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如意仙宗?
第二傍晚,趙慶將家中的陣法布置妥當之後,又叮囑姨和清歡照顧好姝月,便乘著血衣樓的靈舟趕往了長生坊。
是夜。
一抹流光劃破殘雲,宛若一縷自夜空中墜落的星榆。
曾念可操控著靈舟降落在長生坊外的上滁鎮,美眸回望趙慶嬌笑道:“那念可便回去了。”
“家中若有什麼事,讓曉怡隨時傳訊與我便好。”
趙慶含笑點頭:“我與劉師兄一下,回去之後帶你拜訪鎮守在礦脈之中的慕容長老。”
美婦纖腰輕扭,盈盈屈身道:“倒也不必這般麻煩。”
……
趙慶目送靈舟消失於際,暗自咂巴咂巴嘴,感歎這美婦的誘人風韻。
司禾的輕笑之聲傳來:“你的讚歎未免也太不值錢了些。”
“修行女子有幾個相貌醜陋的?”
白發少女的俏顏閃現,揶揄道:“奴才想試試熟婦?”
趙慶默念道:“熟婦哪有狐娘香呀?”
司禾冷笑一聲:“儘心侍奉,主人會給你賞賜的。”
趙慶選擇性的忽略了司禾的嘲弄,徑直前往長生坊南的血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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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那座熟悉的朱漆樓閣,即便是到了夜裡,商樓之中也有零散的修士進進出出。
趙慶輕輕點頭,回應了幾位接待女修的言語,而後便抬頭掃過綿延折轉的木階,邁步而上。
一炷香後。
第三層,劉子敬的修行靜室之中,隨意擺置的夜明珠散發著幽暗的光亮。
兩方血玉被青年放在了桌案上,劉子敬疑惑道:“你不是已經將築基境界所需的奇珍儘數凝萃?”
“為何還需要這絳心珀?”
趙慶苦笑道:“想要以絳心珀中的血煞為輔煉製靈器,等材料收集齊全後,還得靠師兄引薦一位煉器大師才校”
這金丹青年的雙眸中閃過了然之色,點頭笑道:“七夏國胥陵城有兩位元嬰境的煉器師,到時候帶你去轉轉。”
沈墨帶著數枚靈桃推門而入,隨意倚靠在桌案上感歎:“今年長生坊的桃園剛開,那邊圍了不少修士。”
“尚嬋等了半個時辰才買到了這點兒。”
趙慶看向這位同為築基之境的血衣師兄,笑著回應道:“去年我去桃園之時,倒是沒有太多修士等候。”
他對這尚嬋有些印象,是長生坊血衣樓中的一位接待女修,自己和姨初次前來的時候便碰過麵。
劉子敬隨手將一枚靈桃丟給趙慶,而後又拿起一枚啃了一口,含糊道:“來奇怪,長生坊的桃子能夠洗煉經絡,大漠之下的柳樹卻沒有什麼功效。”
“也不知道長生劍的遺跡秘境裡到底藏了什麼東西。”
趙慶默默點頭,感受著司禾的言語,幫她轉問道:“不知十萬大山之中的遺跡中是什麼?”
“倒是沒什麼奇珍,隻是一些殘垣斷壁,應是遠古仙宗殘留的一處試煉秘境。”劉子敬搖頭道。
“好像叫什麼……如意仙宗?”
“大漠之下的枯柳,長生坊的桃子,十萬大山中的殘破秘境……這三處遺跡應當同屬一宗。”
“翠鴛樓的道友做了刻錄,到長生劍會麵之後便能看到了。”
他默默思索片刻。
又補充道:“這次前往長生劍的元嬰金丹很多,等入了遺跡秘境,你與沈墨以及其他築基跟在後麵就校”
“你不是一直對鳳皇樓很是好奇?”
“這次便請了一位鳳皇弟子同協…畢竟涉及草木妖修,還得請同為妖修的鳳皇一脈幫忙解惑。”
等劉子敬話音落下,沈墨又看向趙慶笑道:“咱們倒是不用關注這些,等到了靈桃母樹周圍,安心修行便好。”
“如若長生坊下也有一株枯桃,引動其殘餘的生機入體,應當對經絡以及道基都有不錯的蘊養效果。”
趙慶點頭道:“那我就跟在師兄身邊好了,還得靠師兄照拂一二。”
正當這時,他身上的傳訊玉蕩起靈蘊。
還不待趙慶取出查看,沈墨身上同樣也有傳訊玉的波動散發而出……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各自取出查看。
是香樓的紅檸傳訊。
“你和沈墨先來長生劍,我與孔陽還有纖凝都在。”
趙慶:……
纖凝便是血衣考核之時,與他互為對手的洛纖凝……最近剛從離國返回,已然在離國通過了九劍樓的考核。
沈墨掃了一眼傳訊玉,而後看向劉子敬笑道:“紅檸讓我們先去長生劍。”
“許是陳掌門愛徒剛得傳承,想讓洛纖凝趁著這個機會與我們熟絡一番。”
劉子敬笑著點頭。
“那你們便先去長生劍,我隨後與其他道友共往。”
……
冷月如絮,寒霜初生。
長生劍山門之外,幾位雜役弟子正百無聊賴的著閒話。
“前日裡聽內門師兄起,乾元宮的掌門來咱們長生劍做客了。”
“便是那位楚國唯一的元嬰境女修?”
“師兄未免也太後知後覺了些,那日數道流光落於後山,看著可不像咱們長生劍的靈舟。”
“除卻乾元宮的人,還有一道紫光璀璨的靈舟落下,極具氣勢……不知是哪一宗的前輩來了,應當也是元嬰老怪。”
“盼兒,你怎麼不話?”一位練氣中期的年輕女子笑著拍打少女的肩膀。
“啊!?”
名叫柳盼的少女被嚇了一跳,她支支吾吾道:“沒事……隻是對宗門中的事不太了解,盼兒聽著便好。”
有男修調笑開口:“師妹,彆打擾姑娘思春。”
柳盼聽聞此言,不由漲紅了俏臉低聲道:“師兄又拿盼兒打趣……隻是有些想家了。”
“呦呦呦!”
“咱們盼兒也十二歲了,放在凡俗過兩年都該談論婚嫁了,有沒有中意的男人,師姐替你去和和?”
柳盼櫻唇一撇,默默轉身蹲在地上不再理會師姐的調笑。
若是起男人……她這輩子見過最溫和俊朗的男子,便是清歡姐姐的丈夫了。
他們一家對自己有再造之恩,隻可惜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行了行了,彆拿盼兒打趣,姑娘不經逗。”
“話回來,這幾日怎麼有如此之多的前輩到訪?”
“我哪知道?”
“宗門之中傳言,咱們長生劍的陳掌門,即將破嬰化神,他們都是來道喜的。”
“我怎麼聽……是來助力掌門破境的?”
“化神啊!也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可能晉升那般境界……”
“癡心妄想!”
“彆笑!有人來了!”
……
此刻,長生劍山門之外的盤旋幽徑上,一道瘦的身影緩步而來。
朦朧夜色之中,也隻能勉強看清……這人是個光頭,生的唇紅齒白,個頭還抵不過柳盼高。
“看不穿修為境界!難不成是練氣後期?”
“不是……是練氣六層。”
山門之外,唯一練氣六層的雜役弟子低聲道。
終於,那和尚來到了近前……
看上去也就十一二歲的年紀,但修為卻已經達到了恐怖的練氣六層!
這對於雜役弟子來,是方夜譚也毫不為過。
他們經常拿來打趣的柳盼,如今也才剛剛凝氣入體……
“諸位道友,僧有禮了。”
和尚簡單作揖,低聲道。
他瘦弱的身軀之上,掛著一串極為誇張的念珠,腰間則是彆了一個酒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