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雅被小劉的眼神嚇了一跳,好凶。馮微也愣住了,扯了一把陸雅的袖子,“你彆看到好看的男人就覺得是你哥。”陸雅皺了皺眉,“這次一定不會錯,你看那眉眼簡直和我媽一樣。”“哪裡像了?阿姨多溫婉啊,哪像這個男人這麼英氣。”馮微反駁。陸雅推開馮微的手,“他是個男人,要是完全像我媽那還得了,但那種乾淨通透的氣質除了我媽,他是第二個。”馮微愣住了,這男人氣質真的很特彆,投手投足都有一種目下無塵的感覺,仿佛這周圍的東西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一樣。在她們那邊的圈子,叔伯們娶的都是個頂個的美人,論五官,各有千秋,根本分不出個高低,可楊阿姨那種氣質卻出眾得讓人過目難忘,就像天上淡白的月光,給人一種美好又遙不可及的距離感。這個男人身上也有。陸雅又要跟上去,再次被劉小給了一記眼神。又凶又冷,一看就不好惹,馮微的心也跟著顫了顫,對陸雅說道:“這男人的派頭簡直比咱們國外那些資本主義少爺的派頭還大。出來逛個商場還帶這麼凶悍的安保。”陸雅也被嚇著了,這個安保的眼神裡帶著凶悍的殺氣,另外一個也同樣如此。兩人不再上前,遠遠地看著。小柳在一個賣口紅的專櫃前停下,讓營業員拿兩支口紅出來。營業員態度熱情的遞上,小柳接過。陸硯指了指小柳手上的紅口,“我也要。”“拿同款嗎?”營業員看著陸硯,微笑著問道。陸硯看了一眼,“他手上兩支不就是同款嗎?”營業員笑道:“是同款,但色號不一樣。”陸硯想了想,“有幾種色號?”“四種。”營業員說著,把四種色號都拿出來放在玻璃櫃台上。陸硯學著小柳的樣子,把口紅打開,旋轉,膏體露出來,對比後,開始懷疑人生,顏色如此接近,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又不是紅黃藍綠,真沒必要做四種。“有成分說明嗎?”營業員愣了一下,她們營業到今天,沒人提過這種要求,但還是拿出裝著整盒口紅的包裝遞到陸硯麵前,“這款口紅是進口貨,包裝是英文的,您看看有沒有成分說明?”陸硯接過,掃了一眼,又還回去,“這四種色號我全要了,多少錢?”“十二塊一支。”陸硯付了四十八塊,小柳買了一支。買完口紅,小柳又問,“陸工,您還要逛嗎?”這時小劉上前在陸硯耳邊說了兩句,陸硯就衝著陸雅的方向掃了一眼,對小柳說道:“先回去吧。”陸雅見陸硯看向自己,高興得連忙向他揮手,哪知陸硯隻是一眼便錯開了。揚起的手臂僵在半空,直到陸硯走了,才放下來。“怎麼這麼傲啊?居然麵對美女的招呼無動於衷?”陸雅沮喪地嘀咕道。馮微笑道:“楊阿姨那麼溫柔有禮,所以他肯定不是你哥。”陸雅斜睨了馮薇一眼,“你難道不希望我有個這麼好看的哥?”“他……他沒禮貌。”陸雅哂笑了一聲,“沒禮貌,你還看得津津有味,眼睛都快粘在彆人身上了。”“你真會冤枉人,你不是說他像楊阿姨嘛,我就觀察觀察。”馮微覺得好冤枉。陸硯回到住所,把口紅從口袋裡拿出來,擺在桌上,挑了一支,輕輕旋開,放在鼻尖聞了一下,皺了皺眉,有點難聞,妻子會喜歡嗎?要是不喜歡,他做一款無味的,剛剛的成分表他記下來,反正也沒什麼技術含量,比例多調配幾次就成。小柳看陸硯拿什麼都像在觀察、拆解和分析,笑道:“陸工,女人用的東西,不用理解它為什麼值這麼多錢,是什麼成分配置,用藝術的眼光去看待就行。”小柳是有點子浪漫細胞在身上的。陸硯把口紅旋轉進膏管中,起身道:“你說得對。”妻子喜歡藝術類的東西,他也應該喜歡。坐在旁邊的小劉開口了,“陸工,剛剛那兩個女人很危險,回京都之前您儘量彆外出了。”小杜非常嚴肅地跟著點頭。小柳差點笑出聲來。小劉瞪他,“你笑什麼?”“剛剛你跟陸工說一大堆女人喜歡什麼,我還以為你很懂女人呢?”小杜反駁,“安全第一,這跟懂女人有什麼區彆。”“那兩個小姑娘一看就是見陸工長得俊,多看兩眼罷了,被你瞪一眼就嚇得跟鵪鶉似的,應該沒什麼攻擊性。所以你們兩個不要大驚小怪,搞得陸工緊張。”小柳解釋道。小劉不服,“還是危險,因為陸工有家室了,要是招惹上,會有損陸工的名譽。”都上升到這種程度了,小柳目瞪口呆。陸硯一聽手拍了一個小劉的肩膀,“聽你的。”說完回到書房。等陸硯離開,小柳好奇地問小劉,“你結婚了嗎?”小劉二十三歲的大小夥,長得孔武有力又健壯,五官端正,說起話來也一身正氣,“現在我首要的目標是保護陸工。”陸硯坐到書桌前,抬腕看手表,八點半了,妻子肯定坐在她的房間畫手稿。他修長的指節在電話的按鍵上虛撥了幾下,終究是忍住了。他不在家,妻子除了工作,還要陪安安洗漱,講故事,聊天。沈清宜坐在安安旁邊,心不在焉的給他講故事,因為她好久沒陪過安安了,也沒有準備新的故事。安安的記憶力極好,沈清宜講錯了好幾處都被他及時糾正。“媽媽,你是不是想爸爸了?”沈清宜笑笑,“沒有。”“可你剛剛走神了好幾次。”“我在想姥姥的事。”安安漆黑的眸子頓時變得警覺,“姥姥又要過來?”“沒有。”沈清宜摸了摸兒子的頭,“大人的事你彆管,快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安安坐了起來,“可我不想看到媽媽發愁的樣子,你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你想辦法。”沈清宜突然感覺有些暖心,笑了笑,“你還是個寶寶,不用想這麼多。”安安大眼睛一瞪,反駁道:“我才不是寶寶,爸爸說我是個男子漢了,他讓我想的事肯定比你的難多了。”“爸爸讓你想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