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又青正要開口就被沈清宜拉到一旁邊。“等回到了房間再和我說。”沈清宜小聲道。程又青明白了,“行,那我去你房間裡等著。”出後院時,又多了看衛陸硯一眼。陸硯很高,坐著矮凳時,膝蓋都快頂到下巴了,可他渾然不覺的吃著飯,看起來脾氣極好的樣子。回頭時,心裡忍不住歎息了一下。沈清宜再次回到桌上,一家三口安靜的吃完飯,按照慣例,還是陸硯收碗。沈清宜讓安安在院子玩,自己去了房間。“清宜,我瞧著陸硯蠻不錯的,這日子能過,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程又青真心相勸。沈清宜看著桌上的錄音機和磁帶,想著安安和他在一起的樣子,心有些不受控製的動搖,可想到父親,“我還是想去鵬城,我爸實在太冤枉了。”程又青沉默了半晌,“我爸說想親自問問你,去那邊的打算,他每天下午下班後都在家裡,你空了再去找他。”“好!”說完之後,程又青目光落在那台錄音機上,“這就是陸硯給你買的那台錄音機?”沈清宜點了點頭,“是啊,還和安安一起做了一個收音機。”程又青笑道:“看吧,也就是陸硯了,一般男人哪裡會做什麼收音機,真的,你再好好想想。你看我和王安談朋友都談了也好幾年了,就沒見他給我買過一件禮物。每次還得是我給他織件毛衣,帶個菜去看他。”沈清宜笑道:“人家就那點工資,又從農村出來,你不就圖他長得好麼?”程又青訕訕的笑了笑,“論長得好,誰比得上陸硯啊,我要是你,就留下來和他好好過日子,你都說了,之前和他是誤會,而且還為了你揍了陸凡,沈伯父的案子都過去這麼久了,也彆急於一時,餘生很長,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到了。再說你彆告訴我,你不喜歡他。”沈青宜沒有否認,“我再想想。”程又青拉過她的手,放在手心拍了拍,“就是嘛,彆一根筋,也彆老想著陸硯心裡有彆人,有又怎麼樣,就像我媽說的,工資上交,規矩回家就行了,陸硯要真和那個陳海霞有什麼,就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又不是個蠢的,家庭作風上出了問題,彆說你,我爸都能把他告下來。”沈清宜抬眸看向程又青,心裡都是感動,可轉念一想,“這樣會不會太自私了?你也說了,餘生很長,有時候我看著他對安安,就覺得所有的委屈都散了,也不想這麼對他。”程又青有些恨鐵不成鋼,“行吧,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就不信經曆過了陸硯,你還能看得上彆的男人。”沈清宜又沉默了。程又青說完又從包裡拿出一包桃酥放在桌上,“帶給安安的,我還有事先走了。”沈清宜這才起身,“等等!”說著沈清宜就從旁邊的一個櫃子裡,取出一個長方形的包裝盒,“夏希芸從港城帶回來給我的,這款洗發水很好用,上回帶的我還沒有用完,估計還能洗兩個多月呢。”程又青接過洗發水,笑道:“夏熹悅那小子又來了。”“嗯,上午過來,拿了東西就走了。”沈清宜答道。“這小子真是堅強,這麼多流言蜚語,愣是沒把他擊退,真不愧是希芸姐的親弟弟,這姐弟倆真是天生的商人,麵子啊什麼的都沒有賺錢重要,陸硯在他也敢來。”夏又青調侃道。沈清宜則是理解,“這叫做人正不怕影子斜,他倒是挺介意王春蓮罵他野男人的。”“哈哈!”沈清宜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小子才二十一歲吧,就當起了野男人這個名號。”沈清宜笑不出來,“前段時間王春蓮還當著一堆人罵他野男人,我還以為這周他會派另一個人來拿東西,沒想到又親自來了,得虧人家留過洋,思想開闊,不然真被罵自閉了。”“行吧!東西我收下了,不多打擾你們一家三口了,好好想想我說的話。”程又青把洗發水放在包裡,出門就走了。沈清宜回到廚房時,陸硯已經在洗碗了,安安在擦得小桌子,沈清宜樂得清閒索性坐到藤椅上,她仰躺在藤椅上,覺得這日子似乎還不錯。不一會兒,陸硯洗好碗出來了,走到沈清宜旁邊,溫聲開口,“我剛剛好像聽到程又青說到邊防證的事,是誰要辦?”沈清宜詫異回頭,這是陸硯第一次開口詢問她私人的事,“一個朋友,想去鵬城,讓我幫忙向程又青的父親打聽打聽。”陸硯若有所思的看著一臉淡然的沈清宜,沒有再問其它,而是又說:“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和我說,咱們一起想辦法。”‘咱們?’沈清宜聽到這兩個字,內心微微有些觸動,程又青的話再次在她腦海裡響起。“好!”陸硯唇角勾起,牽著安安去了大廳,陪著玩到天黑,才回去。第二天一大早陸硯上班後又去了王誌方的辦公室,王誌方的心又懸了起來,麵上卻是故作鎮定的問道:“搬到你媳婦那裡去了沒有?”陸硯笑道:“快了。”王誌方終於放心了,又問,“那還有什麼事?”“後勤部門有個叫王青山的采購員要采購一批特殊材料,需要工程部去鑒定,申請單送到你這裡好多天了,你要不要看看。行還是不行,給句話。”王誌方非常詫異的看著陸硯,“你和他怎麼關係?”這小子從來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媳婦的鄰居。”王誌方一副懂了的表情,“等會我看看。”說完之後又滿臉欣慰的補充道:“你這小子隻要上心還真沒有辦不成的事。”“王雪梅的事,我要申請派人去調查。”陸硯說著就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單子遞到王誌方麵前,“這是我的申請單。”王誌方皺了皺眉,“行!行!行!趕快去準備接待滬市專家的研討項目事宜。”一副拿他沒辦法的表情過後開始找王青山送上來的申請單。陸硯滿意的離開。中午下班後,陸硯和蘇洋一起去飯堂吃飯。兩人打好飯菜,就桌吃著呢,就聽到飯堂一陣嘩然,許多人端著飯碗圍了過去。陸硯向來不喜歡看熱鬨,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動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