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將身穿銀色鎧甲,披著的大紅披風飄逸於風中,目光如烈焰般炙熱。
她快步走到綠竹公子前,視線緊緊盯在他鎖骨上的一抹嫣紅上,難掩憤怒道。
“你不在家裡呆著,怎麼會來這裡?這是誰給你留下來的痕跡?!”
男風樓裡的客人們被女將駭人的氣勢所懾,默默離這兩人遠著些,生怕被牽連。
在這群安靜如雞的人中,舉著攝像機,不斷朝二人靠近的虞意歡是如此顯眼!
尤其是她臉上掛著的笑容,好像見到寶藏一般,不光是綠竹公子,就連勃然大怒的女將也分了一絲心神在她身上。
虞意歡笑得開心,心裡更是在尖叫,男的帥,女的更帥,兩人還這麼有性張力,活脫脫骨是古偶劇裡的男主女主啊!
虞意歡幾乎要把攝像機懟到二人臉上去,嘴裡還在挑撥:“自然是彆人留下來的印記,總不能是自己個兒掐的。”
女將被這話一激,立刻又把全部心神放到了麵前紅著眼眶的綠竹公子身上。
女將在眼神裡夾雜著痛苦,難受和被背叛的憤怒,她沙啞著嗓子道:“我對你不好嗎?多少男兒來了女兒國,隻能在男風樓裡百千人枕萬人睡!我把你救了出去,你為何還要回來?”
綠竹公子卻像啞巴似的,薄唇緊緊抿著,眼神裡透著一絲倔強。
虞意歡在旁邊拍夠了【你說啊。我就不說!】的素材,嫌進展太慢,便給女將的怒火上澆了一把油。
“我瞧著這綠竹公子對將軍一片深情,他肯定是有苦衷的。將軍不如想想,你有什麼死對頭,會做出這樣的事?”
虞意歡的話,給了女將一個很好的台階下。
畢竟這男風館的人,進來容易出去難,上次自己是用所有的軍功換來綠竹公子,這一次再也沒有軍功可換!
電光火石間,女將就把矛頭對準自己的死對頭:“定是安陽那斯乾的!”
說完,女將提槍上馬,就要去尋那人的麻煩。
虞意歡的攝像頭一直在女將身上,恰好把方才女將英姿颯爽的一幕給錄了下來,心下滿意的很。
等她回過頭來,想要叫上如月,一起去看熱鬨,這才發現大堂裡的客人們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如此古怪。
虞意歡還小聲聽到他們在嘀咕。
“如果我沒記錯,綠竹公子鎖骨上的痕跡不是她讓人掐的嗎?”
“我可以作證,你沒有記錯!”
“那她為何要暗示紅將軍去找安陽山君的麻煩?”
如月一臉複雜地朝虞意歡走來:“虞娘子,您方才是不是犯了口舌?”
虞意歡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我瞧著這位紅將軍同我佛有緣,但深陷情劫之中,故而出言幫她一把!”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沒錯,這紅將軍癡迷綠竹公子,竟用自己的全部軍功和紅家的全部積蓄,把綠竹公子贖了出去。”
“原來她是中了情劫呀!這樣就能說得通了。”
“看來這位虞娘子,真的就是我們要等的取經人!她說的話蘊含佛理,又生的一副熱心腸。”
“這紅將軍真是走運,能得到取經人的點撥!”
虞意歡顧不得這些,一心想要去拍攝打鬥的素材,便催促著如月快點跟上自己。
如月挺著大肚子,但身輕如燕,好似肚裡揣著的不是胎兒,而是一團空氣。
二人很快就趕到安陽山君府門前,正好看到紅將軍和安陽山君纏鬥在一起。
紅將軍以及其不符合牛頓定律的姿勢,撐著長槍,向上一躍,竟然足足跳到十米高!
安陽山君知道這是紅將軍要使出自己的必殺技,於是雙膝微蹲,舉起雙手,掌心朝上。
隻見一道散發著金光的圓盤,出現在安陽山君頭頂。
這時紅將軍的長槍攜帶著肉眼可見的氣浪,狠狠地朝圓盤刺去。
碰!
交戰雙方齊齊噴出一大口鮮血。
虞意歡早就看傻了,現實生活中,什麼內力氣功都是肉眼看不見的!
而在這女兒國裡,這倆人的打鬥堪比花了十幾個億做出來的特效!
想到這裡,虞意歡連忙翻看攝像機。
幸好,不僅是方才的打鬥,就連那特效也一起被拍了進去!
這麼一想,自己最起碼省了幾千萬的特效費!這一趟冒險,值了!
紅將軍和安陽山君一時分不出個勝負,便約定三日後再比試一番。
虞意歡略帶遺憾,跟著如意回家。
吃過晚飯,虞意歡早早地就回房裡去,她此時靈感爆棚,渾身充滿了乾勁!
等到如月的阿娘踩著月色歸家時,虞意歡早就呼呼大睡了。
“今日,虞娘子的表現如何?”中年婦人接過如意遞上來的八寶粥,就著一碟鹹菜,夾起一條銀魚,大口大口吞咽起來。
如月把這一天發生的事兒,全都細細說了一遍:“虞娘子對男子目不斜視,聽到男風館裡的歌舞,也沒有其他額外的表情,似乎不曾放在心上。”
中年婦人放下碗筷,眉頭緊鎖:“你可看到她的度關文諜?”
“據她說,她把文諜弄丟了。”
“這麼巧?”中年婦人揉揉脹疼的額角。
自打菩薩告知女兒國要等候取經人,女兒國便許進不許出。
這麼一等,一關,就是上百年。
對於神仙而言,百年不過是眨眼間。
對於凡人而言,這卻是整整兩代人!
如今的女兒國從上到下都隱隱帶著一絲壓抑的癲狂,可能隨便來個火星子,就會把整個王國炸個粉碎。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取經人早點來!
無論結果是好還是壞,總好過現在這般痛苦磨人!
如月繞到阿娘的身後,替她揉揉太陽穴,聲音溫柔如水:“阿娘勿要擔憂。我已打探到,她應該是師從南海觀音菩薩。”
“據她說,每隔七日,就會被她師傅召回師門。我們且耐心等一等。若她真的能在沒有通關文碟的情況下,走出女兒國。是不是真的取經人,又有何關係?”
清冷的月色照進來,如月母女二人,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