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方和文哥原本是周寒的人，因為經常派他兩人為陸硯辦事，次數多了就直接指派給了陸硯，工資由他照發。而兩人又因給陸硯辦事，隻需執行無需動腦，且成功率極高，簡直是又輕鬆又有效率，再回到周寒身邊就很容易體會到什麼叫主帥無能，累死三軍。因此都很樂意接陸硯的活。“那個結婚請貼你們從哪兒找來的？”王春花實在好奇。“是文哥開了一天一夜的車，去你們村裡挨家挨戶問來的。”王春花挺感動，“都這麼多年了，還能找出來，實在不容易。”“一張請貼五十塊錢呢，再不容易也要花空心思去找啊，誰先找到錢就給誰。”王春花尷尬的笑笑，“原來是這樣，陸硯同誌為了這件事花了不少錢吧？”她有些不好意思，雖然知道他另有目的，但也付出了十足的誠意。楊華方想說，這種花錢的事根本輪不到陸硯來做，全都是周寒掏的，但沒必要對王春花解釋，笑道：“他也不缺你這點錢。”王春花幾人走到街上一家飯館麵前停下，“我也不知道你們城裡人愛吃什麼，這家飯館怎麼樣？”她來京都這麼多年，帶著兒子無數次從這裡麵經過，但從來沒有想過進去吃一頓。楊華芳點了點頭，“好！”四人一起進飯館，找了一張四方桌坐下，王春花左右看了看，竟不知道怎麼點菜，這時楊華方喊了一句，“服務員，點菜。”現在早就過了晚飯點，人並不多，楊華方一喊，服務員就拿著一個菜單本子快跑過來了。楊華方接過本子，把菜單本打開，放在王春花麵前，“看看你們喜歡吃什麼，點吧！”王春花除了上麵的數字，菜名一個也不認識，她把菜本子推到大兒子麵前，“你看看點什麼合適。”王濤上到小學三年級，菜單上的字都能認全乎，但看到價格，有些猶豫不決。楊華方拿過他手上的菜本，連點了四道菜，三菜一湯，有魚有肉。王濤看著她點的菜名，心裡直打鼓，這一頓下來，搞不好就是他一個月的工錢。但想到她幫了媽媽這麼大個忙，嘴唇動了動，倒也沒說什麼。飯菜上來，王河眼睛都直了，王濤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王春花看著一桌子菜，想到了以前在農村時過年的情景，說實話這些年在外麵太苦了，她有些想家了。她知道這頓飯肯定不少花，但解決了這麼大件事，心裡暢快。一頓飯下來，仿佛掃除了一天的緊張、憤怒、疲勞，讓人身心舒暢。王春花走到櫃台前結賬，被老板告知已經付過了。“什麼時候付的？”老板指了指楊華方，剛剛那個姑娘上廁所回來付的。王春花回到飯桌前，“這怎麼好意思，本來說好我請客的。”楊華方笑笑，“我們也是拿錢辦事，能把這件事情順利辦妥，我也能拿到不少獎金，也虧你配合得好。”楊華方還是過意不去，“哪有這樣的。”“沒事，要是沒有彆的事，我先回去交差了。”楊華方起身就要走。“那鞋墊你要嗎？”她也沒有彆的東西好拿得出手。“不用了，你要真想感謝，那就好好配合他。”那個‘他’字，王春花聽懂了，“好！”楊華芳在有人的地方說得這麼隱蔽，王春花心領神會。陸硯此時和沈清宜正坐在電視機前，沈清宜看著電視上的新聞，真是氣得胸腔發疼，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男人。當看到他最後被所有人討伐，被李家拋棄警告時心情又變得暢快極了。她看著電視畫麵，記者對李旺的提問，也有了同樣的擔憂，轉身問陸硯，“你說李旺會找關係擺平這件事嗎？”陸硯原本淡漠的神情染上笑意，“不會。”沈清宜鬆了一口氣，“那就好！”等新聞看完，沈清宜抬腕看了看表，“十點半了呢，好多人都睡了，晚間新聞也實在太晚了。”陸硯笑笑，“字幕表上有重播時間，明天上午十點半到十一點。”他特意交代過要找有重播的欄目。沈清宜這才想起，如果陸硯真的想用心思去辦一件事，那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會去做的。她看著陸硯真誠道：“謝謝！”“怎麼謝？”陸硯突然轉身看向沈清宜。沈清宜不過是隨口一說，現在看他的眼睛卻是認真極了，弄得她一時不知道如何回應。陸硯見她不回應，突然低笑了一聲，“果然是句敷衍。”“沒……沒有！我是真心的。”沈清宜有些無措。陸硯將頭偏過，“既然這麼沒誠意，下次就彆說了。”沈清宜聽他這口氣有些不爽，“那怎樣才算得上有誠意？”陸硯漆黑的星眸閃了閃，“等我想好了告訴你。”“行！”沈清宜看著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嗯！”陸硯輕嗯一聲。沈清宜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一陣尿意憋醒，開門去上廁所，隻是剛走到大廳被嚇了一跳，緩過神才出聲問道：“陸硯，你怎麼還在看電視，半夜還有新聞直播嗎？”陸硯聽到聲音，連忙把電視關掉，心虛地回應道：“嗯，不過剛剛看完，我去睡了。”沈清宜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十二點半了，十二點半還會有什麼節目，許多台十二點就停台了，也就零星的一兩個台翻來覆去的播著幾部重播了好多遍的港城愛情片。陸硯會去看這個？要知道他平時除了新聞根本不會看電視，偶爾看下曆史劇。沈清宜覺得很荒唐，沒有再多想，去了廁所回來繼續睡著了。第二天中午到了十點半，沈清宜打開電視，果然在重播昨天的新聞。此時陸彩晴回來了，對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的沈清宜，表情誇張道：“二嫂，你知道嗎？就上次賣鞋墊的那位女同誌身世居然這麼慘啊。今天菜市場經過的大爺大媽們都在討論這件事啊，那個殺千刀的陳世美啊，還好遭到了報應，聽說今天一大早就被他大舅哥送到公安局了。”沈清宜連忙扭過頭來，“這麼快？”“那可不，這種人渣不送到派出所，還留著過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