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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眼前正在與自己對峙的那名女劍士氣質正在發生巨大的轉變,那原本淩厲如冰的感覺也隨著血氣的升騰而帶上了更多刺痛的感覺,愈發逼緊的壓迫感也隨著逐漸挺直腰胸的雪靈幻冰身後長發的顏色變化,與她同樣充斥著殺意的視線一同向著拉沃爾撲了過來:“你,你是……你是芙蕾大帝?不,不對!這不可能!”
“我曾經也認為這不可能,但這就是事實。”衝天的血氣纏繞之中,長劍伸展的雪靈幻冰再度開口的聲音中也帶上了幾分空洞的回蕩感:“曾經的芙蕾大帝一直沒有真正死去,她寄宿在了我的身上,隻要我願意,我便可以呼喚她出現,代行她的力量。”
“休想用這種拙劣的手段欺騙我!那個女帝早就死了!”抵禦著不斷消蝕著自己魔法護盾的那些逼近血氣,拉沃爾沙啞的聲音中不免帶上了幾分顫抖:“她死在了所有人的麵前,所有人都看到了!她不可能還活著!”
“那是你們不知道鮮血之力究竟有多強大,裡麵掩藏著多少秘密。”還在逐漸逼近的雪靈幻冰不再掩飾自己還在沸騰的血紅色氣息,那舉起的落陽長劍也開始浸染著如同暗日般醒目的猩紅:“你們同樣也不知道,代表著複仇之力的這份鮮血,究竟能執著到什麼樣的地步。”
舉起的長劍在血焰的吞吐中縱斬而下,輕易便撕裂了聚集在拉沃爾麵前的所有魔法防禦,臉皮狂跳的老魔法師最後隻得將剩餘魔法能量用在了自己的身後,用一股神秘的牽引力將自己從近在咫尺的血焰哀嚎中拉了出來:“——大地之牆!”
“無論是如何堅固的魔法牆壁,隻要還是魔法造物,它就不可能成為‘阻礙’。”
自拉沃爾撤走的空間中升起的巨大牆壁隨後在血色長劍的劈斬中頃刻崩塌,將已經變成了紅色長發的雪靈幻冰殺意遍布的身影再度顯露出來:“怎麼,以為‘大地之牆’可以替你拖延一點時間?身為一名魔法帝國的議者,這種魔法常識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一點點就足夠了!”沒有回答眼前女人的諷刺,拉沃爾手中的金屬短杖不停,短杖上的寶石也閃過了與常識中的魔法元素完全不同的黑光:“重力吸引!”
“——無用!”瞬間就發現了對方施法動作之下的魔力變化,雪靈幻冰反手一劍就將籠罩在自己身上的牽引之力驅散開來:“就算是重力——”
想要繼續逼近的身體陡然一歪,雪靈幻冰還在繼續向前飄動的身軀也出現了幾分遲滯,她回首望向那股遲滯之力出現的方向,將那裡出現的另外一股收束的黑色能量納入自己的眼簾:“……這是什麼?”
“將重力反轉形成空洞,快速清空周圍所有的空氣。”搖搖欲墜的身軀在前方逐漸變得穩定,屬於拉沃爾的回答聲也漸漸飄來:“不是所有的重力魔法都用來牽引目標,也不是所有的風都必須使用風係魔法才可以實現,冒險者。”
“哦?不再認為我是芙蕾大帝了?”充滿血色的雙眼中閃過了一絲明光,揮劍斬斷那片重力領域的雪靈幻冰重新穩住了自己的身形:“看來你也恢複了幾分理智呢。”
“我承認,剛才的那一瞬間,我確實出現了幾分慌亂,真是丟臉啊。”深深呼吸出聲的拉沃爾隨後低聲回答道:“現在想來,應該是很久沒有見過如此濃重的鮮血之力,所以感覺上出現了‘差錯’。”
“看來你的確見過那位曾經親手葬送了魔法帝國的名人。”雪靈幻冰輕拭著自己的長劍:“如果你願意配合我們的行動,並且向我提供一些有關芙蕾大帝的信息的話,我可以保證放過你。”
“放過我?你現在還沒有資格說這句話。”沉聲吐出了自己的回答,將法杖擺在身前的拉沃爾目光卻是投向了雪靈幻冰的身後:“這裡是我的地盤,我們的地盤。”
“縱使魔法對付不了你,我們也還有其他人可以對付你。”
沒有順著對方的視線回望,雪靈幻冰依然還能感受到越來越多的人正在出現,他們聚集在球狀魔法裝置另一端的失重空間內,然後在某一刻某道身影的製止下停在了一起:“好了!都過來!”
“很好!看到這麼多有誌之士願意隨我一起出征,我感到非常欣慰!”舉著長劍擺出了一副領導者的架勢,背對在圓球裝置另一方的青年劍士此時也正對著其他所有人,將那些跟隨著他一同前來的魔法帝國玩家們已經飄向圓球後方的注意力儘數吸引了回來:“我們馬上就要麵對窮凶極惡的敵人!是連拉沃爾大師都頭疼不已的存在!沒有一往無前的決心和團結一致的意念,我們是很難取得勝利的!”
“蟹先生,我們都需要做什麼?”不知是不是被他此時的號召所震懾,一名跟上前來的玩家隨後出聲問道:“我們還要再做一些準備麼?這眼看都要到地方了——”
“就是因為馬上要開戰了,最後的準備才非常重要!”一臉正色阻止了對方的話,青年劍士正義凜然地板臉繼續說道:“雖然我非常願意相信,各位願意跟上前來的有誌之士都是我們魔法帝國的棟梁之才,但真要是一盤散沙衝上去,我們說不定會立刻全軍覆滅,淪為眾人的笑柄!”
“諸位肯定也不想成為魔法帝國當中的笑柄吧?自由之翼的笑話已經看得夠多了!”說到這裡的他再度舉臂一呼,攥起的拳頭與他振振有詞的話語一起在空中回蕩:“惡魔樂園甚至因為看不起咱們魔法帝國而選擇了背叛!而‘背叛者’甚至都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之事!”
“喂喂,你可不要隨便亂說話啊。”人群中的一名魔法師玩家立刻不爽出聲,看起來像是自由之翼的一份子:“惡魔樂園的那群兩麵三刀的家夥們會背叛,早是我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們也早就做好了‘懲罰’的計劃,你可休要憑空汙人清白。”
“哦?那你倒是說說,自由之翼打算怎麼懲罰惡魔樂園?把那個墨菲斯托堵泉水殺個三四十遍?還是去他們逃到的公國裡大肆殺戮,讓他們瞧瞧我們的厲害?”麵對眾人的青年劍士放下了手臂,眼中也儘是一副不屑和鄙夷的感覺:“你們該不會要把那些人押在這裡的神器據為己有,拿人家‘送’來的東西去他們麵前耀武揚威吧?嫌自己還不夠丟人嗎?”
“你,你說什麼?”那玩家果然漲紅了臉,看上去似乎是被這位青年劍士給說中了:“你怎麼知——不對,沒收他們押在這裡的抵押物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道理嗎?不然還能怎麼樣?”
“怎麼樣?當然是正麵教訓教訓他們!”
握拳擺在了自己的麵前,名為蟹黃灌湯包的青年劍士一臉憤怒地咬緊了牙關:“我們可是魔法帝國!我們理應比那個芙蕾帝國更加強大!你們何曾聽說過有人欺侮了芙蕾帝國,最後落得好下場的?我們當然也應該做到這一點!”
“我們應該用劍與盾武裝自己的全身!用血與火證明自己的強大!用敵人的屍體和血肉,償還他們犯下的罪行!”說到這裡的青年劍士揮舞著自己的手臂,看上去就像是已經進入狀態的一名演說家:“馬上!現在!你們就有機會證明這一點!用那些膽敢騎在我們頭上的入侵者的血,證明我們的強大與不可侵犯!”
“那個……這位蟹先生,您的意思我們已經非常明白了。”另一名圍聚在這裡的玩家隨後乾笑著舉了舉手:“但拉沃爾大師不是還在等著我們嗎?再繼續浪費時間的話——”
“愚蠢!真是愚蠢!”憤怒似乎又升了幾個百分點,青年劍士打斷對方話音的音調也跟著拔高了幾度:“就是因為拉沃爾大師正在等著我們,我才在這裡浪……咳咳,我才在這裡教訓你們!因為這一次的援救行動,我們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你!叫‘暴躁熊’的那個!你是哪個部分——啊不,哪個行會的?剛才東張西望最多的就是你!一會兒你給我頂前排,用你那一看就很肥碩的身軀就當肉盾吧!”
“那邊那個‘槐鬼木’的家夥!就是你剛才質疑我的對不對?一會兒你跟著他走,你們兩個負責吸引那個叫臨……臨什麼斷什麼的火力!”
“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魔法師組成一隊跟在後麵!然後是你!武器是魔法書?你是不是專職治療的?你跟在他們三個後麵!”
“剩下的人全都左右散開!怎麼散開應該不用我來分了吧?嘁,算了,看你們臉上的那副蠢樣,我還是挨個給你們分分好了……遠程往後站!近戰上前來!那兩個盾牌手,你們一個左邊一個右邊,記得到時候和暴躁熊站在一條水平線上,不能太往前也不能太往後……”
焦躁的感覺在一句又一句絮絮叨叨的話語中漸漸流失,一眾玩家們隨後就這麼看著眼前的青年劍士如同熟練的戰場指揮官一樣開始給他們安排陣型,那一板一眼嚴肅的態度和熟練無比的指揮風格也讓他們暫時忘記了自己心中各自生出的違和感,任由時間流逝在了他們宛如提線木偶一般的戰前陣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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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之前你已經在這裡打敗了兩個‘姐姐大人’了?”
經過了短暫的交流,段青從芙蕾雅的口中得知了她在這裡戰鬥經過的大概,他向著四周依舊未曾散開的冰霧之層不斷巡視,似乎想要從中找出自己想要的端倪:“接下來還會不會出現第三個?”
“我不知道。”同樣正在警戒著左右的芙蕾雅下意識地回答道:“應該會有吧。”
“這層極寒霜域很有可能代表著‘她’的存在。”仔細感受著指尖縫隙中不斷經過的能量流動,段青閉了閉自己的眼睛:“但既然芙蕾雅女士本人都已經確認過了,那多半是不會錯的。”
“那不是她。”芙蕾雅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簡潔,與之相伴的還有她努力恢複著魔力、同時還在注視著薇爾莉特的認真表情:“紫羅蘭之主殿下,您認為呢?”
“在說出我的推測之前,我想先聽聽你的結論。”
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一襲白衣的薇爾莉特隨後也露出了玩味無比的微笑:“既然你覺得眼前的這個克莉絲汀肯定不是本人,那你覺得是什麼呢?”
“如果僅僅是幻象,她不應該具備足以媲美姐……克莉絲汀本人的實力。”芙蕾雅依舊認真無比地回望著那張披著黑發的美麗麵龐:“再加上你之前說過的話——你認為是我的問題?”
“首先可以讓你安心的結論是:真正的克莉絲汀應該還在虛空圖書館。”點了點頭算作是回應,薇爾莉特隨後也抬頭環視起了這片冰霧的左右:“我和莎娜在這段時間裡從未停止過對她的照顧和研究,縱使她可能在魔法帝國手中受儘折磨與驅使,成為他們的傀儡、因為連續的戰鬥而滿身傷痕,她在虛空圖書館內休眠的‘身軀’應該也早已恢複了。”
“沒錯,我認為那僅僅是一副身軀。”白衣的少女衝著芙蕾雅微微一笑,將剛才話中的某個字眼重複了一遍:“她缺少靈魂,所以一直無法醒來。”
“……”
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芙蕾雅的模樣變得比周圍的冰霧一樣寒冷:“她的靈魂……在哪裡?”
“原本我以為讓你一直陪著她,會起到一點點‘找回’的效果,不過現在看來……我也無法確定她在哪裡。”薇爾莉特坦然回答道:“但我們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尋找這個答案:一名大魔法師的被困靈魂,能夠拿來做什麼呢?”
“……”
“魔法帝國的手段層出不窮,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他們從未因為失去了克莉絲汀的掌控權而著急。”
麵對芙蕾雅再度陷入沉默的模樣,薇爾莉特搖著頭繼續說道:“不考慮那些我們不知道的手段,至少有一個手段,我們是知道的。”
“那就是這座翡翠之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