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方放下電話，重重地拍了一下額頭，這麼簡單的問題她怎麼沒想到。她從重新回到秦梅出現的那個地方等著。直到十點，秦梅才提著一個小籃子悠閒走過來。她看到楊華方皺了皺眉，“還執著的，你就這麼相信我能讓替你把錢要回來？”楊華方笑笑，“你能差得動人，一看就是聰明能乾的，不管要不要得過來，能讓他不高興，我就高興。”秦梅略一思忖，笑道，“我可以幫你，但條件得由我來提。”“你說。”“你當心我拿錢就跑，但我也擔心你空口白牙，不如你給我打張欠條，事成之後付剩下的一萬八。”秦梅說完看到楊華方驚愕的呆在原地，以為她不同意，有些失望，“就你這種態度根本沒有誠意。”不要以為她好糊弄，能在萬華身邊這麼多年，也不是吃素的。見楊華方還是不說話，秦梅本來想一走了之，但一想到劉霞居然是騙萬華，心裡堵著一股氣，萬華那個從長計議的性子，要再想從劉霞那裡拿到錢，不知道會等到猴年馬月。等著他離婚來娶自己，那更是遙遙無期。不如趁機會多搞些錢，讓自己和女兒都有個保障。兩萬塊錢對她來說，真的具有不小的誘惑力。楊華方真沒想到這法子這麼順利，順利到不需要她開口，秦梅主提這個條件，必然是動心了。她不能太急迫，忍著性子等她的第二句話。“我今天就去，不會拖你的時間。”秦梅附加了一條。楊華方再度驚訝到差點咬到舌頭，但還是假裝淡定地點了點頭，“那行！”秦梅笑了，“手上沒帶筆，你在門口等我一下，我回屋寫完給你拿來。”說著踩著那雙高跟鞋就進了那排商品樓房。大約過了二十分鐘，秦梅就下來了，走到楊華方麵前，從包裡拿出本子和筆，遞到楊華方麵前，“簽吧！”楊華方接過，這狗爬字，怕是小學都沒畢業吧。真不敢相信，就這麼個女人可以把萬華玩得團團轉。楊華方沒有立即簽，“咱們倆要一人一張才是，我也寫一張。”“那你寫吧。”秦梅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就算她手上有又怎麼樣，她才是債主。楊華方也寫了一份，加了一條：成功後再付剩下的尾款，若沒有履行約定，需返回定金。秦梅笑笑，“什麼叫履行約定？”“你去找了劉家人要錢就是約定。”楊華方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秦梅沒有異議，不管債能不能要到手，這兩千塊錢是她的了。兩份都簽上了雙方的名字，各自收著自己寫的那份。奏梅拿了這兩千塊錢，心情很好，中午沒有做飯，去了一家私人餐館解決了午飯。重新回到家化了個精致的妝，直奔劉霞的住處。劉霞此時正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上走神，聽到院門被拍響，急忙起身去開門，看到秦霞時，愣了一下，“請問你是？”漂亮精致得像電視裡的女演員。秦梅也同樣打量著劉霞，一身廉價的衣服，身材走樣發胖，眼尾的細紋十分明顯，頭上的白發依稀可見。看上去比萬華年紀還大，怪不得萬華說已經很多年不碰她了。就這麼老實巴交的一個女人，不知道萬華在顧忌什麼。“我姓秦。”秦梅說了一句。劉霞聽到這個姓，頓時腦子炸開了，語氣不太好，“你來這裡做什麼？”根據那個營業員的描述和第六感，萬華在外麵養的這個女人就是她了。秦梅自顧自的走進屋裡，打量了下，二層的小洋樓，大廳裡寬敞明亮，家具電器一應俱全，條件很不錯。她大方地在沙發上坐下。劉霞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氣得身子發抖，這女人敢明目張膽的登堂入室，還不是萬華那個畜生給的膽子。“大姐，看你的表情應該猜到我是誰了，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才找上門來的。”秦梅語氣委屈。劉霞氣極，“你但凡要點臉，就該離開萬華，夾著尾巴過日子。”“我也想要臉啊，可我和華哥連孩子都有了，我一個女人，能去哪裡？”劉霞忍住胸腔的怒意，“你今天上我這是來示威了？”示威是一方麵，但拿錢才是最重要的，秦梅繼續低姿態，“不敢，我這麼多年一個人帶著孩子沒辦法工作，就想把然然放在這裡，去找份養活自己的活。以後不回來了，怎麼說然然也是萬華和孩子。”劉霞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他在外麵生的野種讓我來養？這是什麼道理。”秦梅低著頭，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如果我們娘倆活不下去，就隻能去他單位鬨了。”劉霞怔然，真沒想到，考慮得最多的人反而被人威脅，“萬華知道嗎？”秦梅咬著唇，“他要知道，我能來這裡嗎？我是實在被逼得沒辦法，不然我不會厚著臉上門找你。”“所以，你上門就是想讓我幫忙養你們孩子？”劉霞語氣激動。讓她天天看著丈夫的出軌證據，還要養著，這不是在她胸口插刀嗎？秦梅知道這種事，她當然不會同意，又說，“大姐不願意養然然也可以，我聽說青海哥在外麵養了女人，還欠了人家債，隻要他把這筆債還了，我帶著然然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劉霞聽到這句話，十分吃驚，“真是狗嘴裡吐不出橡牙來，就算是真的，這件事與你什麼關係，要你來討債？”“他養的女人欠了我一筆錢。”說著從包裡翻出那張欠條，“要不讓他把債還了，要不替我養然然，總得給我一條活路。不然我就隻能把青海哥這件事公之於眾。你娘家婆家的男人都出軌，既欺騙妻子，又欺騙外麵的女人。”秦梅知道這邊的女人最講究個家醜不可外揚劉霞氣得渾身發抖，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大聲罵道：“彆在這裡給我胡說八道，馬上給我滾。”秦梅沒動，“我說的全都是實話，你要再大聲一點，就把鄰居吵來了。”聽到這句話，劉霞果然冷靜下來，要是鬨到鄰裡皆知，她和兒子都會成為鄰裡之間茶餘飯後的笑話。兒子在學校怎麼抬得起頭來。想到這裡，她不再管秦梅，衝到臥室給劉青海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