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啟恍然大悟,“還是你想得周到,我真是急糊塗了。”
他坐在後麵,看著一臉冷靜的侄子,心情複雜,隨後又低過頭摸了一下旁邊的箱子。
無力地靠在後背椅上。
陸硯順利地把車開到工廠麵前停下,陸文啟提著空箱子下車,陸硯跟在他的身後提著兩個空箱子。
天已經黑了,一處荒廢破敗的工廠,裡麵傳來轟隆隆的機器聲,那是發電機。
就在這時,兩個彪形大漢走到陸文啟的麵前,“你是陸先生?”
他們很早就在這裡侯著了。
陸文啟點了點頭,“嗯。”
其中一個大漢看了一眼陸硯,對陸文啟說道:“讓你的司機在外麵等著,隻能你一個人進去。”
陸硯開口道:“箱子太沉,我家先生提不動。”
那大漢上前伸手要接,陸硯退後兩步,“我們還沒有見到人,不可能把錢交到你們手上。”
那大漢猶豫了一下,又聽見陸硯說道:“你們要是沒辦法做主,那就先去請教一下你們的東家,我們在這裡等著。”
其中一個大漢對另一個大漢說道:“我先下去請示一下東家,你在這兒守著。”
說完就下去了,大約過了十分鐘,那人再次上來,對陸硯和陸文啟說道:“過來吧。”
陸硯提著箱子跟著兩個大漢一起進了地下室。
範磊手上夾著一根煙,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而陸承平正被兩個打手用麻繩綁著,坐在椅子上。
範磊想等一拿到錢,他就讓人把這三個人綁在一起在這裡自生自滅,然後去找接應的人,馬上離開這裡。
等人找到他們,他們已經離開了京都甚至境內。
當他看到陸硯時,吃了一驚,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陸硯……”
聽到陸硯的名字,陸承平的眼睛立即清醒,當他看到兩個熟悉的人時,激動大喊道:“爸,陸硯。”
陸文啟本來對這個蠢貨兒子一肚子氣,想著如果有命活著回去,一定不會再輕饒他,可此時看到他的臉上淤青一片,嘴角腫得老高,身上的衣服也破了,頭發更是亂糟糟,一下子就心軟了,隻是恨恨地罵了一句,“混賬東西”
陸硯看了陸承平一眼,目光落在範磊身上,語氣淡淡,“放了陸承平。”
範磊起身走近,語氣輕蔑,“陸硯,看在咱們同學一場的份上,我勸你彆多管閒事。”
陸硯冷笑了聲,“如果我要管呢?”
“你可知道,陸文啟父子十年前就找到你了,看著沈懷山遇難,沈清宜挺著肚子被趕出你的房子,他們都是冷眼旁觀……”
“範磊,你給我閉嘴。”陸承平心跳了嗓子眼,急忙打斷他。
範磊嗬嗬一笑,看向陸承平,“怎麼,怕了?你和你爹有膽做怎麼就沒膽認?現在眼巴巴地盼著彆人來救你,真是個慫貨玩意。”
訓完陸承平,範磊又看向陸硯,“而且陸文啟為了防止蔣家兄弟乾涉,對蔣正天同樣袖手旁觀,取消陸承芝與蔣城原本訂下的婚期,就是為了激化兩家矛盾,讓他們彆多管閒事。”
陸文啟隻覺手腳冰涼,陸硯如果轉頭就走或是落井下石,他們父子就糟了,不過這都是報應。
陸承平看不清楚陸硯臉上的表情,隻覺得完了,一切都完了……
範磊看著父子倆絕望的眼神,衝著陸硯笑道:“陸硯,咱們同學一場,不妨告訴你,陸家的家底挺厚的,我懷疑這六億還沒到陸家的一半呢,不然這老頭怎麼送得這麼利落?”
陸文啟閉了閉眼,心裡一陣絕望。
他做夢也沒想到是範家,都是他這個糊塗兒子識人不清,引狼入室。
範磊得意地欣賞著父子倆的表情,側身走到陸硯身邊,笑道:“
範家要六億,其他的歸你,你看怎麼樣。”
陸硯勾了勾唇,“不怎麼樣?”
範磊愣了一下,半晌才瞪大眼睛問道:“陸硯,你幾個意思?”
陸硯笑笑,“一個意思,就是陸家的東西你一樣也彆想動,包括吞進去的,算上利息都給成倍的給我吐出來。”
陸家父子聽到這裡,心中狂跳不已,特彆是陸承平,他看著陸硯,心中無比振奮,哭喊道:“哥!”
陸文啟抹著淚,愧疚得不敢看陸硯。
陸硯沒有回應陸承平,隻是平靜地與範磊對峙。
範磊哂笑了一下,“不是吧,陸硯,你這是在以什麼身份在維護陸家啊,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處境?彆以為我不敢動你。”
陸硯把箱子放在地上,“那就試試。”
範磊轉了個身,拍了一下手,十幾個彪形大漢從幾個房間裡湧現出來,把陸家父子和陸硯團團圍住,“陸硯啊陸硯,如果你順著我,大家都不會死。
但你既然不肯合作,那就不能放,否則等你出去,我們會成為重點通擊的對象,和殺了你也沒什麼兩樣,說不定把你殺了還保險一點,至少沒人知道這個秘密。”
陸承平聽到這句,驚恐道:“範磊,你個渾蛋……”
一個巴掌打到陸承平的臉上。
陸硯看了陸承平一眼,“安靜點。”
“哥……”他現在心裡無比愧疚。
陸文啟吼道:“給我閉嘴。”
就在這時,有人把地上的箱子提起,“範少爺,箱子是空的。”
範磊驚了一下,的應過來,衝到陸硯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到底在給老子耍什麼花招,趕緊把錢給我交出來,否則現在立即要你的命。”
說完之後又對身後兩個人說道:“先給陸承平一點厲害瞧瞧,簡直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話音剛過,身後的三四名壯漢應聲倒地。
範磊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陸硯一把挾持住了,“都給我後退。”
沒有中招的幾個大漢麵麵相覷,因為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時候,都心驚膽戰,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範磊被陸硯的手肘鉗製著,嘴裡發出‘荷荷’的聲音,好一會兒陸硯終於放他站定。
“陸硯,我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馬上放了我,你要是敢動我,那就真的都彆想從這裡走出去。
我可告訴你,這裡有炸彈機關,如果我有事,那就全部同歸於儘,誰也彆想從這裡走出去。”說話間,範磊的手指一動,門外的鐵門哐當一聲重重落下。
見所有人都怔住,範磊得意地笑道:“這些東西可都是我從國外偷偷運過來的,既然我不能活,還拿不到錢,那就一起死,還有陸承芝都給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