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空間門戶的時候，秦恒和張道平都感受到了一陣水波蕩漾的感覺。
山洞裡頭本來是昏暗的，但在走進去之後，眼前的景象卻是立刻明亮起來，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秦恒環顧四周。
山洞的另一邊，依然還是一片青山綠水的景象。
隻不過他們不在洞裡，而是在一株大樹底下。
背後的大樹，需要四人合抱，雄偉壯碩，不下百米高。
其樹皮表麵，亦有空間法則力量在流轉，這入口是可以來回穿越的。
張道平用神念徹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說道：“此地和外界的神農架叢林差不多，但好像宇宙能量要濃鬱不少，並且周圍一個野獸都沒有，連昆蟲也不見一隻。”
“這地方很小。”
秦恒也用神念探查了一下，發現神念往外延伸10公裡之後，就觸碰到了無形的壁壘，神念無法滲透，料想是遇到界域壁壘了。
兩人淩空飛起，想從高處俯瞰整個空間。
結果飛起一段距離之後，卻是發現頭頂也有壁壘，飛到300米就無法繼續往上了。
秦恒頭頂空間壁壘，望著底下青山綠樹，再看壁壘之外的蔚藍天空，果斷道：“這是一處隱秘次元夾層世界，入口置於神農架山林，可以通過透明界壁共享外界的天空和陽光。”
在剛開始參悟空間法則的時候，冰炎聖子就給他講過這一課。
宇宙空間，維度萬千，平日所見的大宇宙，隻包含了上下四方三向維度。
但在這基礎維度之外，還有許許多多複雜的特殊維度。
比如與物質世界截然相反的能量世界——黑暗維度。
又比如隻能用靈魂神念進入的念力世界——靈魂維度。
這二者是大型維度，與宇宙本體相互兼容，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互相穿越。
另外還有許多小型維度，都是紮根在主宇宙某個特殊空間節點的，隻有通過特定的節點，才能來回穿行。
顯然，這處山林便是其中的一種。
它隻有20公裡半徑，規模很小，就好像地球表麵的一顆塵埃，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張道平看到了天空中的太陽，果然和在外麵的時候看到的在同一個方位。
他問道：“這種次元夾層有什麼作用？”
秦恒回道：“隱居、藏寶，或者留下傳承，都有可能。神農架這片地方自古以來一直籠罩著神秘色彩，或許它最重要的奧妙，就在這裡。”
兩個人的神念都沒有感受到寶物的氣息，但這不代表此地沒有。
神念不是萬能的，很多東西都可以逃過神念的探查。
“那咱們分頭找找！”張道平的興趣完全被勾起了，當即說了一聲，跟秦恒分開行動。
20公裡的小世界，說小其實也不算特彆小。
用肉眼一尺一尺的查看過去，是很費時間的。
秦恒低空飛行，沿著山體尋找特殊之物。
片刻過後，寶物沒找到，倒是讓他看到了一座廟宇。
在青山半山腰處，一座古廟靜靜坐落在山崖下。
山崖峭壁爬滿了青藤，古廟也已經被藤蘿植物覆蓋。
數千年未曾有人涉足的地方，植物瘋長，使得這裡失去的原先的麵貌，若非神念的洞察力比眼睛更強，甚至很難發現那是一座廟。
古廟無門，大堂洞開。
秦恒飄身而落，隨手一揮，撇開厚厚的藤蔓，進入其中。
內部的植物少一些，因為不見光，所以植物也不喜歡這裡，隻有少量藤條探進來。
抬頭看去，廟高十多米，中間坐著一尊石像。
這石像既不是佛祖，也不是道君，更不是觀世音或者關老爺。
而是一位相貌粗獷豪邁，身穿獸皮衣裳，手裡握著一把斧頭的的壯漢。
“手拿斧頭，遠古先民裝扮，這莫非是……”
秦恒的腦海中立即冒出了兩個大字——盤古！
神話信仰之中，用斧頭的神本就不多，二郎真君算一個，戰神刑天算一個，但二者的形象都不是這樣。
也就隻有開天辟地的盤古，才會是一副遠古形象。
“張前輩，我有發現。”
秦恒神念傳言，告訴張道平。
他自己緩步上前，散發神念，探查這座廟宇之中的異常氣息。
但……神念所見，皆為平凡，並無任何蘊含靈力或法則波動的地方。
這裡好像隻是一座荒棄多年的古廟，沒有任何特殊力量留下。
不一會兒，張道平到了，抬頭一看石像的模樣，開口道：“盤古廟，看起來是上古先民所立。”
每一代人都有不同的信仰。
現代人信奉力量，信奉科學和武學，對神明沒有太大的感覺。
早些時候，舊時代的人供奉很多神仙，求平安的信觀世音，求家庭安穩的信土地爺，還有一些已經故去的當地道仙、高僧。
更早的古代，有信龍王的，信玉帝的，信三清的……種類很多。
而這些，其實都算不上虔誠信仰，隻是一種心靈寄托。
宗教與諸神，大多都是一代代積累，將古人神化而來。
越是古老的時代，神明就越少。
而盤古神，便是最早的一位，有開天辟地的神話在身上，地位之尊，無出其右。
不過也有說法，說盤古隻是苗疆地區的一種民間傳說，並非古史，三教都不承認這尊神明。
因此在過去的許多年代之中，都很少有人供奉盤古。
張道平的反應和秦恒一樣，都是用神念先探查一番。
旋即說道：“好像並無特殊之處，僅僅隻是古廟而已。”
秦恒微微搖頭：“若是平凡古廟，何須建在隱秘的小世界之中。這裡，肯定有秘密。”
張道平：“但畢竟年代久遠，或許昔日留下的傳承，早已被歲月磨滅。”
幾千年，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若是外界風吹日曬的石像廟宇，怕是早已腐蝕得隻剩下一個粗糙輪廓。
這裡風雨少些，保存較為完好，但也無法阻擋許多事物的腐朽。
比如那石像前的石質供桌，桌腿都快斷了，岩石風化，隻剩下脆弱的外殼。
“仔細找找吧，神念有時會撒謊，眼睛和雙手，才是最真切的感知。”秦恒說了句，走向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