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周曉怡的房間後,趙慶在二層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隔間。
使用血衣樓的客卿令牌激活陣法後,他推門而入。
隔間布局與其他的並沒有什麼區彆,僅僅是個臨時休息的場所。
但是周曉怡很明顯是住在血衣樓的,而且還告誡自己不能外傳她的行蹤。
這說明她在躲著什麼人無疑。
並且大概率是丹霞宗的人……
趙慶沒有多做停留,他將幻雨閣找零的五十顆靈石,全部購買了煉製煆神丹的丹材。
打算回去慢慢磨進度,否則身上的煆神丹用完了,便無法完成血衣樓客卿的最低要求。
將一切安置妥當後,他趁著天色未暗,快速趕往宗門。
雖然已經洞悉了錢長老的如意算盤,但這並不能說明回去的路上便不會遇到劫修。
他橫穿東坊,特意路過擺攤的區域,但是卻沒有在老地方找到樂安的符籙攤子。
東坊這邊,出攤的修士已經寥寥無幾,原本人來人往的長街,已經被滿地的枯黃落葉徹底覆蓋。
“樂安一家估計是搬離了丹霞城。”趙慶猜測著。
沒有找到樂安,他也沒有多做逗留,直接從附近的其他的攤子上買了一張金光符護身,沿著東坊的長街,直奔丹霞城外。
這次他走的是一條通往鄉下的官道,沿途會經過壽雲山外圍,可以從那邊繞路直接回到灶房,他第一次和王姝月乘搭驢車的時候,便是走的這條路。
既然已經明白了四象門和丹霞宗之間的結症所在,那這條路無疑是風險最低的選擇——
除了灶房的雜役之外,很少有宗內的師兄經過這裡。
·
落日熔金,暮雲合璧。
官道上空無一人,隻有漫天紛飛的枯葉相互追趕,飛往各自的歸宿。
趙慶仔細觀察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才稍微放鬆了心神,但袖裡的金光符卻依然牢牢的捏在手中。
他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安排。
錢長老如果投敵的話?會通過什麼方式將宗裡的師兄們帶走?
會不會波及到雜役弟子?
姓錢的會不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血洗丹霞當做投門狀?
趙慶苦苦思索著。
他更關心的便是錢洪為投敵這件事,對自己家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至於壽雲山裡到底有什麼秘密,反倒不是很在意。
一來他也無緣得之,二來又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影響。
尤其是地窖現在已經徹底整建妥當,妖獸潮的影響幾乎可以完全忽略了。
隻是閒暇之時,看著近在眼前的壽雲山,總是免不了生起好奇心。
趙慶將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全部推演了一遍。
發現自己受到影響的概率,幾乎不到一成。
這才稍稍心安了些。
按周曉怡所說,錢洪為是要帶著丹師丹材,一起投奔四象門的。
那便不可能在宗門中直接翻臉,且不說掌門會不會隨時出關。單是其屠戮弟子,便無法向追隨自己的人交代……
趙慶一時間有些頭大,說到底他的眼界還是太窄,根本摸不透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到底在想什麼。
反正有情況就開啟陣法,進入地窖是沒錯的。
地窖通往灶房外圍的山腰處,一旦形勢不對,直接離開便是。
他再次摸出了血衣樓的血令,靈力感知之下,不自覺的露出喜色。
又多了一條路……
趙慶深知,這枚客卿令牌,不僅僅是自己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