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應付過百變神君季世常後,龍淵城算是也隨之安定了下來。
通過楚菲雪之口,楚歌方才知曉,原來隱水神尼事先已與黃巾門門主公冶征泰有過溝通。
否則黃巾門也未必會有這麼好說話,他算是再次欠下隱水神尼一個人情。
而今安定下來後,他也沒有鬆懈,抓緊時間修行的同時,籌備製作新的左道神兵,鼓搗升級左道道具。
武道和左道,他要兩手都抓,如此方可在這個世界走出自己的道,且始終保持同境界中的高戰鬥力。
否則未來麵對一些持有厲害神兵的敵人,很快就將會處於劣勢。
半個月後。
城主府密室當中,一麵沾滿了片片蒼鷹黑亮羽毛的新型千裡眼風箏誕生。
以畫皮技藝描繪的銳利鷹眸,以皮影技藝紮出的尖銳的喙子和利爪,還有質地堅韌的由真正蒼鷹皮製成的風箏身。
隨著楚歌調動龍鐘內的異力,灌輸一縷異力進蒼鷹風箏內。
頓時這風箏迅速鼓漲而起,刹那間好似真的化身成一頭蒼鷹,栩栩如生,四處張望,抬腳振翅之間,威風凜凜,鼓起的身軀中滿是輕盈的氣流,可提升空中飛行滑翔的效果。
“好!”
楚歌眼眸一亮,感到欣然滿意。
這一麵新的蒼鷹千裡眼風箏,乃是他結合剪紙、皮影、標本風箏等技藝製作而出,製作原理與皮影紙人差不多。
但在此之前,哪怕是在他曾經的那個世界,也沒有人如此製作過風箏。
他這一番創作,算是推陳出新了,宛如製作標本般,
純手工一比一將羽毛黏至蒼鷹風箏的皮上,但其中又融合了剪紙皮影等其他技藝,否則也無法令蒼鷹真的化為栩栩如生的狀態。
而在蒼鷹風箏的體內以及皮膜上,楚歌還刻意用異力原石粉研製成墨,塗抹了周身。
如此製作出的千裡眼風箏,連異力波動也可屏蔽,在偽裝程度上自然是更強。
不過唯一的弊端是,這蒼鷹千裡眼風箏,依舊需要使用長長的風箏線,與他這個使用者建立起聯係。
所幸楚歌也找到了比冰絲蜘蛛的蛛絲更合適作為風箏線的靈材,也就是他自己研製出的菌絲。
他的孢子菌絲毒蠱,一旦接觸到異力,便會持續瘋狂增長。
以菌絲作為風箏線,隻需持續灌輸異力,風箏線便會持續瘋狂的延長,他隻需控製菌絲增長的走向即可,這對於他而言不難辦到。
如此一來,千裡眼風箏的觀察範圍將會持續擴大,超越十裡甚至百裡,都是能做到的。
楚歌取出些許孢子菌絲毒蠱,去除其中的孢子部分,隻取菌絲毒蠱,塗抹在千裡眼風箏的蒼鷹爪上。
隨著灌輸異力,一道道纖細如毫毛般肉眼難見的菌絲迅速糾纏生長。
“去——”
楚歌拉動菌絲。
栩栩如生的蒼鷹風箏隨風而動。
他拉扯風箏走出密室。
外麵正是黑夜時分。
很快蒼鷹升高,迅速隨風遠遠飛出,宛如一頭真正的蒼鷹振翅飛出龍淵城,在遠處高空盤旋。
隨著異力灌輸的增多,菌絲糾纏而成的風箏線越來越長,使得蒼鷹風箏也是越飛越遠,很快便飛出了十幾裡的距離,還在持續拉遠。
楚歌貼上以蒼鷹血描繪而成的剪紙蒼鷹眼。
霎時便可遠觀到近乎數十裡外的事物。
蒼鷹風箏處於高空之中,所謂飛得高望得遠。
如今他借助風箏可觀察的範圍,已越來越廣,甚至隨著菌絲的延長,還可持續提升。
而飛在高空中的蒼鷹,因原石墨塗抹全身,毫無異力波動,恍如一頭真的蒼鷹橫空,無人會注意。
楚歌將菌絲線延長到數十裡外,已飛出了豐糧鎮的範圍,漂浮在一條必經之道的官道上。
旋即他將菌絲纏繞於一旁院內的樹頂,拍拍手摘下蒼鷹剪紙眼,返回了屋內。
這次研製蒼鷹風箏成功,令他也是信心大增。
對於龍鐘內還處於提煉當中的蛇腹烏鱗叉,他已逐漸有了妥善處理的方案。
這些時日他在修煉之中,也收集查閱了一些記載的有關神兵的典籍。
基本弄清楚了神兵的一些狀況。
無論先天神兵還是後天神兵,其中都有些神兵會因種種功能以及特性過於邪惡,被劃入邪兵甚至魔兵之列。
隻不過邪兵與魔兵,都是由人賦予的稱謂。
其中有神兵因製造殺戮太多,每每出世便將掀起腥風血雨,動輒吸食人的靈性維持自身靈性,主觀靈性極惡,故此被稱為神兵中的邪兵。
而有神兵卻因被恐怖的魔血或魔性感染,往往擁有非常恐怖怪誕的魔之力量,甚至可時常感染其他神兵以及生靈,故而被稱為魔兵。
蛇腹烏鱗叉,隻能算是一種人為後天煉製的邪兵。
邪兵在過去前朝以及大周的曆史中,也並非沒有被人掌控運用,甚至改邪歸正的例子。
但凡能真正掌控神兵的,都可稱為掌兵使。
而掌兵使這種存在,往往能以自身意誌壓倒神兵意誌,令神兵意誌屈服自身。
因此江湖中也常有一句話在流傳——神兵無正邪,正邪隻在掌兵者一念之間。
楚歌不去定義正邪如何,但自認憑借龍鐘,當是能鎮壓所有能控製住的神兵。
蛇腹烏鱗叉論難纏程度,還無法比擬虎王鐧。
連虎王鐧都已被他收服。
這叉子的靈性源提煉出後若是有問題,他就再回爐重造即可。
“蛇腹烏鱗叉由萬蛇靈性中演變而出,性寒陰冷,玄武是龜蛇的合體。
這件中級後天神兵的靈性源若提煉出,就正好可作為四象刺繡袍的玄武聖將核心力量源”
楚歌在密室內翻找出大量圖紙以及靈材。
但見圖紙上描繪出的,赫然是一幅幅玄龜的形象,有憨厚淳樸、有凶惡陰冷、有威嚴森然,卻都是缺乏如白虎聖將那般純正的神韻。
“神韻……”
楚歌又抓來五行癸水旗,操控這神兵化作水波,幻化玄武之形。
水波浮動,似神龜浮水,多了幾分神韻,卻仍舊差了不少。
楚歌靜心冥思,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了一幕陰陽圖的景象。
蛇代表陰,龜代表陽。
蛇龜結合,即是陰陽結合,擁有大力量。
所謂雄不獨處,雌不孤居。
玄武龜蛇,糾盤相扶。
玄武本名玄冥,是水神。
龜和蛇在曾經那個世界被認為是靈獸,象征長壽,集合而成的玄武,更是祥瑞四靈之一,擁有陰和陽的共同特性。
慢慢的,楚歌腦海中諸多靈光閃動,逐漸聯想到《五茅山奇功》中記載的神話壁畫。
那壁畫內,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分布各壁,飛廉振翅而風動,雷公揮臂轉連鼓,霹電以鐵鑽砸石閃光,雨師噴霧而致雨。
霎時間,他腦海中浮現的陰陽太極圖緩緩旋轉,如化作一張星圖,一個龜背。
龜背上的紋路指向北方,似連成了一條七星之線,形成北方玄武七宿——鬥、牛、女、虛、危、室、壁。
一時間他腦海中星光驟亮,四象星圖浮現出玄武星圖的奇景。
楚歌驀地睜開雙眼,在桌前攤開紙提筆便畫。
很快,一個龜身蛇軀的玄武躍然紙上,能柔能剛,陰陽共濟,太陰化生,上善若水。
“嘶嘶嘶——吼!!”
紙上的玄武好似具備了靈性和生命般,隨著紙張抖動發出了聲音。
這聲音好似陰陽之聲,充滿力量,而非是白虎的殺氣。
楚歌心中一震,徹底從頓悟般的奇妙狀態清醒過來,腦海中種種靈感畫麵消失,目露奇異之色,凝望向桌上栩栩如生的玄武。
這玄武,再無憨厚淳樸或是凶惡猙獰的凡俗之態,而是龜蛇台形,盤遊九地,統攝萬靈之神聖威嚴。
“好!”
楚歌道了一聲好,眼神湛湛,隻覺一時間他的精神意識似也凝練了很多。
仿佛頓悟《五茅山奇功》中所記載的四象聖將之玄武聖將,那種陰陽共濟的美感,也令他的精神意誌一齊得到了凝練。
這是他繼曾經頓悟挑夫臉譜後的第二次頓悟。
可能也是厚積薄發,《五茅山奇功》這一門由他從前世帶到這個世界的左道奇功,似也有所突破了。
他吐出口氣,收起桌上的玄武聖將圖紙,脫下四象刺繡袍,神色略有些複雜。
當初製作四象刺繡袍的靈材,如今已顯得太過平凡。
無論是凝力境異妖的皮毛,還是冰絲蛛絲亦或金絲銀線,都稀鬆平常了些。
這樣的材質,欲要同時承載一個低級後天靈性源以及一個中級後天靈性源,恐怕已是極限了。
但暫時,他也很難去找到更好的靈材。
哪怕是耿利和曾提到的湛州意靈城的那場盛會,距離正式開始,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楚歌打算先委屈委屈兩個聖將,湊合用著。
自製出的左道神兵,起步階段條件是艱苦了些。
但日後獲得了更多好的靈材,逐漸也就能將品質提升起來了。
他不再拖延,開始動手拿起針線,在四象刺繡袍的後背刺繡玄武聖將的形象。
過去一個月裡,他已將白虎聖功傳給了李晨曦以及叢弘墨。
二人得知這武學乃是楚歌自創的武學,評定至少也在凝力境上乘,且還與其掌控的神兵同源,自是毫不猶豫舍棄了鎮邪司的功法,轉修《白虎聖功》。
畢竟《白虎聖功》修煉到凝力境巔峰,還有楚歌以同源神兵作為助力衝擊靈神的機會,將來多幾分靈神的希望。
而若是修煉鎮邪司的功法,以如今尷尬的身份,日後可是很難再獲得鎮邪司以神兵支持突破了。
楚歌打算,成功創造出左道神兵玄武聖將後,便結合**勁、一氣訣以及一些龜蛇類的武學,再度自創出一門《玄武聖功》,日後傳給其他突破凝力境的下屬。
自創武學,非但會大幅提升他的修煉進度,更是自己掌控的“法”,可培養出一批一批人才,收獲死忠。
且以自創的武學,才能發揮出左道神兵的最大威能。
就在楚歌專心鑽研製作左道神兵時,隱水宗百裡之外的一處河畔,倏然劃來了一艘烏蓬船。
船上正升起一縷白白的炊煙,似在這傍晚時分還有人於船上開火。
船內的燈火倒映河心,現出一條活動屈曲的明亮的波痕,隱約折射出一道身影。
蛇莊正吃著鍋裡煮熟的靈魚,一邊斟著美酒。
船內的炊煙穿過橋洞飄到對岸。
卻見對岸的石欄處,不知何時多了一位高瘦儒雅的男子身影,正於黑夜中雙目灼灼如寶石般盯著烏篷船。
蛇莊倏然渾身寒毛聳立,察覺不對,一根大魚刺都驚得直接卡在了喉嚨管。
他卻不敢蠕動喉管去咽下,一雙眼睛頓時緊緊盯著對岸的高瘦身影,目露警惕,眼神以靈神傳意。
“閣下是誰!?”
那高瘦儒雅的男子平靜微笑凝視蛇莊,也不說話,晶晶閃亮的眼神同樣以靈神傳意。
“蛇穀主在這隱水宗百裡外已徘徊了半月,何時才願去做想做之事?”
蛇莊眼中瞳孔一縮,眯起雙眼,將船身凝定在了河心,冷然回應。
“蛇某要做何事,恐怕還輪不到閣下來教,閣下如若無事,大河朝天,你我各走一邊,就此彆過。”
他話音方落,便放鬆了異力,頓時烏篷船如箭矢般便要逆流而去。
豈料水波激蕩。
烏篷船卻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摁在了河水中,如一條烏魚在水中‘噗通’著。
蛇莊頓時額頭泌出了些許汗珠。
這時已不是烏篷船被‘摁’在了水中,而是他整個人被一股強橫的異力圈定。
他所掌控的方圓十六丈的異力,被對方以近乎十八丈的異力死死壓製,無法掙脫。
若是曾持有蛇腹烏鱗叉的神兵之時,他自是不懼,但而今卻感到高度緊張。
靈神中期!
對方的修為,絕對已是靈神中期,而他距離突破靈神中期,卻還差臨門一腳。
“閣下到底有何尊意?”
他聲音雖帶著惱怒,卻已不自覺用上了敬語,有些摸不清對方底細來意。
“你應該是要去龍淵山吧?何不去做你想做之事?”
高瘦男子平淡笑道,“你若去了,我才好去隱水宗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