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點了點頭,並不意外此人的質疑,“但它將會在未來幾十年裡拍銀河係恒星光普方麵有著非常穩定的發揮,因為裡麵的光纖定位係統,將會有四千個光纖,換句話說,它可以同時觀測四千個天體的光譜。所以剛剛那位專家所說的不利因素,在這件方麵就會顯得沒那麼重要了。”“那我和M國的sl數字邊巡天有什麼區彆?”“各有所長,毋庸置疑,他們的觀測條件比我們好,靈敏度更高,但我們的更穩定,有時候我們在做設計的時候,還需要考慮建造成本,我們華國剛處於發展階段,穩定的發揮所長也是我們的追求。”都知道研科是件燒錢的事,沒想到這位年輕的科研人員在設計這一環竟然考慮到了控製成本在。“那您剛剛說的到HB太空望遠鏡,它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望遠鏡是嗎?”有觀眾席的人提問。滬市專家的方案裡沒有人提到這款,想法大概和當初的王誌方一樣。陸硯點了點頭,“因為它將會在太空中觀測,因此它不受地球大氣湍流影響,能達到物理上所能達到的衍射極限,也能達到最好的空間分辨率。”“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有這樣的望遠鏡?相差太遠了啊,唉!”陸硯笑了笑,“也不用過於妄自菲薄,咱們的設計理念並沒有太大的差距,不過發射技術和製造技術需要追趕,我們才起步,一切都在追趕,再多追趕一項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淡然從容的回應著觀眾和對麵在場專家所提的各種提問,沒有看手稿,也沒有查電腦,從質疑到佩服,不過短短一個小時。沈清宜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陸硯,說這些的時候,各種數據張口就來,極度的自信,好似整個人都在發光,那種自信仿佛是從他骨子裡透出來的。所有的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連主持人都在他開口之後就忘了提問。奪目到讓人睜不開眼。安安也全程盯著電視機,眼睛一眨不眨的,沈清宜敢斷定裡麵根本就沒有安安能聽懂的,包括她都是一知半解的,要是平時,安安一定會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此時他很安靜。陸硯離場的時候,台下掌聲雷動,王誌方坐在觀眾席裡都不禁紅了眼眶,這小子還真是從來沒讓他失望過,一次也沒有。直到整個節目結束,安安才回過神來,好一會兒才看著沈清宜說道:“媽媽,你是怎麼替我找到這麼優秀的爸爸的。”沈清宜聽到兒子這一句,差點失笑,“你外公替我找的。”“外公也很厲害?”沈清宜點了點頭,“當然厲害。”“那外公和爸爸相比,誰更厲害?”小家夥歪著腦袋問。沈清宜認真的想了這個問題,父親是需要手稿的,而且準備時會高度緊張,當天晚上根本睡不安穩,家裡的一切都要安靜。提前半個月就不會讓母親去打擾他了。而陸硯卻不是,一切看起來像是他工作中的一環而已,隻需要前一天安靜的睡眠就可以,父親沒有他那種骨子裡透出的自信感。就連拿自家的短處和彆家的長相比時,都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仿佛超越彆人是遲早的事。這種狂妄又克製的的勁,父親沒有。但她肯定不能在安安麵前說陸硯更優秀的,隻是淡淡道:“差不多吧。”安安鄙夷的搖搖頭,“媽媽說謊。”沈清宜驚訝,這小子見都沒見過外公,怎麼知道她撒謊,“你怎麼知道?”安安漆黑的大眼睛一彎,“媽媽就是最好的證明啊,因為你的外公的女兒。”沈清宜:!!!沈清宜起身去了房間,而安安卻坐在沙發上開始玩他的魔方。爸爸教的幾個樣式,他可是都會了,還自創了一個新的,不過還不是那麼熟,他再練練,等爸爸回來就玩給他看。陸硯下播後,專家們一起從演播廳裡出來,此時有一名滬市的專家過來打趣陸硯,“陸工,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竟然把控製成本這件事看得如此重要。”“不是這一件事,是所有事。”“行!行!不過看不出來你是這麼簡樸的性子啊,就你身上的這身衣服,可不便宜啊?”陸硯停下,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我太太準備的,很貴麼?”那個專家留過洋,是華僑商店的常客,“加上你腳上的那雙鞋子,不會少於四百。”陸硯頓時愣住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衝著那位專家微微點了點頭。“你這種水平的,又這麼年輕,當初要是出國,指不定早就留在HF了,那裡的科研氛圍可是世界頂尖的,他們對人才的待遇可不是小小的一個京都研究所能比的。”他說這話時,完全不知道陸硯身後跟的什麼人。王誌方生氣的將他從陸硯旁邊推開,“你什麼意思?我們研究所怎麼了?他在我們單位可是國寶級的待遇。”那科研人員還不知道王誌方就是陸硯的領導,和他抬杠道:“有彆墅嗎?獎金一年有二十萬嗎?”“那你怎麼不留?”“我要能留肯定留啊!”趁著兩人爭執的空隙,陸硯抬腕看了看表,退了出來,拉了拉蘇洋,“幫我去應付一個人。”蘇洋笑道:“就知道你主動找我沒好事,說吧,什麼事?”陸硯將陳海霞所說那件事和蘇洋粗略的說了一遍。蘇洋一口應下,“行!沒想到你還挺將陳海霞的話還挺放在心上,這種事都能應下。”“我欠她一個人情。”出了電視台,差不多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滬市的那名專家在得知王誌方就是陸硯的領導時,當場敗陣下來。王誌方這才走到陸硯身邊,“我剛剛和人吵架,你怎麼不幫著說句話?”“你又不會輸。”陸硯回完他,又開口道:“我和蘇洋有一件事要辦,先不回所裡了,車你們開走。”“行!”分開後,陸硯帶著蘇洋一起去了陳海霞說好的家那家茶館。王偉一見到陸硯,當場恭維的起身,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唉呀,陸工,總算把你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