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灌了一堆雞湯，彆管有毒沒毒，吧啦吧啦說了半天。嘴都乾了，發現對方沒有反應，一瞅發現齊萌萌歪頭陷入沉思，看樣子是聽進去了。“加油吧，小妞！忠言逆耳，當然彆人再怎麼說都是建議，你的路還是要自己選擇自己走，隻要不後悔就行~最後這些零食送你了，走了，拜拜！”離職前最後一件事，陳默把版本庫裡涉及自己剛才改動的幾個文件曆史記錄全部覆蓋掉，免得被回滾就白忙活了。至於權限問題，誰讓他之前是愛崗敬業得到老板“賞識”的好員工呢。陳默背起之前齊萌萌幫忙整理好背包，準備離開。身後悠悠傳來齊萌萌的聲音，隱有不舍，“師父，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麼？”陳默笑著把齊萌萌腦袋揉成了雞窩，“不有QQ手機號麼，整的跟生離死彆似的，有事打我電話。”齊萌萌的情感，現在的陳默是能感受到的，但他現在的心態隻是把她小屁孩兒，嗯，發育挺好的小屁孩。僅此而已，沒有啥過多的想法。估計她現在的喜歡不過是初入社會進入職場一時的慕強心理而已，並不是所謂的愛。況且男女之間那點事說實話陳默怕了，與油鹽醬醋相比，他更向往自由。不是戀愛談不起，而是錢貨兩清，抽刀斷水的交易更有性價比！許多人貌似一直在默默關注這邊，當大家發現陳默要走，都自發站了起來。陳默最後環視了一下曾經一起奮戰許多日夜的“戰友”，雙手抱拳，故作豪邁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各位同學，江湖再見！”“江湖再見！陳哥”“小陳，要加油啊~”“陳默，一路順風，前程似錦！”.......這些人的心裡不知道的是有一顆名為打工人尊嚴的種子，在悄然滋生....“師父，一路走好.....”齊萌萌一直送到了大門口，揮著手，直至陳默在遠處轉角消失不見。回到自己工位後，她趕緊把剛才腦海中的畫麵，畫在了一張A4紙上，下筆如有神...幾分鐘後，陳默身披長長的紅色披風背對相送的眾人漸漸遠去的畫麵躍然紙上。畫麵中陳默舉起右拳的背影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中，就像一個準備去拯救世界的蓋世英雄，壯烈而豪邁。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栩栩如生的意境。.........晚上九點，王德發獨自回到公司，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這次趙世雄的到訪，係統演示還是很順利的，大體還算有驚無險。現在就剩下周的驗收的最後一哆嗦了，沒問題的話尾款就能收入囊中。這個項目全靠他大學同學在漢唐集團內牽線搭橋，當然關鍵環節的打點是少不了的，幾十上百萬砸進去，原本不通的路也變得暢通無阻。除了這些，還有有個大頭就是每年百萬的掛靠紫光軟件的費用，畢竟清華紫光名頭在那擺著，去招標除了關係也得麵子上拿的出手才行。後麵就沒什麼大的投入，無非是場地設備、人力成本，一個月小幾十萬的支出而已，剩下都是純賺。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跟那點支出費用相比，光這一個項目，三個月周期八百萬的回報簡直就是拎著麻袋裝錢，要不怎麼說現在IT行業火爆呢。而且這隻是一個項目，以目前公司技術部這幫人的工作效率，李經理還說隻能並行兩個，糊弄誰呢，要他說，再加加班，起碼能並行三個。隻要有錢，就能拉來關係，有關係就有項目，做了項目會更有強。現在不流行什麼閉環閉環，這踏馬才叫商河的閉環！喝了一些酒的王德發嘴裡哼著歌，搖搖晃晃向自己辦公室走去準備拿東西走人，發現技術部這邊的工位空了大半。才九點，走這麼多？不對勁啊。不過路過陳默工位，看著上麵空空如也，左側牆壁上的標語也恢複原樣，心情還是莫名舒暢，這攪屎棍可算踏馬的滾蛋了。隨後他來到還在加班的李建超旁邊，打了個酒嗝，“嗝~李經理，在忙什麼呢？”“下周不就驗收了麼，我自己把係統大體流程再過一遍。”“嗯，公司就是需要像你這麼負責任的人，不過怎麼技術這邊就剩這點人，其他那些人呢？”“下班了。”“下班了？”王德發聲調突然拔高，“那他們工作都乾完了？”“乾完了，BUG（泛指故障，程序錯誤，缺陷）都清掉了，我也檢查過！”“工作完成了就沒有新工作了麼？今天下午不是說了麼，一期順利驗收的話，二期就要啟動，是不是可以提前準備了？”說著聲音突然降低了一些，湊到李建超耳邊說道，“我記得之前跟你說過，公司給大家開那麼多工資，每一個員工的工作要飽和！”說著，王德發拍了拍李建超的肩膀，故意大聲說道，“建超啊，光你一個人努力是不夠的，身為經理，你還應該帶領大家一起奮鬥才是，領導領導，除了身先士卒還需要團結一心嘛。”按照慣例，他這麼說完，對方應該立馬表態，說什麼，好的、明白、知道了。可今天李建超低著頭麵無表情，保持沉默，一時間隻剩下鼠標時不時的點擊聲....想到今天發生的這些糟心事，王德發心裡也有點虛，而且還需要靠這幫技術搞驗收，最後哼了一聲，高舉輕放，“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啊。”依舊沒有回應，仿佛他一個人的獨角戲。說完王德發回到自己辦公室，但心裡隱隱感覺公司好像有了一些他說不清的變化，原本還是好好的，好像有些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不知怎地，王德發腦海中浮現出一道身影。.......深夜，簋街。在這條一公裡多的大街上，150多家商業店鋪中餐飲服務業的就占了90%，餐廳密度之大在京城恐怕難以找出第二家，因此簋街也被稱為是京城餐飲一條街。在這裡，無論是京城特色小吃，還是各地美食應有儘有，雖然不一定地道，但起碼嘗個味還是可以的。其中尤其以燒烤和小龍蝦最為聞名。雖未至夏夜，但熱鬨的氛圍已經開始在簋街初現端倪，街道上的人群絡繹不絕，每家店都很是火爆。個彆老店都出現了排隊的現象，即便晚上10點多了。其中一家名叫“很久以前”的燒烤店內，有兩個青年正在擼串，一胖一瘦，正是陳默和孫子維。身高180的陳默在京城已經算的上東北大地瓜，可對麵的孫子維比他整整壯了一圈。說他是孤兒都沒人信，哪有發育這麼好的孤兒。就跟重慶的火鍋一樣，在東北遍地都是燒烤店，要不怎麼有一天三頓不能少，冰鎮啤酒小燒烤的說法。即便後來東三省不景氣，可放眼望去，燒烤店依舊占據餐飲業的大半江山，由此可見一斑。兩人酒過三巡，桌上已擺了好幾個空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