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黃衫少年出身名門,武功不弱,但被這老頭捉住手腕,就覺半身一麻,被他硬拉著手,不受控製的將劍歸鞘,知道老頭武功非同小可,自己遠非其敵。
老頭微微一笑,放開他的手,道:“今日大家夥能在此地相聚,固是緣分,但也身有要事。何必為了幾句閒言碎語,大動肝火呢?”
黃衫少年尚未回話,吳是非不耐煩地冷冷說道:“老頭兒,你想做魯仲連!你憑什麼?”
老者雙眼一翻,說道:“吳老二,你不要覺得這是長江鐵網幫的地頭,與王幫主交好,你們兄弟就可以肆意驕狂。”
吳是非一桌三人都是一怔。
吳是非轉向那個黃臉漢子,問道:“王兄,這是你的地頭,這老兒是誰?”
黃臉漢子乃是長江鐵網幫的幫主王少華,在這華容縣也是威風八麵,摸著鼠須,微微一笑,尷尬又不失禮貌,顯然並不認得這老頭。
這時,店小二匆匆過來,給風逸上了一壺酒。
風逸揭開蓋子,運起內功聞了聞,感覺酒香撲鼻,沒有彆的異味。
他本就是個喜歡喝酒的人,隻是如今不得不先謹慎一點,便給自己斟了一杯,輕輕抿了一口,用真氣裹住,一點一滴的慢慢查探。
這是丁典教他的防毒措施。
以風逸如今的內力修為,隻要有心之下,一般毒藥根本奈何不了他。
縱然是天下絕毒,無論是呼吸還是飲食,隻要提高警惕,先以內力包裹少量,再細細查探,也可保無事。
隻是丁典先後中了“金波旬花”之毒,第一次是跟心愛之人在一起,在她的地方,沒有防備。
原劇情中的那一幕,則是因為淩霜華死了,丁典整個人都心神大亂,隻有感情的表達與宣泄,自然將一切都置諸腦後了。
風逸得了這個辦法,細細一想,也的確如此,那些中毒的武林高手,中的毒固然厲害,
可每次都是親近之人弄來的毒,根本不防備。比如喬峰、張無忌、夏雪宜這些高手。
比如周伯通敢當著眾人喝下蒙古王子的毒酒,固然是他內力深厚,可也是有防備的,用內力緊緊裹住,不讓散發,隨時都可以吐出來。
若隻毒藥原因,就能讓這些武林高手就範,那他們也太好殺了,哪有什麼威懾性。
他們終歸也是凡人,無色無味得毒藥給他們一下,不就完了。
實際上,並非如此。
這些人如果走在外麵,吃喝都會先試,再用。
但和親近之人就不行,如此之舉,豈不是告訴人家,我在防備你,這是會讓人傷心的。
所以隻能正常吃喝,可對於那些厲害的毒藥來說,這藥量就已經過了,待感覺到不對,便已經無法反抗了。
故而風逸隻是先少量品嘗,若真有異,他察覺出不對,也不至於束手待斃。
而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預防措施了。
畢竟他乃凡人之軀,也需要吃喝拉撒。
風逸在品酒的同時,自然沒人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畢竟現在的武林中人聞風而動的太多了,都在瞧著洞庭雙義他們與這小年輕。
隻見那老者又轉向白衣少年說道:“小姑娘,女孩子家哪裡來的這大肝火,因為一句閒言碎語,就與人動手鬥氣,若是哪天遇上一些狠蠻之人,你有天大的靠山,也不頂用!”
兩少年方自挑眉,老者搖了搖頭說道:“你瞧,我剛說年輕人不要爭勝好強,這又來了。
這位姑娘,剛才你對吳是非發筷,可差點誤傷這位藍衣少俠,人家是沒跟你計較,若非他胸懷寬廣,你是不是又跟人結上梁子了?”
如此一來,兩少年倒是不好說話了,互覷一眼,黃衫少年坐回椅子,默然不語。
風逸瞟了一眼白衣少年,見她細皮嫩肉,脖子頎長,白嫩沒喉結,分明就是個女兒家。這樣的女扮男裝,哪個走江湖的看不出來,不禁心想:“純粹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腹誹間,老者又看向洞庭雙義,說道:“二位賢昆仲的招牌,我老頭也是聽過的,一身藝業也非等閒。
可你們恐怕隻是聽說過‘南四奇’,壓根沒見過吧?”
吳是非冷笑道:“莫非你見過?”
老頭答非所問道:“這兩位俊秀人物,便是‘冷月劍’水大俠的親生女兒與外甥。
人家剛初出江湖,你們就在編排人家的父親與叔伯,擱誰,誰忍得了?”
一瞬間,酒店吃飯吵雜之聲,好似突然就沒了。
有道是人的名,樹的影。
江湖上的人,也不是人人都如那吳是非一般莽撞!
這“南四奇”號稱“落花流水”,名傳宇內,與“北四怪”並重武林,乃是中原最厲害的高手。
為首的陸天抒,外號“仁義陸大刀”;老二花鐵乾人稱“中平無敵”,以“中平槍”享譽武林;老三“柔雲劍”劉乘風,水岱人稱“冷月劍”;所謂“落花流水”,其實是“陸花劉水”。
隻是一人,就是當今一流名家,四人還是結拜兄弟,惹得起他們的人,那還真不多!
吳是非雖然狂妄,也明白自己剛才那番話,隨便說說無傷大雅。但當著人家女兒與外甥,著實不妥,也不辯駁,將碗中烈酒一口喝儘。
黃衫青年與白衣少女,被這不認識老者道破底細,雖感驚詫,但眉宇間卻掩不住地流露出一絲自豪與驕傲。
黃衫男子起身抱拳,說道:“晚輩汪嘯風,這是表妹水笙,前輩莫非與家師有舊,請恕晚輩們年幼識淺,不識尊顏,鬥膽請教尊姓大名?”
老頭見汪嘯風溫文有禮,聽起來頗覺受用,頻頻點頭道:“啊!小老兒不值一提,可名師手下,確出高徒啊。”
汪嘯風雖是水岱的外甥,也是徒弟。
風逸聽了這話,也不禁將目光投了過來。見這汪嘯風也是一表人才,是個人物。
他知道汪嘯風本是連城世界的少年俊彥,奈何遇上狄雲與血刀老祖,一切都變了。
自己師父死了,青梅竹馬的表妹沒了。
不過風逸知道他的悲劇,非其人品問題,而是事勢所迫,不得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