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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城的廢墟在這段時間以來似乎也經過了不少玩家的勘探,搜索的痕跡即便在剛剛抵達此地的段青眼中都十分明顯,丟棄在地的工具、拋擲在一旁的亂石、滿地的淩亂腳印……甚至在段青兩個人抵達此地之時,還能看到幾名正在匆匆離去的玩家留在視野儘頭遊蕩的鬼祟黑影。暗中望了一眼前方領路的希琳·菲斯,灰袍的魔法師最後還是決定對此不發表意見,專屬於女性魔法師特有的尖頂圓帽也在迅疾的步伐中輕輕搖曳,最後停在了前方城牆邊緣的一處倒塌的缺口前方:“就在下麵了。”
“預定的集合點。”
她轉過身,公事公辦的態度也讓語氣變得無比平澹:“因為領隊的變更,本來這次開拓計劃也需要重新進行商討才對,但普拉德堅持認為計劃沒有問題,所以大家就先行一步來到這裡了。”
“……看來普拉德閣下在咱們這支隊伍裡的受信任程度很高啊。”駐足在斷垣邊觀望了一陣希琳所示意的方向,段青很快就找到了理應抵達的那支小隊的身影:“開拓隊裡的諸位……啊,也當然包括您,你們都是普拉德親手選拔出來的嗎?”
“不,具體的人選會根據具體的開拓區域和需求來決定。”尖帽上的裝飾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碰撞,體態看似柔弱的希琳已然轉身麵向前方:“當然,這其中也有普拉德的舉薦,聽說他在羅穆路斯大人的幫助下極力爭取此事——唔。”
“這不是我應當議論的事情。”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這位魔法師隨後搖著頭終結了這個話題:“具體的問題,你可以直接問他本人。”
“直接問他本人,我猜他十有八九不會回答。”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段青也將自己的表情隱藏到了自己的手掌之後:“不過也罷,隻要能知道一些線索便已足夠……其他的成員,能向我介紹一下麼?”
“還是由他們自己來介紹比較好。”給自己施展了漂浮術,希琳向著城牆下方徑自落去:“首席魔法學徒大人。”
“看來咱們兩個不怎麼受待見啊。”明白對方此時特意強調這個身份意味著什麼,被留下的段青回頭望向自己的隊友:“而且……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這個特意派來接我們的女人,不像是喜歡與人交流的類型?”
“這也一定是那個普拉德刻意而為的安排。”絮語流觴則是露出了早知如此的表情:“正常情況下的隊伍成員必然各司其職,裡麵肯定有性格外向,或者專門負責待人接物的成員,結果他們卻將這項任務交給了隊伍中的魔法繪圖師和古文學者……哼。”
不再繼續多說什麼,已然換上了女武神裝束的藍發女劍士率先一躍而下,目送著二人先後出發的段青最後也不得不搖了搖頭,跟著其餘兩人留下的軌跡徐徐降落到了廢墟邊:“你們好。”
“喲,你好。”
圍聚在前方的四人組中,一名長相顯得無比精神、頭發卻顯得無比花白的年輕男子隨後也帶著友好的招呼站起了身:“你是……呃,那個傳說中的魔法學徒,對嗎?維金斯大人在外麵私收的那個?”
“歐德曼,注意禮數。”同樣站起身來的另外一名披著寬厚魔法袍的魔法師則是伸展了一番自己壯碩的身軀,然後向著走來的段青彬彬行禮:“他並無惡意,請閣下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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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我是奧羅,奧羅·托卡維斯。”
金色的頭發在自己身後微微搖蕩,自稱奧羅·托卡維斯的白袍魔法師向著段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叫我奧羅就好。”
“這位就是我們的新隊長,諸位。”屬於普拉德的高昂聲音隨後在金發男子的背後響起,將他剛剛想要上前握手的動作停頓在了原地:“當然,是‘共同隊長’,畢竟我的權力可還沒有被剝奪,我也有責任和義務繼續引導大家,完成最後一次注定偉大而又光輝的開拓征途!”
“偉大而光輝——啊,看看我們的眼前吧,這地方都已經被挖得差不多了,到底還留有多少探索價值呢?”被奧羅稱為歐德曼的年輕男性隨後也整理著自己整潔乾淨的魔法袍,拐著彎地諷刺著他們“光輝征途”的前景:“哈,都是那些貪婪冒險者的錯,要不是他們,我們說不定還能搞到更多有價值的線索和古代遺物呢——啊,我絕對不是在影射您,首席學徒大人。”
“沒關係,‘貪婪’是冒險的源動力之一。”對這番話不置可否,段青隻是向著這裡的左右望去:“不過即便是在這個領域,我依然可以自稱是最為專業的人士之一,你們隻要帶著我——”
“就絕對沒有發現不了的地方。”
灰袍的魔法師說著這樣的話,視線也不由自主地再度轉向了周圍,已經被歲月的風霜侵蝕了大半的青石地板已經在如同犁過的巨大溝壑間變成了四分五裂的模樣,中間不時還夾雜著新近的幾處被敲鑿的痕跡。倒塌的廊柱在地麵上分散出大小不一的碎片,在段青幾個人所在的位置遠方逐漸延伸向了中央隱約勾勒形成的環形廢墟中,幾道若有若無的魔法光芒隨後也在段這道環形分界線的內側隱約散射,似乎是被某種力量激發之後殘留在原地的結果:“那是?”
“之前所做的準備工作之一。”一旁的普拉德倨傲地回答道:“果然是不入流的魔法學徒,連這東西的功用都看不出來呢。”
“蘊含著土元素與水元素的力量,特意設置在這種地方……是‘大地勘探’魔法吧?”沒有理會對方的挑釁,段青隻是閉上眼睛感知了片刻:“而且還用魔法陣的形式固定了下來——這也是普拉德閣下您的手筆?沒想到閣下對高級魔法陣固定這種技法也如此精通呢。”
“哼。”沒有回答對方的這個問題,普拉德隻是冷哼一聲扭過了頭,一旁的奧羅隨後也露出了一聲苦笑,再度接過話頭的聲音也顯得小了幾分:“那個……負責固定這個魔法的人是我,因為我更擅長這項工作。”
“我是一名土魔法師,之前在隊伍裡的主要職責是勘探地形與開拓道路。”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奧羅聲音鄭重地介紹起了自己:“當然,我也比較擅長陣地建造和魔法陣固定,隻是這些‘小技巧’在開拓任務裡不太用得到就是了。”
“哎呀哎呀,現在是相互介紹環節嗎?”一旁被稱為歐德曼的青年也跟著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也罷,歐德曼·羅尹爾,擅長的魔法是水係與風係,負責的職責是魔法偵查與魔法修複——啊,恢複的事情也交給我就好。”
他沒有說下去,而是用期待的眼神回望著段青的臉,後者似乎也明白了對方這雙視線的意味,指著自己的麵龐低笑出聲:“臨淵斷水,魔法師兼煉金師,擅長的魔法……硬要說的話,應該是土係吧。”
“哦哦,怪不得你與奧羅這麼投緣。”於是歐德曼笑著指向了一旁的金發男子:“到時候你們兩個可以組成勘探雙人組,先鑽下去鬆鬆土……我是說,開路!哈哈哈哈!”
“這個人的性格果然有夠惡劣呢。”自言自語著搖了搖頭,段青隨後轉向了普拉德所在的方向:“沒有專門負責安全的戰鬥人員嗎?”
“你在說什麼蠢話?”回應段青的是普拉德一臉鄙夷的表情:“我們全都是戰鬥人員,真要是有什麼魔像或者古代機械鑽出來的話,我普拉德一隻手就可以料理他們。”
“好吧,是我思維有些固化了。”似乎剛剛才意識到站在自己身旁的這些人全都是法師議會一流的魔法師,段青隨後也露出了恍然之後的釋然:“你們權當是我身為冒險者的習慣和秉性在作祟吧,畢竟你們之前所說的話,與我們冒險者小隊裡的分工合作非常相像……能夠成為這支小隊的隊員之一,我感到十分榮幸。”
“哦?可是在我之前聽到了傳言裡,你是維金斯派過來監視——啊,抱歉抱歉。”被一旁的奧羅用眼睛瞪了瞪,舉起了雙手的歐德曼最後還是收起了自己未曾說完的話:“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就開始吧?”
“慢著。”
清冷的男子聲音隨後出現在了隊伍的角落,先前一直坐在那個方向的另外一名男性魔法師的身影隨後額也出現在了段青的麵前,仿佛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他帶著堅實的腳步走到了隊伍之中,如刀鋒一般的視線卻是從未由段青的身上移開:“拿出來。”
“……啊?”
“憑信。”
多說出了兩個字,長相冷酷的黑發魔法師語氣因為不耐煩而變得更加冰冷:“沒有憑信,我們便不能相信你。”
“啊,我明白了。”恍然大悟一般地伸了伸手,段青將之前取出過一次的那塊魔法寶石展開在了手心:“這是維金斯臨走之前硬塞給我的——應該就是這個了吧?”
“……”
閉著眼睛感應了一陣,冷酷的魔法師不再言語,他默默地望了一言不發的普拉德·英菲利迪一眼,最後向著段青點了點頭:“諾亞。”
“呃,嗯?”
“諾亞·布來特。”
名字之後加上了自己的姓氏,黑發魔法師伸手一招,將漂浮在空中的幾道細短的魔法杖召回到了自己的身旁:“你好,臨淵斷水。”
“你好。”看到對方沒有多餘的禮節性動作,段青也隻好點了點自己的頭:“我就說人數怎麼還不夠,原來你就是最後一名成員啊。”
“當初他來報道的時候,關文卷軸上寫的是‘魔學理論與魔力分析’方向。”隨後走上前來的奧羅和緩的聲音也在段青的耳邊響起:“聽起來與希琳女士的研修方向有所重複,但是——”
“有關魔法分析與文獻分析的工作,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做。”回答的是站在段青後方從未出聲的希琳,看來就算心性冷澹、寡言少語的她也對這件事有所不滿:“反倒是他,人也見不到,工作也不做,他還留在這裡乾什麼?”
“……”
沒有回答希琳的質問,自稱諾亞的黑發男子隻是維持著必要的沉默,那原本望向段青的視線,也在對方剛剛想要繼續邁開腳步的一瞬間轉移到了他的身側:“慢著。”
“憑信。”
如刀的視線並未因為絮語流觴的動人妙容而出現片刻的動搖,他將先前質問的話音完美地重複了一遍:“否則——”
“喂喂,她和我是一起的,這樣也不行嗎?”終於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沒完沒了的質問與詰難,段青轉身望向了普拉德的臉:“你要是有意見的話,先前就應該早點提出來啊。”
“我當然有意見。”抱著雙臂的普拉德倨傲的臉上多出了幾分看戲的表情:“這次開拓任務是非常重要的,我原本就不同意任何非專業人士隨意加入,你的到來就已經是看在議長大人麵子上的特許……怎麼,你還想得寸進尺,再帶更多外人進來麼?”
“這種話你也應該放在議會上來說。”段青板著臉回答道:“現在才開始刁難,我看你就是想故意整我——”
“好了,天峰。”
伸手按住了段青卷起袖子想要開始舌戰群儒的模樣,搖著頭的絮語流觴隨後也揚起了自己的聲音:“我也不想給諸位添麻煩,既然你們隻認他一個人,那我就離開這裡好了。”
“這,這樣不太好吧。”金發的奧羅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看上去似乎不知道應該在突然對峙起來的雙方之間怎麼做才好:“雙方都是熟人和朋友,多一個少一個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才對……唉,羅尹爾先生,你也說兩句話吧。”
“我?我也不好說什麼啊。”回答他的歐德曼·羅尹爾則是按住了自己夾雜著花白色的頭發,臉上的為難之色也變得十分明顯:“除非這位冒險者女士,能向我們展示出自己的‘價值’。”
“簡單地說,你想留在我們的隊伍裡參與行動,總得有點作用不是麼?”