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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聲激起劇烈的震響,比雷雨天氣之下閃過天空的雷鳴聲更加震耳欲聾,自草原的遠方掀起的一股氣體的巨浪隨後也帶著膨脹的衝擊波推開了附近的雨幕,帶著緊隨而至的地麵震動逐漸犁過了整座神山。望著那還在遠方冉冉升起的蘑菇雲和不時響起的尖銳音嘯,一眾聚集於此的玩家們紛紛張大了自己的嘴巴,爾後響起的尖叫聲也連同被吹飛的各種雜亂物品掀起了場間不大不小的混亂,以及來自四麵八方的驚聲斥責:“什——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看!那個方向!那地方是呼倫族的駐地吧?我前兩天還去那邊的酒館喝過酒來著……”
“怎麼突然爆炸了?難道是魔法帝國打過來了?這炸得也太猛烈了吧?”
“喂!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在搞破壞?”
“有人在神山的地盤上搞破壞,咱們這些久居神山的老爺們居然沒有發現。”
稍微平息了幾分的景象中,剛剛站直身體的五行缺土一邊拍打著自己的裘服,一邊用不屑的諷刺語氣問向絮語流觴:“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和平自上次神山之戰以後已經持續了太久,大家的警戒心看來都已經鏽蝕了。”同樣拍打著自己的身軀裝模作樣站起身來的塵雨殘月也跟著發出了一聲冷哼:“這種參與人數眾多的比賽,安保工作居然做得如此之差,要是傷到了來賓可怎麼辦?”
“來賓?我看是來‘犯’吧?”用升騰的火焰驅散了衝擊波帶來的狂風暴雨,紅發的千指鶴一臉憤慨地將手中的焰色法杖指向了前方塵雨殘月所在的方向:“是不是你們做的手腳?是不是你們組織了人手想要在暗中襲擊我們?”
“哈,沒有證據就胡亂咬人,看來已經成為了你們這群偽君子的行事風格啦。”塵雨殘月的自信模樣沒有被千指鶴的指責所動搖:“若是我們自由之翼背後的魔法帝國摸到了這裡,我們放出的煙花一定比你們剛才看到的這個更大更漂亮——我們敢做,你們敢讓我們試嗎?”
“我們可沒有閒著沒事邀請敵對勢力來我們地盤上鬨事的習慣。”站出人群將周圍還在稀鬆出現的喧囂聲徹底壓了下去,公正之劍的現任會長板磚隨後也出聲發話:“不過大賽將始,突然發生意外也確實說不過去——樓小姐,我們是否有應對這場‘示威’的手段?”
“……部族的力量布守在神山之下,若有宵小來犯,他們必然瞞不過我們的眼睛。”沉默片刻的絮語流觴隨後低聲回答道:“至於高強度的破壞,我們神山自然也準備了相應的防護措施,隻是此次破壞遠在呼倫駐地——”
“大概是無能狂怒了,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嚇嚇我們。”順著絮語流觴欲言又止的話,守在神山與空中駐地出入口處的劍北東也跟著發出了不屑的冷哼:“從古到今,這群隻會無能狂怒的家夥們從來都不敢衝到我們的臉上硬碰硬,而隻會偷偷摸摸地打槍放炮,雖然這次的煙花看著確實大了一點,但作為‘下馬威’來說還差得遠呢!”
“就算如此,嚇到了在場的客人們也是事實。”落日孤煙拍著手大笑起來:“作為參賽方的一員,請允許我對在場的所有賓客受到的驚嚇表示歉意!維紮德可以在此表態:要是有人膽敢衝上神山,對這一次我與斷天之刃的決戰行此等‘挑釁’之事的話,我們維紮德必會傾儘全力把他們打出去,保護所有來賓的安全——”
“看!看那邊!”
同時響起的幾道大聲提醒中,遠方升起在草原深處的爆炸景象突然出現了變化,一道暗紅色的筆直痕跡沿著雨幕灑落的方向朝著上方陡然刺出,將還在升騰膨脹的蘑菇雲傾斜著分成了兩半。宛如將要把整個空間都要劈開的紅色裂痕內,一抹漆黑的能量隨後從傾斜的痕跡中央奔湧流出,然而還未等看到這一切的神山上所有人繼續發出打斷落日孤煙慷慨激昂發言的尖叫,那些漆黑的能量所形成的濃霧就如同具有生命一般騰空而起,將包括那朵蘑菇雲在內的整個切裂的空間全部包裹了起來:“——啊?這又是什麼情況?”
“這股不詳的黑色,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呃,它好像在縮小?”
“不僅僅是縮小那麼簡單,它好像在帶著周圍的一切在縮小……不,不對!這是——”
“回溯?”
所有人震驚的視線中,包裹著整個呼倫族領地上空的黑色濃霧漸漸散去,而原本曾在那個方位升騰而起的爆炸景象和翻湧的蘑菇雲此時也像是正在經曆著“倒帶”一般,沿著原本擴散的進程畫麵原原本本地倒退了回去。四散的衝擊波與遠在神山都能聽到的尖嘯聲漸漸被撫平,整座呼倫族的領地也在這場神乎其技的回溯下收束成了原本平靜的模樣,隻有那如同地標一樣依舊斜向矗立在那片草原上的紅色裂光,還在冥冥中昭示著這裡剛剛所發生過的一切:“……消失了?”
嗡!
能量的波動所特有的嗡鳴聲又一次傳遍了整座神山的周圍,但這一次揚起這場能量波動的並非是什麼爆炸,而是另外一層籠罩整個呼倫族營地的金光,在那層金光的籠罩下,原本撕裂了空間的紅色光芒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彌合,最後像是恢複愈合的“傷口”一樣完全消失不見:“——是空間魔法的力量,我認識那股力量。”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應該認識那股力量,那是創造了這片空中駐地‘地基’的黃金龍女所使用的力量,她應該就在那裡,用空間魔法撫平了空間的裂痕。”
“先不說她如何在這種雨天中平安施放出了空間魔法,之前的那股黑色的濃霧又是怎麼回事?那爆炸被這麼被濃霧憑空‘倒回去’了?”
“彆問我,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或許——”
“或許比賽的主辦方應該知曉一二吧。”
再度回到了這片神山的場地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默默集中在了絮語流觴的身上,後者此時也默默閉著眼睛像是在傾聽著什麼,半晌之後才略帶惋惜地抬起了自己按著劍柄的手:“看來要讓大家失望了,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黃金的龍女難道不是……”
“黃金龍女確實是我們新聯盟的盟友,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聯盟需要時時刻刻掌握這位盟友的行蹤。”
麵對所有玩家緊隨而至的詢問,披著女武神鎧甲的絮語流觴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當然,我不了解,並不代表著沒有人不了解。”
“他馬上就到場了。”
順著絮語流觴展示的目光,觀眾們緩緩將各自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人群外圍的雨幕天空,一名披著灰袍的魔法師隨後也從那個方向的遠空中憑空出現,手舞足蹈、極不雅觀地自撕裂的空間裂隙裡掉了下來:“哎喲!疼疼疼疼疼——啊,沒傷到你吧?”
幾名玩家觀眾不幸地成為了這名灰袍魔法師墜落在地的犧牲品,然後又在慘叫聲中被他手忙腳亂地拉了起來,但因為大雨的關係,這個過程似乎也顯得有些困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事出突然,我又必須要趕時間,所以才不得不用這種危險的方式……喂,不要亂動啊!你扯我的腿算是怎麼回事——哎喲!”
“來個人搭把手!”
雨幕在空間斷層所組建的地板向著四周傾瀉雨水的景象中,滑到在地的人群混亂半晌之後才漸漸平息,而那位從天而降的罪魁禍首卻是沒有得到應有的譴責,而是被更多湧來的七手八腳推到了前方:“來了來了!斷天之刃來了!”
“你怎麼才來?”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的絮語流觴隨後也率先叉起了腰,衝著被推擠到眾人麵前的狼狽魔法師質問道:“你又跑到哪裡去撒野了?”
“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稍微耽誤了一下。”
抹著自己身上遍布的雨水,成為了眾矢之的的段青隻能擺出了尷尬而又不失禮節的笑容:“怎麼,讓諸位久等了?隻是隨便打個單挑戰而已,用不著這麼大陣仗來歡迎我吧?”
“彆說是你,就連我也想象不到這群人現在有多閒。”隔著人群的距離,按著額頭的絮語流觴也搖頭回答道:“你就當做是被大雨憋了快要一個月之後突然聽到了大新聞,所以都像跑過來湊熱鬨的吃瓜群眾吧。”
“吃瓜群眾?”艱難地推著人群向前行走,段青抬頭望向了在場的其他行會代表:“他們是吃瓜群眾也就算了,你們也是吃瓜群眾?你們也是來這裡比誰更閒的嗎?”
“我們維紮德早就將你答應決鬥的事情公布了出去,他們是被我們邀請過來觀戰的。”站在正對麵最前方的落日孤煙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主動把這個話題接了過去:“本來也隻是為了歡聚一堂,為我們此次史詩般的決戰暖暖場,可沒想到某人的排場居然這麼大,放了這麼多人一個不大不小的鴿子呢。”
“哈?我也隻是遲到了十分鐘——呃不,我沒有那個意思。”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出聲,段青隨後舉起雙手向著周圍投降道:“好吧,我確實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一些時間,若是給在場的諸位造成了困擾,我先在這裡道個歉,不過……”
“按照咱們之前定下的比賽方式,你請這群人來‘觀戰’,怕是什麼都看不到吧?”
他直起身收起了行禮的動作,目光也重新投向前方:“一會兒咱倆可就坐著這兩輛列車上天去啦,你難不成還想把他們都邀請上車?”
“若是真的有人不知死活……咳咳,我是說‘不懼危險’,想要近距離觀戰我們兩個之間的決鬥,我自然也不會拒絕。”落日孤煙有模有樣地捋著自己的下頜:“觀戰的事情,我也早就做好了安排,由繁花似錦團隊所特製的轉播器材早就安在了這兩輛空中專列的身上,它們會負責把我們之間的戰鬥轉播給全大陸——當然,信號和安全性,我們依然不會保證。”
“看來你都安排得很周到了。”段青目光平和地望著落日孤煙的臉:“那麼——”
“等一下。”
空間撕裂特有的摩擦感隨後從人群後方的神山附近傳來,之前曾經劃破天空的暗紅色裂痕也再度在所有人麵前出現,隻不過這一次,這個僅從中冒出了一名女劍士的紅色裂痕規模,要比剛剛出現在遠方呼倫族領地上空的裂痕規模要小得多:“我也去。”
“……之前不是都說好了麼?”
“那是不允許其他人上車的時候定下的版本。”
推擠的群眾沒有一個人敢攔住這名來者的腳步,女劍士得以順利來到段青的身邊,用無視周圍所有人的認真表情回答道:“既然落日孤煙本人允許,那我自然就要跟著。”
“隻是一場比賽而已,不用這麼擔憂吧。”段青隻好抱著雙臂發出了幾聲苦笑:“你若是真想看,那就找個酒館好好坐下,或者——”
“或者到我這邊來。”
清朗的女聲隨後傳遍了整座神山,第三道空間裂隙也從環聚在神山駐地周圍的人群上方升起,然而麵對那隨後走出裂隙的薇爾莉特,大家這一次才是真正地不敢有任何的意見了:“此次你們二人的決鬥之事我也聽說了,既是從神山出發、前往雲巔之上的一場充滿想象力的戰鬥,那我自然也不會缺席。”
“維紮德的落日孤煙,是吧?”
白色的裙袍上勾勒出華麗的紫色線紋,宛如女神般的薇爾莉特淩空踩著下踏的波紋,於無數雙齊聚仰視的目光中“走”到了駐地的上空:“聽說你在法師議會頗具名氣,不過想要挑戰我的首席魔法學徒,需要的可不僅僅是名氣,而是足夠的勇氣呢。”
“這涉及我們冒險者之間的一些事務。”沒有正視上方薇爾莉特灑下的視線,拱手低頭的落日孤煙說出的回答卻依然是不卑不亢:“按照慣例,冒險者之間的事情,都是由我們冒險者自己來管吧?”
“……當然。”
保持著雍容華貴的微笑,薇爾莉特抬起的手中卻是變幻出無數魔光細紋,那絲毫不受魔雨紊亂影響的交織魔紋最後也逐漸成型,將一顆散發著紫光的不規則石塊凝聚在了自己的手心上方:“所以——”
“這一次我隻是來助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