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丁字末號院迎來了一位女客人。
正廳。
趙慶看著眼前這個稍顯陌生的女子,問道:“苗劍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來人赫然是沈俗。
一晃三四個月沒見,當初新入門的小雜役,已然達到了煉氣二層的境界,這與苗劍手中的資源脫不開關係。
“趙師兄,夫君怕影響您的運勢,讓我前來給您送信。”沈俗口齒伶俐,早已不似初見之時那般緊張。
怕影響我的……運勢?
趙慶雙眼微眯,伸手接過疊好的紙張,心中猜測著。
信中內容,大概率和馬哲有關。
畢竟他們夫妻二人,是在城中跟隨馬哲師兄巡執的。
現在馬哲出了事,他們的處境肯定有所變化。
趙慶不做多想,拆下書信上的繩線,展開查看。
“趙師兄,一彆數月,劍甚念!”
“日前,劍與馬哲師兄留宿眾妙居。”
“是夜,師兄接到李長老傳訊,外出一見,劍於眾妙居等候,卻不想竟是天人永隔。”
“劍深疑,李長老恐已投於四象門,近日宗門如有異動,望兄謹慎!”
“馬哲師兄與劍共處,遭此禍事,果真天命難違?故托沈俗先行回宗與兄相見。”
“劍不日便回。”
“兄安。”
趙慶麵色淡然,將書信折疊,壓在了茶杯底下。
對麵前女子說道:“信我看了,多謝。”
而後又問:“苗劍去哪了?他什麼時候回來?”
沈俗稍加沉吟,說道:“回師兄,夫君前往武安郡,去給馬哲師兄的家人報信了。三兩日應該就能回來。”
這樣啊……
趙慶微微點頭。
他想了想,對沈俗說道:“這幾日你若在五十九院居住不便,可以來我這先住,剛好西廂房空著。”
苗劍好意讓沈俗來提醒自己,那自然也不能怠慢了人家。
考慮到苗劍之前提起過,他和院中師弟以前就暗中不和。
現在他們夫妻又沒了馬哲的庇護,便想著讓沈俗先住西廂,免得在隔壁受了欺負。
沈俗聽完這句,麵露喜色,連連道謝。“那沈俗便要麻煩嫂子幾日了。”
趙慶微微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姝月在東廂裁衣,你過去看看吧。今天嘗嘗你嫂子的手藝,家裡難得有客人,她會很高興的。”
等到沈俗起身離開正廳,進了東廂房去找妻子之後。
趙慶才關好了院門,走入了靜室。
重新將信紙取出,再次展開查看。
麵色凝重。
馬哲師兄接到了李長老的傳訊,連夜離開了丹霞城,然後死了?
是李長老弄死了馬哲?
趙慶陷入深深的疑惑中。
據苗劍的意思來看,是李長老殘害內門弟子,可能已經投向了四象門。
可特麼的……
趙慶心中滿是無語。
周曉怡說的是錢長老投敵了,苗劍說的是李長老投敵了。
丹霞宗一共就倆金丹長老,若要是都想投敵,那直接把宗門外的石碑,換成四象門的不就行了?
就尼瑪離譜。
他稍加思索後。
覺得還是周曉怡的話靠譜些,首先是其親傳的地位,再加上又和錢長老有交集,信息來源很可靠。
其次是錢長老一個金丹後期,各種動機也都合理,完全有投敵的可能。
最後,幻雨閣的提醒中,很明顯指向了錢長老才是那個心懷鬼胎的人。
可……
苗劍的話也不是不能信,如果有誰最清楚馬哲被殺的真相。
那苗劍肯定算一個。
而且以苗劍的行事來看,不至於將錢長老和李長老弄混,就算他分不清,難道馬哲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