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虹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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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凝的生靈擬似可以複現思維方式、知識、經驗乃至少部分與知識關聯的記憶,但是並不包含特殊能力、武器裝備和完整的記憶,因此算不上是真的變成了另一個人。不過神級武器本身就具有強烈的個人色彩,由神級武器所塑造的融合體可以提供更加逼近本人的擬似——前提是陸凝自己能控製得住。

此外,本體是集散地遊客的沒有更進一步擬似的必要,因為無法提供即時的強大戰鬥力,即使擴展了一些記憶儲備也來不及了。

這樣一來,陸凝可以選擇的目標就隻有特洛尹、茉拉、死國國王、jz和泰這幾個了。而特洛尹和死國國王又同屬於超規格的,陸凝暫時還不能控製得了化身的程度,萬一一不留神把自己坑進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選擇了侵略性最低的茉拉,在自身被融合體的外殼所包裹之後,她的意識便沉浸到了一片溫暖的能量海洋當中,雙手微微向前張開,九片翅膀在頭頂盤旋著,向她反饋了周圍所有的“場”。

即使隻是最溫和的一個,茉拉的力量也讓陸凝感到極度難以控製,她知道自己被無數能量所包圍,而自己可能隨便一個觸碰便會摧毀一些場的穩定性。她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到由能量潰散引發的連鎖崩潰能夠達到什麼程度,並非太弱,而是太強——強大到她必須小心謹慎。

轉變的時間不過幾秒,陸凝的雙目已經放空,她不再使用五感來接觸世界。而舊日虛夢也沒有趁著這幾秒發動攻擊,而是安靜地等著陸凝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適應自己的力量。

“真是冒險的舉動……”舊日虛夢慨歎了一聲,“如果收容物不是我呢?”

“這鎧甲相當堅固,如果不是用全力轟炸,你根本炸不開它。但諾諾隊長除了對付收容物之外,對執行者是不會上來就全力以赴的。”陸凝說道。

“考慮得不錯,但是下次彆這麼做了。因為收容物永遠是收容物,不要相信收容物的任何一個字。現在,我會出全力。”

陸凝輕笑一聲“隊長,您現在真是像個克裡特的騙子。”

“哈。”

刹那之間,無數手臂從舊日虛夢的軀體上飛了出來,它們揮動兵器從所有的角度撲向陸凝。陸凝抬起手指,點在了身邊的一片碎鏡上,無形的波動在鏡子上湧動而出,四周的空間頓時扭曲,撕裂的紋路憑空顯現,能量崩潰引來的空間震瞬間將所有手臂都炸成了齏粉。緊接著,她的腳尖輕輕點了一下地麵,一點點能量的大小和性質霎時間發生變化,在一聲聲金屬扭斷的聲音中,四周的地麵宛如被引力拉扯一般向中央猛地彙聚了過來,連帶著整條走廊都被扯得變形,收縮向了陸凝,當然也包括其中的舊日虛夢。

就在這時,一泓秋水一般的刀光切開了肆虐的空間震,陸凝再次看到了以人類外貌出現的舊日虛夢,它臉上的表情一如熟悉的那樣冷酷。這一刀雖然耀眼,卻溫和地撫平了周圍被陸凝攪動的能量。

陸凝再次伸出手指。

茉拉的能力必須要進行接觸,但對於擁有這般能力的人來說,想要接觸什麼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她要接觸的並不是實體,而是能量場,對於越強的存在來說,其外放的能量場就越是明顯。

隨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舊日虛夢手中的刀炸開了,它閃身避開了碎片,而每片碎片釘入牆壁之後都發生了二次爆炸。

“這場戰鬥,觸碰就意味著結束。”陸凝隻是腳跟微微一旋,整個人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閃到了舊日虛夢的旁邊,抬手抓住頭頂的一根鎖鏈,一團巨大的黑霧瞬間出現在兩人頭頂,一柄龍骨槍在爆炸般的能量推動中瞬間自上而下轟落。往日虛夢微微一抬頭,身體如同泡沫一般消失,伴隨著一聲類似海鳥鳴叫的聲音,它離開了龍骨槍的穿擊範圍,抬手舉起了那把琺琅質的手槍。

“是的,一瞬間就可以結束。”

能量場的中央,出現了一個空洞。

和彆的複現武器不同,這把諾諾平時最常用的手槍,恐怕原本就是個神級的核心武器,隻是諾諾平時不會發揮其特殊能力,僅僅當作一般的手槍射擊而已。

察覺到這股危險氣息的陸凝張開手向空中一握,紫黑色的裂紋從拳頭中蔓延出來,在一聲轟鳴當中,麵前的一切都崩解成了黑色的虛空,狂躁的虛空風暴從其中噴湧而出,與此同時,舊日虛夢也扣下了扳機,這一次射擊的既不是子彈,也不是光束,陸凝依然能看到能量之間的空洞,她撥動了周圍的能量場,將周圍所有的場一一湮滅。爆發的力量在現實中清晰標明出了一道軌跡,它清晰而堅定地穿透了一切,無論陸凝如何閃避,這一發攻擊也命中了她的胸口。

“諾諾實際上隻有這一把神級武器,其餘的都是靠著她往日幻象的力量強行提升上來的。”舊日虛夢甩了一下手槍,一枚彈殼從裡麵彈了出來。

陸凝跪坐在地上,仿佛陷入了失去意識的狀態之中。不過舊日虛夢沒有靠近,它很了解這一擊的威力,如果陸凝沒死……那麼效果恐怕就不太好。

“有無終局”,這把武器曾經一槍擊碎了神巫的一個分體,也曾一把槍一個人守住凶級建築整整一天。當然,它的持有者也死在了那一場持續了一整天的守衛戰裡,武器的正體也早就不知所蹤。

它的性質和法比莫的核心武器很像,是近乎直接消滅的武器。如果陸凝不是生死權能,而是一些和生命力或者耐性無關的權能類型的話,這一槍大概就可以把陸凝打成“無”。

而這把武器的上限也就在這裡,如果一槍無法判定到“無”的消滅效果,那麼再打多少槍也是一樣。當然了,舊日虛夢還有彆的手段,不過看陸凝周圍還在狂躁著的能量場,以及剛剛為了阻攔攻擊而引發的虛空風暴,它要靠近過去下殺手,算上突破那層外殼的時間,至少需要十幾秒。

用不了這麼長時間,陸凝就已經恢複了意識。

她剛剛是真的失去了幾秒鐘的意識,幸好在此之前,她就做好了防範。當她恢複意識的時候,她便注意到了身上的空洞。

並不令人感覺到痛,就像是那部分的人體組織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消失的部分機能似乎被什麼彆的作用替代了,這麼短的時間陸凝也無法弄懂自己竟然還活著的原理。

就在這個時候,麵前的虛空風暴被一束光切開,舊日虛夢用一柄刺劍穿透了狂風,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

是啊,知道會晚,但總要奮力一搏……這也是執行者的特性。

陸凝手指一點,刺劍在她麵前炸裂,她這一次約束了能量,不過不算熟練的控製力道還是讓刺劍爆發的溫度變得極高,霎時間變形的走廊內變成了如同烤爐一般。陸凝眼睛微微一眯,能量場中形成了舊日虛夢的動作,它絲毫不顧握劍的手正在隨著高溫粉碎,另一隻手則被擋在身體後方。

“最後一擊了。”

雙方同時喊出了這句話,陸凝瞬間拔出了“喪鐘”,而舊日虛夢也將掩藏在身後的“有無終局”抬起,兩人雙臂交錯,槍管霎時間都已經抵達了對方的麵門——陸凝快了半秒,因為高溫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火焰灼燙過的牆後飄出了一絲幾乎看不見的青煙,陸凝看著眼前的琺琅質手槍失去了形狀,轉變為了兩枚骰子——往日幻象的真實形狀,一對d100的骰子。

難怪從來沒見過諾諾武器的原狀。

收容物的軀體撞在了地上,頭部被開了一個洞之後,一些碎片正在從中散落而出,陸凝蹲下身,看著舊日虛夢,片刻後說“不要裝死,我不覺得我運氣好到一槍能正中你的末日核心。”

“你應該趁著這個機會補刀……”

“隊長,現在是我贏了,我實力比較強,我說了算。諾諾隊長還剩下多少意識留下?”

“你為什麼……”

“我雖然高端能力上可能缺一些,亂七八糟的輔助能力可不少。我要和你對話,是因為我確定諾諾隊長至少還有一部分意識殘留著。”陸凝抬手從眼角不遠處拽出一片經卷的部分來。“蓬門累卷”這個武器能夠以最詳細的方式記錄周圍的環境,甚至包括對周圍人的情況分析。陸凝在戰鬥中一直在參考這上麵出具的提示,從這方麵來看的話,諾諾雖然消失了,但是由她和哈溫的魔鏡構成的這個收容物卻具備了一些特殊的地方。

“諾諾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或者說,戰死在這裡,無論是什麼方式,她都接受了這個結局。當然,對於你們……她還有些話想說。”舊日虛夢翻了個身,仰躺在地上,黑色的氣體從身上湧出,將人類的形態遮蓋。

“說吧,我信。”

“……哈,陸凝,還記得你的第一個收容物嗎?”

“記得,怎麼了?”

“你們要盯緊那個收容物,最好現在就去。法比莫低估了那個東西,那是他的未來視不能觸及的東西。有無終局的持有者死亡並不是因為那些普通的收容物,而是遭遇了藍天鵝。”

“藍天鵝?”

“藍天鵝,是虹穀的領路人。”

舊日虛夢抬起手,將兩枚旋轉的骰子送到了陸凝的手中。

“帶著往日幻象,我已經不需要它了。藍天鵝會將人引入虹穀,但虹穀隻有在紅花盛開的時候才會開啟……天分地野並不能立即殺死執行者,但是虹穀可以。”

陸凝接過了骰子。

“去看看紅花,上一次隻是差了一點,這一次可能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舊日虛夢的身體慢慢化為泡沫,遊向了門口,“記住,你的隊長不會再幫你了,這是最後的囑托。”

陸凝歎了口氣。

“你還要繼續去獵殺嗎?”

“舊日虛夢會優先攻擊收容物,但在那之後也會繼續攻擊執行者,彆忘了,這是諾諾,也是哈溫的魔鏡。你贏了,你才能知道。”

最後一句話說完,舊日虛夢就消失了。

收容物的生命力確實頑強,不過這麼會工夫,它就已經恢複了足夠的力量逃離了。不過陸凝本來也沒打算鎮壓——除了舊日虛夢會幫忙解決一些收容物以外,最關鍵的是她如果想鎮壓就必須花費很多時間去找對方的末日核心所在,她可沒那個時間。

現在她麵對著的問題是,紅花要緊還是找人來破壞三垣要緊?

這幾乎不需要考慮,對於陸凝來說,集散地的同伴從來都是第一要務,彆的問題以後再說。

=

久啟士和秋素問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這場戰鬥兩人殺意極強,卻又同時沒有什麼對對方的惡意。

就算是神級核心武器,也終歸是有其避免死亡的極限的,兩個人在數次交換傷害之後,手段也都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純粹是技巧的搏殺。沒有任何一方準備在此時退後。

——除非有什麼意外發生。

兩個人幾乎是心有靈犀一般地突然分開,久啟士擦了一下臉上的血,左右張望了一下,問秋素問“你感覺到了?”

“看起來我們的感覺一樣。”秋素問深呼吸了一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體力。

周圍並不安靜,而是有一陣嘈雜的聲音。對於正在激戰當中的二人來說,很快就分辨出這種嘈雜來自於自己內心。

會造成心理乾擾的收容物有好幾個,但是能夠影響正在戰鬥中的神級核心武器的級彆必定不低。

久啟士忽然童孔一縮,捂著心臟半跪在了地上,他的額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秋素問剛要問他怎麼回事,猛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也驟然一緊。

“是……”久啟士努力開口,“黃金果實……禁斷之果。”

“但是禁斷之果,應該,隻能造成一點身體不適,不至於……”

兩個人看到自己的衣服下蔓延出了枝條,黃金果實,這個一貫被執行者們視為摘取黃金果來治療自己的工具,第一次離開了收容單元。

“黃金果……的末日……抽空了它所在的世界能量……孕育出了黃金的禁斷之果……”久啟士大口喘著粗氣,“它在生長,它……要抽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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