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跨國旅行最方便的途徑其實是門鑰匙。
但這一觀點並不被各國魔法部所認同,畢竟門鑰匙是不可控的。
除非是魔法交通司聯合製作的產品,交通目標所在地都在其監控當中。
所以,巫師們想要從這個國家去到另一個國家,要麼坐船,要麼坐飛機。
當然,你也可以嫌棄麻瓜的旅行方式一點都不魔法,自己騎著掃帚或者乘坐魔毯飛過去也行。
隻要你能堅持住,或者不懼天氣變化等因素,更不懼被傲羅發現、逮捕,這都無所謂。
約翰等人就是這樣跨國行動的,後來自己製作非法門鑰匙,但絕對不會跟當地魔法部打交道。
這也是為什麼約翰和於勒等人要躲著傲羅,而瑪麗不需要的原因。
瑪麗的出行記錄都可查可控,至少在表麵上沒有任何問題。
畢竟她要帶著孩子,要給大衛一個正常的身份,保證他能接受魔法教育。
飛機上,大衛惆悵地看著手裡的雜誌,對麻瓜世界裡的紛紛擾擾、雞毛蒜皮絲毫提不起興趣。
瑪麗以為他身體不舒服,關心地問道:“要跟我聊聊嗎?”
“沒事,媽媽”
大衛抿了抿嘴唇,看著母親說道:“隻是……我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
“而且——”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還是主動問道:“下一學年我要去哪裡上學?”
瑪麗攥了攥兒子的手,點點頭說道:“爺爺會安排好一切的”。
大衛見母親如此說,嘴角忍不住泛起苦笑:“爺爺連自己都安排不好”。
“會好的,一定會的”
瑪麗微笑著安慰了兒子,揉了揉他的腦袋。
得到母親的確認,大衛隻能認可道:“好吧——希望是這樣”。
嗡———
目送飛機從頭頂飛過,遠去。
站在草地上的約翰和弟弟於勒對視一眼,同時聳了聳肩膀。
再看看腳邊暈倒的十幾個傲羅,又同時露出了輕蔑的一笑。
“走吧,這裡會有人來收拾的”。
他給於勒擺了擺手,隨後兩人相繼移形換影離開。
小小傲羅,不堪一擊。
對於約翰來說,錢可以不賺,但決鬥不能輸。
明明知道是他出手,這些傲羅非但不逃走,竟然還膽敢追擊!
巨怪給的他們勇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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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倫敦,查令十字街。
大衛跟著母親從出租車上下來,走進了一處不被麻瓜所關注的小酒館。
推開不起眼的大門直接麵對的便是一整排的餐桌,樣式古舊又簡單。
餐桌旁有一個在都鐸式拱頂下熊熊燃燒著火焰的巨大壁爐。
跟餐桌同樣古樸的是酒館裝潢,內牆的磚頭隻用白灰刷就,頭頂甚至沒有棚板,木頭橫梁裸露在外麵。
高高的三葉形窗戶並沒有帶來多少光線,下午時分反而要用蠟燭進行照明。
一塊木頭黑板上用白色粉筆寫著午餐價目表,其中包括烤乳豬、野味派和醃鰻魚。
拎著行李走進酒館的母子立刻成為了這裡矚目的焦點。
大衛從未想過這麼破的酒吧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顧客。
看什麼看!
難道下午就不需要工作了嗎?
望著一張張晦暗陰澀的麵孔,探究和躲藏的目光,瑪麗顯然沒有在這裡吃午飯的意思。
當他們穿過餐桌旁的走廊時,酒吧裡便響起了一陣陣議論聲。
大衛側耳傾聽,又似蚊蠅襲擾,不是很真切。
酒保是一個身罩灰黑色麻布袍子的駝背光頭,看樣貌有些嚇人。
當然,他笑起來更嚇人。
“歡迎回來,羅爾夫人”
“謝謝,湯姆”
瑪麗隻是道了一聲謝,尷尬的神情下不知道該如何掩飾母子兩個的狼狽不堪。
其實大衛並不覺得現在的狀況更加糟糕,隻是回來的有些匆忙罷了。
但很顯然,是母親太過於在意落地英國後的感受,以及剛剛在魔法部受到的苛難與不公的遭遇。
可能酒吧裡的氣氛實在太過於讓她不舒服,在同湯姆示意過後,便拉著行李箱往後院天井走去。
湯姆則是扯著下巴努力給大衛露出了一張“慈祥”的笑臉,但實在令人敬謝不敏。
“要在這吃午飯嗎?小羅爾”
“謝謝,還是不了——”
大衛搜腸刮肚也未能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拒絕他的好意,隻能隨著母親道了一聲謝。
其實他更想說:謝邀,剛下飛機,酒吧太破,圈子太小,熟人太多,煩了。
後院,天井。
大衛跟上母親,回頭望了望,嘴裡抱怨道:“英國魔法界的素質有待整頓和提高啊”。
瑪麗看了兒子,眉毛微微抬起道:“你不能奢求所有人都對你報以敬仰,除非你付出巨大”。
她抽出魔杖,點了垃圾箱往上的第三塊磚,又橫著數了兩塊點下去。
臟兮兮的磚牆出現一個小洞,隨後慢慢形成了一條寬敞的拱道。
大衛聽著身後酒館裡愈加嘈雜的議論聲,瞅了瞅地上的垃圾箱,在通過的時候用腳輕輕踢開了一塊磚的位置。
“哇哦~”
通過拱道,展現在大衛麵前的便是熱鬨繁華的街道景象。
他甚至都沒發現身後的拱道慢慢變窄,直到恢複成堅實的磚牆。
“走吧,蘇珊已經在等咱們了”
瑪麗拎著行李走在前麵,大衛眼睛有些不夠用地觀察著沿途的店鋪。
其實用街道來形容這裡是有些言過其實的,更應該用小巷或者窄巷來定義。
沿街的店鋪建的隨心所欲,高低大小並不規整,甚至七歪八扭,毫無建築美感。
當然,這也跟巫師的性格有關係,他們都是馬大哈,傻大膽,少有精明的人。
這裡倒是頗有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意味,坩堝店、茶餐廳、長袍店、農牧店等等不一而足。
大衛去過法國和瑞典的魔法集市,相比較於這裡更寬敞,更熱鬨,畢竟那裡的人更多。
但逼仄狹小的街巷總是能夠給人一種熱鬨親切的感受,大衛蠻喜歡這裡。
巷子裡的人不是很多,達不到摩肩接踵的地步,但要想從街道這頭望到另一頭顯然是不可能的。
大衛跟隨在母親的身後,眼裡全是好奇和意外。
直到進了一處空蕩蕩的店鋪。
“哦~對不起,瑪麗!”
一個穿著紫色巫師袍的年輕婦人從店後走了出來,看見母子後便欣喜地張開了雙臂擁抱住了瑪麗。
“抱歉,我沒有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