嘈雜的聲音,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恍惚。
擊碎無數的邪靈,成功升了兩級。
挖陷阱,想策略,最終解決尾隨的敵人。
上繳‘熒光粉末’,得到了博斯科巫師的賞識……
戰鬥連綿不絕,事情接踵而至。
明明隻過去了一天,此時再看周圍的場景,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好在,大多數問題都已經解決。
馬上就能回到,平靜的生活中去……了吧?
“亞羅!”
一位神色陰騭的男子,悄無聲息穿過人流,走向了亞羅。
“克南·納比!”
亞羅眉頭微皺,他雖然不相信,克南·納比敢在神秘大殿門口出手,可依舊提高了警惕。
他麵色神情很是詭異,誰知道會不會已經瘋了。
“你一個人出來了?”
克南·納比幅度誇張地上下打量著亞羅,麵上卻是一種欲哭欲笑的糾結狀。
亞羅不想理他,轉頭想要離去,卻被克南·納比一把抓住。
亞羅眉頭微皺,冷聲嗬斥:“放手!”
兩旁走動的執法隊也停下了腳步,盯向了神情古怪的克南·納比。
神秘大殿是學院的重地,他們不會容忍任何人在此地發生糾紛,如果有人不服,他們不會手下留情,如果不敵,神秘大殿中還會有鎮守的正式巫師隨時出手。
克南·納比卻不管不顧,緊緊地盯著亞羅的眼睛,滲人的笑起:“你遇到了他們,你殺了他們,你身上有他們的血腥味!”
亞羅心中一抖,他不知道克南·納比為什麼要強拉著自己,在這裡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又是什麼陷阱?
自己該怎麼說才不會落入圈套?
避而不談?
否定?
還是承認?
亞羅的念頭百轉千回,迅速評估著其中的風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瘋子,給我放手!”
亞羅甩開克南·納比的手,先做出避而不談的選擇,也為自己創造片刻思考的時間。
此時,周圍幾名執法員已經走到了兩人身旁,領頭的高壯學徒冷聲嗬斥:“你們在這裡喧鬨什麼?想做實驗材料了嗎?”
克南·納比卻不管不顧,依舊盯著亞羅,滿臉的悲痛:“不,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殺了他們,你殺了我所有的兄弟!”
幾名執法員神色微動,轉而看向了亞羅。
不管如何,學院一直都在提倡團結,任何內鬥的事情,在明麵上都是不被允許的。
此時的這件事,在他們看來,就是苦主找上了仇人,這與之前的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執法隊立即圍住了兩人。
“跟我們走,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許在神秘大殿前鬨。”
亞羅沒有反抗,點了點頭,順從的跟著執法隊,走向了戰鬥轉角街的一處角落。
……
高壯的執法隊員看著兩人,神情嚴肅地詢問:“說說看,具體什麼情況。”
注意到這個情況,亞羅心中輕歎,避而不談不可再為了,隻有否定和承認兩個選擇。
麵對擁有神秘力量的學院,故作謊言是最不理智的選擇。
亞羅暗自思索,緩緩出聲:“我在13號詭異空間,清理了幾百隻邪靈之後,確實遭遇了七名學徒的伏擊。”
這段話不管從哪一方麵來說,都是完完全全的真實,是經得起考證的。
在說完後,亞羅甚至想到將剛才得到了卡片拿出來。
那張卡片,即可以為自己的話做證明,也可以拉博斯科巫師的虎皮。
稍作思考,這個選擇便被亞羅拋之腦後。
風險太大,收益太低,沒這個必要。
克南·納比一口咬定,“你果然殺了他們!”
“他們為什麼不能還在詭異空間裡麵?為什麼不能是死在詭異空間裡麵?”亞羅平靜的麵容上,帶上了幾分怒意。
“為什麼你總說我殺了他們?”
“因為是你指示的?”
“你指示他們,不殺我,不許他們出來?”
“所以你看到我活著出來了,就確定他們都死了?”
克南·納比沉默著聽完,莫名其妙的笑起,可剛笑了兩聲,突然坐倒在地,放聲哭嚎:“我叫他們去的……我叫他們去的……”
亞羅眉頭緊皺,周圍執法隊麵麵相覷。
克南·納比好像……真的瘋了。
但即便如此,他此時的話,也不能證明,真就是他安排人襲擊了亞羅。
因為,克南·納比的神情和話語,更像是在一聲聲質問亞羅。
看著癡呆狀的克南·納比,亞羅沒了心情,轉頭向周圍執法隊員詢問:“我能走了吧?”
領頭的執法隊員,看了看瘋癲狀的克南·納比,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向周圍做了做手勢,準備將克南·納比架離。
剛剛轉身的亞羅,未曾想,突然聽到一句決絕的話。
“我要和你……絕命死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