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菜菜子想要隱瞞自己到來的消息。
——就這樣還想要先保護灶門先生的心思就被緣一瞬間看穿。
以至於緣一現在說話都帶上了些許怒氣。
“放他們進來便是,我也挺想見見他們的,交流一下。”
待到眾人魚貫而入。
為首的繼國義伊看到熟悉的麵具,笑了起來。
“尊敬的灶門先生,彆來無恙?”
……
在門外的神籬直人和煉獄桓壽郎聊了起來。
神籬直人用左手拿小扇子扇著風,額頭有些滲汗。
“說起來繼國家主想的這個辦法是不是有些缺德了。”
桓壽郎抱胸看著緊閉的大門,點著頭說道:“是有些不光彩!”
神籬直人眼中閃爍著光芒。
“不過,在倆方本來有間隙的情況下,還發生這樣的事,相當於直接把這位英傑推向了我們這一邊。”
桓壽郎斜眼看了一下神籬直人。
“你也陰險!”
神籬直人光潔的額頭上似乎出現了井字,瘦小的他將右拳緊緊握住,有些用力地打在了桓壽郎粗壯的左臂上。
桓壽郎身形紋絲不動,甚至感覺神籬直人的拳頭像是在撓癢癢。
“文人之間的事能叫陰險嗎?那叫合縱連橫的智慧!一看就知道你不看從大明傳來的書!”
“你個沒文化的匹夫!”
看到桓壽郎沒有絲毫反應,神籬直人升起一絲玩耍心態。
“就問你想不想跟他交手!”
穩重如山的煉獄桓壽郎終於有了反應,甚至有了些急切。
“計將安出?”
啪!
神籬直人將小扇子收起。
“嘿嘿,不告訴你!”
“嘶!”
桓壽郎有點急了。
“先不說這個,煉獄族長應該明白,我的族內有一位能夠預言的先知,昨天傳來消息。”
談到正事,桓壽郎立馬恢複嚴肅的狀態。
“我聽說過,怎麼了?”
神籬直人也一臉正色娓娓道來:
“在他的夢境裡,有一位身材高大,暗紅色頭發,額頭有烈焰斑紋的男人。”
“呼出來的白色氣流甚至能夠灼傷旁人。”
“其人手持一柄冒著紅光的日輪刀,永遠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神色。”
“還有那能看清一切的眼睛,能在瞬間洞察敵人的所有弱點。”
“行動強而有力,招式如同神明才能跳出來的神樂。”
“而且他的揮砍,永遠沒人能知道他能在那一瞬間砍出多少下。”
“躍動的身姿像是傳說中的精靈,敏捷迅速。”
“最終的最終,隻有他終結了鬼的時代。”
桓壽郎聽到這話,肅穆的表情變得詫異起來。
“你是說,屋內那個?”
神籬直人也是低垂著雙眸。
“我不知道,預言有時候也會出錯,窺探命運,就會被命運戲弄。”
桓壽郎此時笑了起來。
“如果是真的,那你想好怎麼賠罪才能達成這樣的命運。”
神籬直人果斷說出:“想要我做什麼都行,哪怕是跪下,以死謝罪都行。”
桓壽郎:“能讓如此高傲的你說出這樣的話,看樣子你沒開玩笑。”
神籬直人盯著緊閉的大門。
“嗯,說起如何讓你跟他交手,如果你不怕疼的話,等他們出來,你直接擋在繼國家主麵前就行。”
“想必,他們馬上就要出來了。”
兩息過後,院內突然升起的威勢,讓煉獄桓壽郎汗毛倒豎。
砰!
大門瞬間四分五裂,繼國義伊一下飛了出來。
麵對如此讓人絕望的驚天氣勢,煉獄桓壽郎身體抖了起來。
腎上腺素開始飆升,精神變得異常興奮。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老夫有多久沒跟這種級彆強者交過手了,真是懷念啊!”
桓壽郎一下擋在繼國義伊麵前。
在緣一的【通透世界】下,桓壽郎全身上下的氣血湧動起來了,心臟跳動越來越有力,像是快要泵動到紅溫的蒸汽機。
‘這是燃起來了?’
緣一冷冷看著桓壽郎。
“讓開,我不喜歡毆打他人。”
桓壽郎現在隻想空手切磋一番,沒有其它額外想法,於是他釘在那了。
就是自己被麵前的少年掃了一眼之後,自己的左腳尖居然不敢正對著他,這代表著氣勢上自己已經輸了一截。
起手架勢已經變形了。
“厲害!”
氣場被壓製得死死的桓壽郎,大喝一聲,妄圖掙脫。
他不想就這麼劣勢下去。
就是要有向比自己強的人出拳的信念,才會有一往無前的可能。
——自己要先發製人!
不然就能預感到沒有出手機會。
試探性揮拳向著少年要害外的地方攻去。
但在這之前,緣一就已經瞧見桓壽郎肌肉收縮以及血液流動彙集的方向了。
像是未卜先知般,輕輕側身,拳頭擦著衣服過去。
若是旁人……
雖然是桓壽郎的試探攻擊,但也會因為反應不過來導致被打飛出去五米遠。
但緣一輕飄飄的樣子,像是大早上隨手喝了一口水一樣輕鬆。
神籬直人凝重地看著雙方。
“差距居然這麼大嗎?!”
“煉獄族長現在的實力可是經曆成百上千次死戰得來的。”
“說是千錘百煉也不為過。”
“居然被這麼輕易躲過去了。”
神籬直人雖沒有鍛煉成為武士的心思,但他天生強大的精神力,導致他看一些東西是能夠將其放緩清晰化的。
此刻他還看到一些有趣的事,那就是緣一綿遠悠長的呼吸是有規律的。
在行動前,好像他呼吸的時候能瞬間提升**的速度和力量。
緣一躲過這一拳之後,像是當煉獄族長不存在一般,直直走向繼國義伊。
“哇,好不爽,被無視了!”
煉獄桓壽郎年輕的時候本就是暴脾氣,隻是因為當上族長才慢慢變成熟。
他有些不甘心地從背後,再打了一拳過去。
這一拳打得狂風獵獵,用儘了全力。
這時,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緣一像是背後長了眼睛。
側過身,以在場所有人看不到的速度,緊緊捏住了煉獄族長的手腕。
“什麼?”
“這是…怎麼做到的?”
緣一打算先把這位喜歡給自己找麻煩的人撂倒。
本該擁有猛虎氣勢的煉獄族長,此刻像是被一條環繞整個世界的蒼龍盯上了。
現在桓壽郎變得有些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尤其是煉獄桓壽郎覺得自己隻是看到了牠顯露出的半隻眼睛。
就這還是牠不經意間顯露出來的。
嘩!
接近一米九的壯漢居然被一米六不到的小孩給用一隻手過肩摔,摔飛了出去。
砰!
桓壽郎躺在大路上一動不動,背後的土地產生陣陣裂紋。
但實際上並沒有產生傷害。
緣一將向下壓的力量巧妙卸掉了,隻是扔得比較遠。
這是煉獄族長自己體重壓出來的裂紋。
之所以桓壽郎看著再起不能的樣子……
隻是因為他感覺有些沒臉見人了,打算先裝會兒死。
緣一看到煉獄不再打算阻止自己,又將目光移向了自己的父親。
——繼國義伊。
用著沙啞的嗓子開口說道:
“繼續算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