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伯伯的院內等候的眾人,百無聊賴地等待著。
在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後,緣一感知到了兩股氣息,前麵衰老血氣低微,而後麵緊緊跟著的那個則明顯不同。
‘這是一股暴虐的生命力!’
‘是鬼?’
咯嗒!
緣一握緊手中的楔刀,木柄與刀鞘發出碰撞。
帶著斑斑鏽跡的刀被拔了出來。
聲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桓壽郎疑惑詢問起緣一:“怎麼了?”
緣一看著眼前一人高的院門,似乎能透過嚴密遮擋...清晰地感知到其背後的詳情。
“那一位老伯伯的後麵...跟著惡鬼。”
神籬直人撇嘴,嘲弄起門後還有一段距離的老伯。
“看樣子我並沒有揣測出錯,隻不過對象有些偏差而已。”
“老伯想討好的不是他口中的武士大人,而是有智慧的鬼。”
哢嗒!
噌!
煉獄桓壽郎果斷拔出刀身泛著紅焰色的日輪刀。
“不用擔心,有老夫在!”
“麵對不是特彆強的鬼,用我手中的刀,可以抑製其再生。”
“隻要能將其斬首,就能使其灰飛煙滅!”
“你們退到我身後,我會保護好你們!”
緣一則有些擔心,桓壽郎大人沒有呼吸法,麵臨實力未知的惡鬼,有受傷、殘疾、死亡的風險。
尤其是有智慧的惡鬼,一般都是異能鬼。
——擁有不明血鬼術的惡鬼。
緣一拉住了往前走的煉獄桓壽郎。
用關心的語氣勸解道:
“桓壽郎大人,讓我來吧!”
桓壽郎笑了起來。
“怎麼能讓小孩子來保護老夫呢!”
眾人都有些擔心,哪怕知道繼國緣一和煉獄桓壽郎很強。
但總歸隻是一副脆弱的**,要是一時不察,就會有死亡的風險。
緣一很討厭即將到來的未知惡鬼。
因為這代表了不可控,尤其是這種劇情外的鬼。
——自己沒有一點相關信息。
打沒有準備的仗,或多或少會有點焦慮,雖然有信心斬滅惡鬼,但就怕意外。
‘萬一自己又大意了,豈不是會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緣一握著楔刀的手愈發用力,刀身在漆黑的傍晚裡變得燙紅無比。
其明亮的紅光十分惹人注意。
‘這種事決不能發生。’
神籬直人看到這一幕,雖對楔刀變紅的現象有些疑惑,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好奇詢問的時候。
直人立馬開始條理明晰,說話清晰有力的部署。
“山田本四和詩!”
“迅速找掩體躲藏,不要給桓壽郎大人和緣一大人拖後腿!”
“若有意外,見機行事,分頭逃跑,不要有回頭的念想。”
“活著才有機會!”
山田本四捏緊左拳,含恨錘在一旁朽舊脆弱的土牆上。
土牆上的縷縷黃土和灰塵瞬間落下。
“隻恨自己弱小,遇到危險情況,竟幫不到少君和桓壽郎大人一絲一毫。”
桓壽郎一下感覺到爽快,大聲笑起來。
強者保護弱者,弱者努力變強去保護比自己更弱的弱者。
這才是真正的至高武道!
“山田小子,你明白這點就好,努力吧!”
“不要辜負我們的期望,就算身體有缺,你也一定能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芒!”
“但現在,請好好躲起來,不要令我們分心。”
“努力活下去!”
至於煉獄桓壽郎殺過的第一隻鬼,那是他年輕的時候。
留宿好心人家中的晚上,半夜聽到動靜起來的桓壽郎,親眼瞧見奪走好心人全家性命的惡鬼在那裡大快朵頤。
那個時候,桓壽郎感覺異常暴躁,心中充斥著怒火。
煉獄桓壽郎至今憎恨著在自己麵前奪走人類性命的惡鬼。
不管是什麼樣的惡鬼,不管有多少,不管多麼狠厲,煉獄桓壽郎都想親手除掉它們。
桓壽郎握緊日輪刀的手,依舊殘留著那一晚不斷宰殺惡鬼的觸感。
——而這一定終其一生都不會消失。
直到心臟停止跳動前,煉獄桓壽郎都會不斷將鬼斬於刀下。
‘這些孩子......是多麼溫柔、善良、可愛,充滿著朝氣和希望。’
如果見到他們被殘忍的惡鬼屠殺,撕碎,吞噬。
桓壽郎光是想到這樣的場景,都會感覺怒火攻心。
緣一通過【通透世界】看見那跳動有力的心臟,加速流動的血液,被筋絡有力帶動的骨骼。
就知道桓壽郎大人的守護之心堅不可摧。
匹夫不可奪其誌。
想到這裡,緣一越發主動調動起自己呼吸法呼吸的強度,以及行炁的烈度。
隨著後麵的眾人躲藏好,繼國緣一和煉獄桓壽郎死死盯著那棗黑的院門。
突然。
砰!
木頭破碎發出急促清脆的響聲在四周回蕩。
仿佛對麵的惡鬼已經急不可耐了。
發出粘稠刺耳的鳴叫。
嗚嘶!
聲音的尖銳,甚至讓兩人有些許失神。
緣一快速回神,努力將注意力放在快速撲過來的黑影上。
太陽在落山後,周遭氣溫驟降。
射過來的尖銳骨狀物上麵帶著金屬的寒意卻更冷酷。
滋滋滋!
楔刀冒出陣陣火花。
緣一大踏步向前,替桓壽郎接下了他有些無法反應的攻擊。
‘好快!’
‘上麵附著的力道也非常沉重,像是重石大弓蓄滿射出的快箭。’
一瞬間,楔刀和白骨僵持在半空。
緣一察覺到自己單手可能無法接下,快速換成雙手持刀,再向一旁用力揮出,這一根附著大力的白骨才被甩了出去。
‘現在是小孩的身體...肌肉裡蘊含的鬥氣還是有些不夠看!’
在這緊迫的時間下,劈裡啪啦的聲音瞬間響起。
桓壽郎尤其擅長主動出擊,頓時與惡鬼戰成一團。
快而有力的身手,強勢且充滿侵略性的打法讓一旁的緣一看到也不由得感歎。
‘桓壽郎大人寶刀未老,不愧是這個天下絕頂的武士。’
就在緣一打算尋找機會,以雷霆之資秒殺惡鬼的時候。
他竟然發現...自己那充滿鏽跡的楔刀。
因為不堪高壓的衝擊,已經從中間斷裂開來,連殘刃都沒有留下。
‘這下糟了。’
‘不該從正麵硬接的。’
‘若是這柄楔刀沒被鏽蝕,或者說沒有被轉化過太多次赫刀。’
‘就不會在這關鍵的時候斷掉了!’
這下怎麼辦?
緣一快速掃視起來,不停在周圍尋找著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