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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安秒懂,這個七什麼是大人用的東西。
她看了看院子外麵,一顆在家關了一上午的心按奈不住道,“奶奶,我們去玩吧。”
聞母低頭看她,“你想去哪裡玩?”
“學校!”
她美滋滋,“媽媽說明年我就要上學了,我想先去看看學校長什麼樣。”
這個倒是可以有。
不過帶人走,需要和家長打招呼。
結果和老爺子一說,老爺子巴不得。
“帶去吧,我現在也空管她。”
這倒是實話,要幫易遲遲乾活,確實沒空管孩子。
於是,聞母帶著賀安高高興興走了。
還揣了倆蘋果,一個在聞母兜裡,一個被賀安的小手拿著邊走邊啃。
人一走,老爺子就問了個紮心的問題。
“你怎麼沒從醫?”
“會治死人。”
俗稱沒天賦。
老爺子默了默,“我當初都不該讓昕昕跟著我學醫。”
太累了,一天到晚不著家。
滿心滿眼都是病人,忙起來根本顧不上家裡。
找的個孫女婿,好家夥,更忙,還隔三差五失蹤。
說是一家四口,實則是留守老人和娃兒。
“她跟小賀做父母都不稱職。”
“那是因為有您做他們的後盾。”
易遲遲說了句公道話,“何況您真舍得張昕辭去醫生的工作,專心回家帶娃?”
“那不能,教員還說女性能頂半邊天,她有醫術還學了這麼多年,怎麼能辭職不乾回家帶娃呢,不上班這種好事就該我們這些老骨頭來享受。”
易遲遲,“……”
話都讓他老人家說了,她還能說啥。
老爺子也不需要她接話,話鋒一轉道,“你姥爺他們知道你懷孕的事不?”
“知道!”
確定懷上後就給京城去了電話,秦久還說寒假要過來海島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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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爺來不了,因為他老人家重新回到了崗位上去發光發熱了,經常忙得連家都沒辦法回。
宋老爺子他們同樣來不了,但東西沒少往她這裡寄。
想到這個,她就開始犯愁,“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初他們的包裹又要到了。”
“咋,有人給你寄包裹不好?”
“麥乳精奶粉太多了。”
這些東西都有保質期,送人也不適合,不是她小氣,而是吧,價格太高的東西,對收禮人來說是一種負擔。
要頭疼還禮的事。
“要不,我給您拿兩罐奶粉過來?”
“彆!”
老爺子嚇得擺手拒絕,“回禮難搞,白喝我臉皮沒那麼厚,不過……”
“啥?”
他老人家四處看看,見附近沒人,遂壓著嗓子輕聲道,“你要真喝不完,可以讓小昕帶到醫院去,產婦,懂嗎?”
不是每個產婦都奶水充足,娃餓得嗷嗷大哭,隻能用麥乳精或者米湯這些對付著養的不在少數。
奶粉這玩意在難弄了,產量低,價格高,還要票。供銷社沒有奶粉賣,百貨大樓上貨得內部有人提前通知,不然等收到消息趕去,早就被搶購完了。
因此,有多少奶粉拿到醫院去,都能消耗出去。
易遲遲聽懂了他老人家的意思,倒是覺得可行。
畢竟姥爺他們自打她懷孕後,就生怕她營養不夠到處搜刮外彙卷這些給她買奶粉、巧克力、肉罐頭啥的寄過來。
家裡剩下的數量是真的可觀。
能消耗點出去也是好事。
就是吧——
“會不會給張昕帶來麻煩?”
“啥麻煩啊,你是不知道那些沒奶的產婦大人孩子多可憐。”
老爺子在醫院乾過,知道婦產科什麼情況,“你那奶粉讓小昕帶去,是救娃兒的命。”
“那等張昕回來,讓她上家裡一趟吧。”
“不著急,等她回來我先讓她把人聯係好。”
老爺子人老成精,為了減少麻煩將方方麵麵都考慮好了,壓根就不需要她操心,隻需要張昕按照步驟來行動就行。
沒幾天,她家的奶粉和麥乳精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聞時看見後老大不高興,“都賣出去了你吃啥?”
易遲遲看著櫃子裡擺放的三罐奶粉和六罐麥乳精,沉默半晌後頗有些無力道,“還剩這麼多呢,再者姥爺他們的包裹也快到了。”
聞時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你給姥爺他們寄東西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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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了。”
“啥時候寄的?”
“媽把鮑魚曬好後,就跑了趟郵局寄走了八個包裹。”
“我咋不知道?”
“你上班。”
聞母能乾死了,跑後勤借了個小推車,吃好早飯後拉著裝滿包裹的車去還車,順帶著讓後勤戰士幫忙將包裹寄出去。
太多了,走郵局要填一堆單子麻煩,直接走後勤比較方便。
後勤每月收發一次包裹,直接和郵局那邊對接,能省不少事。
以前可沒這福利,也就這兩年才開始。
據說是為了防止泄密。
他哦了聲,拿起書本照例給娃上起了課堂,等書讀的差不多,他突發奇想來了句,“媳婦,你說我不是該教寶寶數學了?”
“……你可以試試。”
“那試試!”
在胎教上這塊極為認真的聞時,是個實乾派,既然決定了要試試,他就下床拿了紙和筆過來,開始教娃學習1+1之類。
上的賊認真,還掰開了揉碎了告訴娃為啥1+1等於2,不是3之類的。
不但如此,他還寫在紙上,寫完貼在易遲遲肚皮上,讓娃好好看。
跟傻了似的,惹來易遲遲吐槽,“娃又沒透視眼,咋可能隔著肚皮看見你寫的題。”
“現在看不見沒關係,我們多熏陶熏陶,等娃出來就能看見了。”
傻爸爸俯身的某人,對教孩子數學有著濃厚的興趣,卻架不住娃開始嫌煩在易遲遲肚皮裡拳打腳踢的造反。
運動過猛,疼的她捧著肚子唉喲叫喚,“你快彆說了,娃不樂意繼續聽題了,你趕緊唱歌。”
聞時看著她劇烈起伏的肚皮,麵色發白,“寶你乖,爸爸不講題了,給你唱歌,唱歌還不行嗎?快彆折騰媽媽了,咱乖啊。”
話音未落,他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
低沉又輕柔的小調,在臥室裡慢悠悠的流淌,彆說,還挺好聽。
易遲遲耳朵豎了起來,娃也不造反了,從激烈運動變成慢悠悠的運動,再到安靜下來。
肚皮不再鼓包,聞時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小調不停心裡卻在嘿嘿,娃喜歡聽他唱歌,果然是他的貼心小棉襖。
就是愛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