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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大新聞,斯芬克鬆也敗了。”
盤踞在翡翠之塔的塔頂,一群守在這裡的魔法帝國玩家成員們此時正靠在窗邊注視著外麵的戰鬥,相互之間的討論聲也變得越來越低:“那群魔法師團的家夥們現在好像正在想辦法把他搶救下來……哼,一群自命不凡的家夥,現在臭屁不起來了吧?”
“你這麼高興乾嘛啊,咱們這不是要吃敗仗嗎?現在這麼樂,一會兒說不定就輪到咱們倒黴啦。”
“倒黴?哼,打垮外麵的那些部隊,並不代表我們現在的這座塔就好欺負,還有拉沃爾和另外幾名大師都在這裡呢,還有咱們身後的這個重力吸取裝置,他們要是敢來,咱們就讓敢讓他們死!”
“他們不是敢來,他們是已經來了!忘了之前從塔底跑上來的那群人了麼?雖然被我們‘請君入甕’了,可一旦他們想辦法把突入塔內的消息擴散出去,讓外麵那群大行會知曉了我們的底細……咦?”
正在細細碎語的一群人忽然抬起了自己的頭,將各自察覺到異動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昏暗的塔內上空,若有若無的墜落驚呼也在他們整齊劃一的注視中漸漸拖長放大,最後伴隨著一名玩家轟然落地的景象回蕩在這片樓層的上下左右:“啊啊啊啊啊——啊!哎喲喲,疼疼疼疼——”
“你,你是什麼人?”被驚動的防備人士開始向著這邊警戒集中的景象裡,距離這位墜落者最近的幾名魔法帝國成員急忙舉起了自己的武器和盾牌:“入侵者?你是什麼時候闖進來的?”
“什,什麼入侵者?你們認錯人啦!”望著近在咫尺、幾乎懟在臉上那些武器上反射的寒光,艱難起身的這位墜落的玩家眼神一凝,然後猛然起身,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激動大叫起來:“我是拉沃爾大人的學徒!偉大的羅德裡克大師的追隨者!怎麼就成了入侵者了?”
“你是拉沃爾的學徒?”鋒利的寒光並未從這名玩家的臉上移開,反而是越來越多懷疑的目光漸漸落在了他的身上:“那個脾氣乖戾的老頭居然還會收學徒?我怎麼從來沒聽過——你捅我乾嘛?”
“那老頭確實收了幾個學徒,我聽說過這件事。”
收起了自己短劍的劍柄,一名躲在警戒陣線後方的魔法師玩家隨後直起了自己戒備的身軀,但眼中的懷疑目光卻是並未褪去:“我甚至還想著去湊湊熱鬨,所以我對那家夥的情況還算有些了解:那家夥什麼時候還願意把劍士玩家收作學徒了?”
“他還能有什麼劍法能教你不成?”指了指墜落者腰間掛著的長劍,魔法師話語中的懷疑之意變得更加濃重了:“還有你的名字……蟹黃灌湯包?咱們常駐在這座塔裡的人中,有你這號人物嗎?”
“啊,忘了你們也是玩家了。”同樣辨認著眼前這群人頭頂上方顯示出來的id,墜落的青年劍士隨後把臉一橫,再度擺開了趾高氣昂的模樣:“沒聽過我的名字你們是不是很驕傲?沒聽過是你們的失職!你們還好意思說出口!怎麼,拉沃爾大師就不能收劍士弟子嗎?魔劍士這個稱號聽沒聽過?”
“要是你們再不相信,勞資就一劍把你們斬了!”說到這裡的蟹黃灌湯包向後退了一步,那腰畔的長劍也熟練無比地舉了起來:“斬不了墨菲斯托那幾個,斬你們這些不入流的小兵還不是隨隨便便?你看拉沃爾一會兒是過來怪罪我不分青紅皂白,還是來怪罪你們對他不敬?”
“哎哎哎等等,等等。”
率先舉起了自己的雙手,頂在最前麵的盾牌玩家隨後也將自己的盾牌收了起來,想要充當和事佬的他轉身擋住了幾名劍拔弩張的隊友,語氣和表情也從之前的嚴厲轉成了和事佬特有的和善:“大家先彆激動,說不定這真的是一場誤會呢!阿清,大黃,先把武器放下!咱們先把狀況搞清楚再說!”
“嘿嘿嘿,這位兄弟——啊不,蟹大人。”重新換上了一副燦爛的笑容,將隊員們安撫在身後的盾手隨後轉身麵向青年劍士搓了搓手:“稍安勿躁,咱們都是魔法帝國的人,值此危急存亡之秋,可不能隨便起內訌啊。”
“哼,你們明白就好。”定定地凝望了一陣眼前的這張笑臉,青年劍士最後還是一臉不爽地收起了自己的長劍:“我也沒時間在這裡跟你們繼續鬨下去,我可是忙得很呢!”
“大人為拉沃爾閣下服務,一看就知道很辛苦啊。”向著自己身後的隊友們悄然遞了個眼神,盾手捧著一張笑臉再度靠近了過來:“在他的手底下學本事,恐怕得被他天天驅使得忙不過來吧?再加上那位大人的性格本來就不好,我記得前兩天‘銀狐’隊的一個兄弟去替他辦事,結果最後沒有喊對他的名字,最後差一點被他打死,哈哈哈哈哈……”
“沒錯沒錯,我也聽過這件事。”他身後的另外一名魔法帝國的成員也笑著撓頭附和道:“拉沃爾大師生氣也是應該的,但那事兒也不能怪咱們啊!要是記他的簡名也就算了,他的全名那麼長,哪有人能記得住?”
“拉沃爾·洛伊·羅德裡克,洛伊意為‘榮耀’,銘刻著身為羅德裡克王朝末裔的最後榮光,你們給我好好記住了。”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幾個人,青年劍士將手中的長劍緩緩端在了胸前比劃起來:“就算是真的記不住,你們也不要在他的麵前說你們‘記不住’,不然他會很生氣,後果會很嚴重。”
“是是是,學徒大人說的是!”擋在她麵前的幾名魔法帝國成員左右麵麵相覷了一陣,最後還是由盾牌戰士領頭發出了讚揚的聲音:“拉沃爾大師可是我們無比敬重的大師,他的教誨我們可是一直洗耳聆聽的……哦,對了。”
“學徒大人為何如此狼狽?”他搓著雙手再度靠上前來,眼神和視線卻是隨著他舉起的手臂一起朝向了上方的昏黃柔光:“為什麼會墜落至此?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麼?”
“還不是因為通道裡突然出現了幾個叛軍……不,是入侵者!”青年劍士原本慍怒的麵龐上立刻蒙上了一層灰影:“他們並未被虛空深淵吞噬,反而還妄圖攻擊大師!想要搶奪他的研究!”
“喂,你們幾個!”說到這裡的他向著四周不明就裡的所有人振臂一呼:“快!組織起你們所有的兵力!我們要趕快殺回去支援拉沃爾大師!”
“啊?支援?”臉上明顯露出了一抹遲滯,盾牌手隨後向著窗外連天的魔法戰火以及愈發接近的喊殺聲望去:“我們現在還肩負著守衛高塔的任務呢!更何況再往上可是‘禁地’,平時要是我們一不小心闖進去——”
“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考慮這種東西?救人於水火懂不懂?”青年劍士挺直了腰杆,那板起的臉配合挺拔的動作顯得不怒自威:“走!快走!拉沃爾大師要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你們誰也彆想好過!”
“保衛通道!保衛翡翠之塔!”
他發出了一聲振奮士氣的大吼,那舉劍向上的身姿也在下一刻躍入了上方的失重空間中,圍在這裡的其餘玩家們隨後也麵麵相覷了一陣,其中的幾名魔法帝國成員們也猶豫著跳入了柔和的燈光範圍內。注視著越來越多消失在那個方向的人影漸漸遠離,兩名不知如何隱藏在黑暗陰影之中的玩家隨後也小心翼翼地從牆邊探出了自己的腦袋,一直潛伏等待在此的他們隨後也儘力掩藏著自己的全部氣息,向著守軍們注意不到的某個角落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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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最後一擊了!”
裹起的火焰再度綻放在失重空間的中央,將彌散在這片區域之中的冰霜寒氣儘數驅散開來,名為芙蕾雅的大魔法師紅色的長發也在這片綻放的火焰中紛紛揚起,與她麵前的那道身影最後被燒毀的餘燼一同向著空中飛散:“……呼。”
“極寒霜域還是沒有散去。”沒有片刻沉淪於眼前的勝利,芙蕾雅的目光依舊在火焰散儘之後的濃霜中巡弋:“看來這也不是你最後的替身呢,姐姐大人。”
閉上眼睛感應了一陣,芙蕾雅試圖從眼前的這片冰魔法領域中找尋魔力的源頭,冰冷的觸感隨後也沿著她蔓延的感應而反侵入她的精神之內,不斷消蝕著她的探知:“……不,這不是姐姐大人的魔法,沒有任何令我熟悉的感覺。”
“所以這應該是某種詭計,或是正在起作用的某種魔法效果。”
她抬起了自己的頭,視線似乎穿過了眼前的層層寒霜,落在了失重空間的中心還在散發著柔和光芒的那顆球形機械之上:“最有可能的地方,應該就是那裡了。”
朦朧的光線中,來自那個方向的隱約戰鬥剪影依舊從上方的通道頂部不斷投下,被魔法領域隔絕形成的這些“皮影戲”也無法阻擋自上而下傳來的魔法燒灼味道,以及無可避免的一絲絲令人不安的鮮血氣味。再度召喚出自己最為熟悉的火焰元素,芙蕾雅原本想要衝破這片極寒霜域的動作卻是再度停在了半空中,那原本一鼓作氣而堅定起來的眼神也隨著下方冒出霜霧的兩道人影的顯現,由一瞬間的疑惑轉為了無可抑製的驚訝:“紫羅蘭領主?”
“怎麼,見到我很意外嗎?”提著段青闖入了這片霜域的範圍內,一襲白衣的薇爾莉特雙眼中迸發的紫光依舊沒有散去,看上去還未從使用了力量的餘波中恢複過來:“你能出現在此,我當然也能出現在此,隻不過走的不是你走過的那條‘捷徑’罷了。”
“不是受到了沙奈朵大人的‘啟示’嗎?”望了一眼被她提在手中的、此時顯得有些可憐的灰袍魔法師,明白了什麼的芙蕾雅隻好淡然地點了點頭:“有薇爾莉特大人出手相助,我們肯定如虎添翼,無論是任何敵人都無法阻擋我們——對了,你剛才一直在應對的那個什麼‘比賽’,現在是不是已經結束了?”
“那是當然,有導師大人出手,什麼火魔水魔的都到靠邊站。”段青乾笑著回答道:“當然,打完了小的還得打老的,那位拉沃爾大師是否會因為薇爾莉特的出手而生氣,然後找我們拚命,那就另當彆論啦。”
“沒關係,如果他有什麼意見,我們可以‘說服’他。”芙蕾雅的目光再度回到了自己原來注視的方向:“有我,還有薇爾莉特大人在,想必他應該會聽我們說兩句話吧。”
“根據我的了解,這些自稱已經活了千年之久的老怪物,都不是什麼輕易就可以被‘說服’的人。”動作優雅地將段青丟到了一邊,薇爾莉特臉上淡雅的微笑沒有什麼改變:“如果我們的目的是他所守護的那顆核心,那這件事就更難辦了。”
“那顆核心?”望著那襲白衣的指尖偶爾還在勾勒的紫色魔法絲線,芙蕾雅很快察覺到了對方用語的不自然:“難道您知道那個球形裝置是什麼嗎?它是什麼東西的核心?”
“我在神山——也就是遠古時代的某個王朝留在風元素之泉的那些遺跡裡,曾經見到過類似的構造。”
點了點自己的頭算作是回應,薇爾莉特隨後也指了指那顆圓球以及散發的柔光所在的方向:“雖然不知道魔法帝國是怎麼獲得它的,但若我的判斷沒有錯,那應該也是用來汲取元素之泉能量的裝置的一部分,而且是最為關鍵的一部分。”
“魔法帝國或許還未完全掌握它的功用,或者說已經掌握了它的功用,但還有彆的研究和用途要做。”說到這裡的她手指微屈,指尖上的魔法絲線也隨之漸漸蝕刻到了空氣之中:“這條規則迥異的空間通道或許就是他們研究成果的一種,另外的部分嘛……唔,我們或許可以問問那位拉沃爾大師,他肯定知道一些什麼。”
“那麼事不宜遲,我們——”
“不,先等等。”
止住了芙蕾雅想要立刻動身的動作,薇爾莉特衝著她微笑搖頭:“先彆急著走。”
“有關你的問題,現在還沒有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