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領導看得目瞪口呆,程又青幾下寫完檢討書就跟著夏桂芬和沈清宜回來了。回家的路上,三人騎著自行車,沈清宜載著程又青,夏桂芬自己騎一輛。程又青坐在後座,看到她媽的臉色不好,開口道:“怎麼了媽?咱們家又不指著我的這點績效過日子,乾嘛這麼愁眉苦臉的。”夏桂芬歎了一口氣,“你說你又老大不小的了,什麼時候才能像清宜這樣穩重一點。”沈清宜從小到大被夏桂芬拿到程又青麵前做正麵教材,要不程又青不計較的性子,兩人估計早散了。沈清宜笑了笑,“夏伯母,又青有自己的優點,才二十四歲哪來的什麼穩定,就算是有,也是裝出來的。我爸媽在的時候,我比程又青可離譜多了。”夏桂芬不說話了,隻留下程又青一臉的得意。她拍了拍沈清宜的後背,“你可是說了,要替我扳回一成的,這個女人真實在太囂張了。”夏桂芬一聽這話緊張了,“什麼?你們明天還要去和那女同誌掰扯?”“媽,沒有沒有,你彆瞎擔心。”程又青一口回絕。三人騎著自行車很快就到了家屬院,夏桂芬領著程又青回去了,沈清宜回到了家裡。桌上的飯菜上動過,一個空碗下麵壓著一張紙條,“我和安安吃過了,和王豆豆他們家一起去遊泳去了。”沈清宜取了碗筷來吃飯,吃過之後把碗洗了,看了看表了,八點。這個點應該快回來了吧,太晚了河裡都快看不清楚了。沈清宜一走到沙發邊就發現父子倆忘記了拿涼拖鞋和毛巾,還真是個粗心的。要是不穿拖鞋,等會回來,不踩得一腳的泥進屋。沈清宜想到這裡就無法容忍,決定出去給他們送拖鞋。剛到河邊,發現人還挺多的,男人們,孩子們在河裡嬉鬨,打水仗,河邊的女人們搓著衣服,刷著鞋子。也不知道是誰在旁邊立了一根竹杆,竹竿上掛了一隻暖黃的燈泡。沈清宜從前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但院子裡的人都認得,有人向她打招呼,“清宜啊,也過來刷鞋子?”沈清宜看著麵前這位三十多歲的女人,友好的笑了笑,“嗯,他們忘記拿涼拖了,我給送來,順便洗洗。”她張望了一圈,就看到兒子和幾個男孩子在那裡互相潑水,好幾個年紀小的沒有穿內褲,光著屁股,安安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也把小短褲給脫了。沈清宜皺了皺眉,對安安大聲喊道:“安安,快過來穿小短褲,男孩子要文明,褲子脫著丟在哪裡了,我去搓搓。”安安聽到沈清宜的聲音,大喊道:“媽媽!你怎麼來了?”沈清宜揚了揚手上剛刷好的拖鞋,“你們都忘記帶拖鞋了。”這時陸硯從水裡站了出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衝著沈清宜高聲道:“沒關係的,不要太拘束安安了。”循著聲音,沈清宜一眼就看到了他,白皙修長的身形,沒有一絲贅肉,也沒有誇張的肌肉線條,隻有一層薄薄的肌理,卻顯得精瘦有力,卻又完美得不像話。水順著他的發絲往身上淌,腰腹處卻是誇張的形狀,暗黃的燈光灑在他身上,給他增添了一絲彆樣的美感。旁邊的搓著衣服的小媳婦都忍不住偷偷張望,沈清宜連忙收回視線,指了指地上的拖鞋說道:“那我先走了,拖鞋替你們洗好了。”“好!我們馬上回來!”男人高聲的應著她。他的那抹冷白在一眾古胴色的肌膚中顯得尤為紮眼,沈清宜也不知怎麼的,有些耳熱,頭也沒回的就走了。她就不該來,真是一群不講究的。有人看到沈清宜留開,又開始竊竊私語,以前沈清宜就是她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現在也一樣,不過現在的內容卻不一樣的。“清宜這個人啊,做事一向講究。”“可不就是,看把安安教的,跟個高門少爺似的,哪像咱們家的皮猴子。”“男孩子嘛,就是要糙養。”他們一家子都是精致的,聽說那個陸硯明明是從鄉下來的窮小子,可這長得還真是比掛曆上的男演員還要精致。幾個人不鹹不淡的聊著,陸硯卻是聽到了耳朵裡。兒子確實被清宜養得過度嬌氣了,身上但凡沾上一點灰塵,都要去洗,甚至換衣服。他對王青山說道:“我帶安安先回去了,在水裡也泡了一個小時了。”他覺得沈清宜應該著急了,她對孩子的上心那不是一點點。在他看來光著腳丫子回去也沒什麼不妥,大不了再用水衝一衝。安安顯然還在興頭上,“爸爸,再玩一會嘛,我還沒有遊夠。”陸硯卻是堅決,衝兒子勾了勾手指,“明天繼續。”聽到明天繼續幾個字,安安的小眼睛立即亮了,撲騰著小腿想要遊到了陸硯身邊,被陸硯一把抱起。安安極聰明的,陸硯也很會教,不過半個小時,他就掌握住了在水裡的基本姿勢。父子倆上岸後,陸硯用毛巾將身上的水珠擦乾,又扔給了安安,安安有樣學樣,迅速將身上的水小珠擦得乾乾淨淨。兩人剛到門口,就聽到從房間裡傳來的歌聲。“這綠島像一隻船,在夜裡搖了呀搖……”陸硯在安安的嘴巴麵前比了一個‘噓’字,“安安和爸爸一樣,自己穿衣服,不要麻煩媽媽好不好?”安安重重的點著頭,跟著陸硯進房間,找到收進來的衣服,兩人穿上。穿完衣服,安安的眼珠子轉了轉,“我有話想和媽媽說。”陸硯點了點頭,“去吧!”安安小跑著進了沈清宜的房間,一臉得意道:“媽媽,我贏了豆豆。”沈清宜捧著兒子的小腦袋,誇道:“真棒!”安安更得意了,“豆豆的爸爸真沒用,都沒有和我爸爸比,他就認輸了。”沈清宜刮著兒子的小鼻子,“那你現在滿意沒?”“滿意!”沈清宜望了望兒子的身後,“你爸爸在乾什麼?”“在房間裡。”“明天媽媽帶你去爸爸的飯堂吃飯怎麼樣?”安安高興的點頭,“好耶,我這就去和爸爸說。”陸硯聽到這個消息後,唇的扯起一個弧度,在兒子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爸爸等著你們哦,彆遲早,遲早了好吃的菜可就被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