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抿了抿唇,“我要回去了,過來和你打個招呼。”“好!那路上小心點。”沈清宜客氣道。陸硯聽到這句關心,心念微動,她在關心他了嗎?默了默,開口道:“我明天再過來看安安。”“好,不用給他買太多糖,吃了對牙齒不好。”說完之後又補充道:“可以買點水果,他喜歡吃香蕉。”陸硯點了點頭,心裡想著她到底是希望安安能早些接受自己的。清宜沒有將父母趕她出家門的氣撒在自己身上,從而拿孩子來報複他,他很感激。陸硯出門時,看著兒子坐在沙發,專注的玩著魔方,腳步頓了頓,終究沒有打擾。出門時,他心情很好。走到公交車站,上了公交車,想到家裡的情況,他突然有點不想回家了。下了公交車,直奔蘇洋家。蘇洋是陸硯的同事,在陸硯還沒有去臨城時,兩人就頗為投機,這次回來蘇洋更是熱情相邀。到了蘇洋家門口,陸硯敲了敲門,門被打開,蘇洋見到陸硯十分高興。連忙將他迎進屋裡,隨後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啊,家裡現在一團糟。”隨後找了張椅子讓他坐下。陸硯坐下後打量了一眼這間屋,家裡拉了一根長長的繩子,上麵全都晾著孩子的尿布。蘇洋分的房子比陸硯的小,隻有五十多平,客廳本就不大,現在看起來就更顯得逼仄了。“沒事!你媳婦生了?”蘇洋比了個手勢,“我媳婦和孩子剛睡著。”隨後又一臉高興道:“你要是早回來半個月,都能吃上我家的滿月酒了。”說著又起身給陸硯倒了一杯水。陸硯抱歉道:“紅包我下回補上。”蘇洋笑了笑:“陸大工程師能來看看我閨女,就很不錯了,紅包就算了。”來看孩子?陸硯看著兩手空空的自己,有些過意不去。他喝了一口茶,“你們家除了你們兩口子和孩子還有沒有其他人?”蘇洋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你看看我的眼睛,昨天才被領導罵了,要是家裡有其他人幫忙看孩子,哪會這麼累。”“帶孩子這麼累麼?”蘇洋點點頭,“那可不,自從她出生,我和我媳婦就沒有睡過一天好覺,這不才剛睡著嗎?”陸硯又喝了一口水,起身道:“那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蘇洋將他一把拉住,“你肯定有事。”“本來想在你家借宿一晚的,看來不方便。”陸硯開門見山道。蘇洋笑了起來,“哈哈,我就知道你有事,咱們家還空了一間房,你要是不嫌吵的話,既然來了就住一晚吧。”說著就將陸硯領到了另外一個房間,房間雖小,但收拾得乾淨整潔。陸硯想起家裡那間被陸凡弄得臭味熏天的房間,坐了下來,對蘇洋感激的說道:“麻煩了。”蘇洋皺了皺眉,“工作這麼久了,說話做事還是這麼一板一眼,要不是你這張臉和工作,哪會有女孩子喜歡?”蘇硯莫名,“我為什麼要女孩子喜歡?”蘇洋一怔,“你離了婚,不會不找了吧?”“誰說我要離婚了?”“你媽說的,整個家屬院的人都知道。”聽到陸硯說不離婚,蘇洋來了精神,“我見過一次你媳婦抱的那個孩子,說實話要不是知道她是未婚先孕,我真的以為就是你的孩子。”陸硯深吸了一口氣,“那就是我的孩子,在鄉下辦婚禮的前幾個月我就向組織上打了結婚報告,拿了結婚證在教授的見證下請了兩桌人,鄉下的婚禮是後來補辦的。”蘇洋瞪大了眼睛,“你爸媽不知道嗎?”“我當時沒想過一次她就能懷上,所以!”陸硯懊惱得抓了抓頭。蘇洋聽了這話,一時有些無語,最後感慨道:“你小子還真是混啊,一句沒想到讓她受了多少委屈,說實話雖然沈教授這樣對你確實不公平,但沈清宜真的很無辜。”陸硯解釋道:“我沒有怪沈教授,對我來說,娶誰都一樣,是我的不周到,害了清宜。”蘇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待她吧。”就在此時,孩子突然哭了,蘇洋連忙說道:“好了,我要去奶孩子了。”陸硯呆呆的坐著,聽著孩子的哭聲,還有蘇洋的輕哄聲,以及蘇洋的妻子換尿片時抱怨的聲音。好一會兒停下,不過半個小時又反複。陸硯的心情再也平靜不下來,安安出生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的嗎?有沒有人在她身邊照顧?那時的她剛滿二十歲,毫無經驗,一定是手忙腳亂吧?陸硯的心揪了起來,他辜負了教授的囑托,讓她吃了這麼多苦。第二天一大早,蘇洋起床上班,陸硯也起來了,就算沒有照顧孩子,也被吵得有些精神恍惚了。蘇洋隨便煮了幾個雞蛋,分了兩個給陸硯當早餐,就一起去上班了。……下午陸硯下班回到家裡,打算找找自己的身份證,正好被陸凡看見,“二哥,你昨天怎麼沒回來睡覺,是不是那個女人留你了?”錢桂花一聽這話,當即從堂屋裡走了出來,“陸硯,你可彆犯糊塗啊,這女人不識好歹,你都回來這麼些天了,她有回來看過咱們一回沒?這婚必須得離了。”“就是啊,二哥!你彆看她長得漂亮,可沒臉沒皮了,上次要不是我把她揍了一頓,她還賴在這房子裡不打算搬走呢!”陸凡說這話時根本沒有注意陸硯的變化,一抬頭就對上了他那雙要殺人一樣的眼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陸硯一把抓住胸口,按在了牆上。“二哥……”沒等他的話說完,重重的一拳就落在了頭上,緊接著又是一拳。錢桂花嚇壞了,“陸硯,住手。”陸硯哪裡還聽得見錢桂花的聲音,一膝蓋頂在陸凡的腹部,陸凡頓時流了鼻血。陸硯長得高大,彆看他平常隻是拿筆,可論打架從小就是狠人。村裡沒人敢惹,陸凡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錢桂花大驚失色的叫來陸老漢和陸彩晴,三個人合力才將陸硯拉開。陸硯喘著粗氣看著麵前的一切,眼裡餘恨未消。陸凡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錢桂花和陸老漢將人扶起。“陸硯,你是不是瘋了?那家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把你弟弟打成這樣,也不把你媽的話放在眼裡,我要去找你們領導評評理。”陸老漢非常嚴肅的對陸硯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